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穿越之王妃要反攻 作者:顾颜笙 文案 昔日警官一朝穿越,被父亲利用嫁入宫门,第一眼便爱上了那个让他疼的撕心裂肺的年轻王爷。 身处异世,孩子,空间,奇怪的能量,且看昔日小警帽儿如何在异世翻手为云覆手雨,帮助夫君夺天下。 达奚炎泽:啥?帮助夫君夺天下?我家夫君可能耐着呢,用不着我帮。 小顾:那要你作何用!!! 达奚炎泽:你就看着吧。 俗话说,不想反攻的小受不是好小受。 俗话又说,两攻相遇必有一受。 本文互宠,有空间,有包子。 木有虐,木有心计,因为不会虐,不会心计,总体轻松。 穿越反攻未果受PK宠你疼你王爷攻 想写一篇有逻有辑的甜死人不偿命的看完得糖尿病系列的甜宠文,巴特!!!!感觉写着写着逻辑就被狗吃了。。。 内容标签:生子 随身空间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轩辕煜恒,达奚炎泽 ┃ 配角:慕容锦上,骆子慎 ┃ 其它:男男生子,HE,双CP   ☆、【修改】大婚夜   入夜,轩辕王府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今日乃轩辕王朝皇七子轩辕煜恒大喜之日,轩辕王朝帝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于皇家喜事轩辕子民们都想沾一沾皇家喜气,而轩辕帝皇七子的婚事百姓却是谈之面露厌恶之色,原因无他,只因那皇七子所娶之人是一名男子,唤作达奚炎泽。   达奚炎泽乃是轩辕王朝帝都达奚家的第三子,而达奚家,便是轩辕王朝第一大盐商,垄断了整个轩辕王朝的食盐业。据《轩辕大典》①记载,达奚家族始于轩辕430年,兴于轩辕556年,猖獗于轩辕600年,覆没于轩辕606年。   达奚家族的老祖宗达奚罗丹是南方靠海的小国灵都国人,于轩辕430年迁徙至轩辕王朝,从此便定居了下来,也已有了上百年历史。灵都国人皮肤白皙,眼窝深邃,眼球也是不同于轩辕子民的黑,而是淡淡的蓝色,无论男女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达奚家族驻扎在轩辕便与轩辕子民通婚,如此下来灵都国人的样貌便也不那么明显,只是眼球还是异于轩辕子民的淡蓝色。   此时便是轩辕603年,达奚家族正是猖獗时期,到了达奚农钴这一代,也已是第三代,达奚农钴便是达奚家族现任家主,也是那达奚炎泽的爹。   灵都国靠海,百姓们都以贩卖海盐为生,达奚家族便是把盐卖到内陆第一大国轩辕的第一人,只是达奚家的老祖宗不知,他的子子孙孙是如何败坏他达奚家的名声。   轩辕王朝乃内陆第一大国,往北有小国秦安,缙云,往南有小国丽水,泽雅,往西有庆林,东边便是靠海的灵都,几个小国围绕一个大国,战事不断却也不是什么大乱。   当今轩辕帝登基便着手平定不安分的秦安以及庆林,两国实力相当,又是邻国,于是年年联合起来生事端。轩辕新帝登基便用了两年整顿了两国,两国国君安生,便成了轩辕国附属,年年进贡与轩辕。   南热北冷,轩辕王朝坐东朝西,每每到了冬季穿堂风一路北下,着实冻人。轩辕东边有山,山峦叠嶂,从灵都过来着实不易。   此时达奚府内,一个不大的暗室,达奚老爷达奚农钴正端坐于石凳之上,胡子些微有些花白,淡蓝的眸子里泛着寒光。   暗室机关轻启,一黑影闪身入内,石桌上烛火轻晃。屋内老者抚摸胡须,“可办妥了?”   “大人请放心。”   “哼,好。下去吧。”   “是。”   机关再启,黑影闪身离去,桌上烛光晃动,只留达奚农钴一人,附手而立于石桌之前,“可别让爹失望。”   轩辕王府内丝竹声依旧,轩辕皇帝已经携了皇后娘娘离开,省的自己生闷气,那么出色的儿子偏偏要在无奈之下娶一男子。   轩辕皇帝离开,那些宾客大臣们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欢声笑语仍在继续,即便那轩辕王爷为世人不齿娶了男妻,这朝廷之上也不乏想要巴结奉承的大臣官员,即便心中不齿,脸面上也要装作恭喜之至,那副可恶的嘴脸着实让人看着心生厌恶之感。   宾客们你言我语,觥筹交错,却不见了那本该出现在席间的新郎官。   有人调笑,“王爷莫不是等不及要去一亲芳泽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却不知这几分笑容里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轩辕王爷的卧室处于王府最里端,轩辕王爷轩辕煜恒,乃轩辕皇帝爱妃珞妃嫡子,从小便才华出众,能文善武,人又非常乖巧,小小年纪便能很好的克制自己,责任心也是极强,十分讨轩辕皇帝喜爱,十二岁便出宫自己建了府邸,府邸也是轩辕皇帝亲自派了人自打三年前就着手修建的,如今轩辕煜恒独自居住也已有八年之久。   府上老管家乔述,自从轩辕煜恒独自出宫便一直跟着上下打理,轩辕煜恒尊他敬他称他一声乔叔。   而此刻的乔叔正守在轩辕煜恒卧室门外,没有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卧室内□□声不断,若不是那门板的隔音效果极佳,此时门外的乔叔想必也会面红 耳赤。   轩辕煜恒双目发红,额头青筋暴起,紧咬着牙关,竟然敢对他下药,果真是等不及了。   轩辕煜恒的头埋在那人肩头,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感觉又席卷着他的全身,他紧握拳头,张口便对着身下之人的肩膀狠咬一口,血 腥味充满了口腔他还是不松口。   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也打湿了盖在身下人脸上的红纱帐。   轩辕煜恒不愿看清那人相貌,他本也不愿与他有什么牵扯,只是这人是那达奚老狐狸心心念念要送来的,他也想看看那老狐狸是如何打的好算盘。顶着世人唾骂,轩辕煜恒娶了男人回来,本想将他安置在王府角落让人暗中看守,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人敢在王爷大婚之日下药。   那时候轩辕煜恒感到不妙,即刻便丢下前厅众宾客横冲直撞的来到后院,半路上碰见老管家乔叔,乔叔见状就着人去请王府的侍妾,却被轩辕煜恒拦下,直接去了被仆从们装饰一番的寝殿,他到要看看那老狐狸还有什么花样耍。   屋子里香炉上烟雾袅袅,有香味扑鼻而来,原本淡淡的味道被轩辕煜恒吸进鼻子里却放大了好几倍,桌上红绸子盖着桌面,红绸上有精致的点心,上好的美酒,两根蜡烛偶尔发出噼啪声。   轩辕煜恒遣走守在房里的婢女,直直走向那张大床。床上便是那达奚家的三儿子,达奚炎泽,红纱幛遮住视线看不清里边场景,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更加勾人心。   轩辕煜恒欲望难耐,一把扯下红纱,随意丢在床上之人的脸上,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轩辕煜恒虽说出宫建府早,轩辕帝也早早便赏了侍妾,可说这性事却也真真实实的是第一次,还不说对方是一个男子。   宫里皇子大多满了十四便开 了荤,说来这轩辕煜恒也是委屈,犹记得他刚出宫那一年,父皇赏了他两个侍妾,均是大他两岁的女子,女子十四便发育良好,白白的胸脯,纤细的腰身。   也不知那两人受了谁的指示,一日夜间,小小的少年睡得正香,那两个侍妾便赤身裸体的爬上了他的床,十二岁的少年三更半夜被两具□□的身体吓坏了,从那以后轩辕煜恒便对大胸细腰的姑娘见之远之。   那时候慕容将军家的小儿子,从小与他交好的慕容锦上在他府上作客,夜间听见他大声哭嚎便携了仆从赶去他的住处,推门而进绕过屏风便见了一副让人捧腹的场面。轩辕煜恒身着中衣坐在大床中央嚎啕大哭,床边有哄着他的奶娘,床下便跪着两个衣着不整的侍妾。从此这边成了慕容锦上嘲笑轩辕煜恒的资本,每每说到这些,无论何时,轩辕煜恒必然面红 耳赤。   欲望褪去,轩辕煜恒大拇指指腹抚摸着达奚炎泽的喉结,眼神有些放空,“你爹究竟作何想,他也忍心让达奚家的小崽子在人身下□□求欢……”   轩辕煜恒不明白,下药为何要下□□,怎不下个能一下子毒死他的药。哼轩辕王府的守卫也该加强了!   退出身体 ,随意的披上袍子,轩辕煜恒看也不看那床上的达奚炎泽,开了门便走了出去。   “乔叔,让陪嫁来的小厮去打理打理,再去请了大夫,可别让人死在府里,打理好了便送去西边儿院里厢房,让人好生看着。”   “是。”   乔叔往门口看了一眼便去做事,轩辕煜恒则迈开大步往卧室旁边的略小一些的屋子走去。   原来那里是一处浴室,轩辕王府后方有山,山上有温泉,当初轩辕帝修建这宅子选址在此处也是有这方面原因的。   初尝 □□的王爷 泡在热气氤氲的温泉池子里闭着眼睛,刚刚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在脑子里不断放大……达奚炎泽,味道真是不错。   ①:《轩辕大典》,记录轩辕王朝大事件的历史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我我,终于攒够字数了!!!!!〒_〒哭瞎!!!!!我来改锁章不要嫌弃我!!!!!呜呜呜第三次修改了我全删了求审过呜呜呜〒_〒   ☆、失宠的王妃   繁星满天,预示着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梆梆梆”,更夫尽职尽责的打着更,已是三更天了。   轩辕王府西面一个不大的院落,一间厢房里,此时里面还燃着一根蜡烛,烛火闪耀,人的影子也在墙上晃晃悠悠。   厢房内陈设简单,一桌一床一柜,四条长凳围桌而放,桌上放有一个茶壶配四个茶杯。   而此时,床上躺了一人,正是在主厢房被轩辕煜恒折腾过的达奚炎泽,轩辕煜恒的正妃。床边坐一少年,十三四岁大小,拿着冰冷的湿帕子为床上的人敷着额头,床上的人依旧浑身烫的厉害。   少年一边注意帕子的温度是否又高了一边抹着眼泪,嘴里念念有词。   “小九只当那王爷是一好人,从此便有人待公子真心,却不想……却不想……”   少年说到这处已是泣不成声。   少年名叫小九,是达奚家陪嫁过来的小厮,这少年是干净人家的孩子,也是不久前才与达奚家签了卖身契,达奚老爷也算还有良心,没派人来时时刻刻紧盯小儿子,却让这少年来好生照应。   达奚炎泽出嫁前十天,小九就在跟前伺候了,他也不是傻子,怎么都能看出来一点,达奚家里没人是真心待达奚炎泽好,直到那日轩辕王府差人送来了聘礼,喜服。   小九对于主子要嫁一个男人并没有什么过多想法,只要能对他家主子好就行,小九以为轩辕王爷该是那个对他主子好的人。白天成婚,晚间便让自家主子侍寝,想必自家主子以后便能过上好日子了,谁知道老管家叫自己照顾主子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那么一个场景。   上身全是吻痕,下身更是惨不忍睹。老管家让人送了浴桶跟沐浴的热水,小九抖着手为自家公子清理了伤口。伤口清理妥当,穿上干净衣服,小九将人扶上了已经被仆从收拾干净的床铺上。   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男男之事本就看不得,奈何这人是王爷家新娶的王妃,再怎么厌恶也不能摆脸色给王府的人看,但态度也是不佳,于是只草草的看了外伤,那还趟着血的菊穴问也没问一句,临走留了句若是熬不过今夜便准备后事吧。   大夫开了药,乔管家遣人跟去取药回来,轩辕王府的下人一个个也是十分的有教养,该干嘛干嘛,绝不多事。   下人取药的空挡,达奚炎泽也被人转移到了这偏僻的西边厢房。老管家乔叔临走时留了一瓶药给小九,说是止血的金疮药。   小九煎了药,可无论如何也给达奚炎泽喂不下去,索性也顾不得主仆有别,捏着他的嘴硬往进灌,最终也是灌了一半,撒了一半。   喝了药也给菊穴伤口上了药,达奚炎泽躺在床上开始发烧,小九也没法子只有坐在床边抹眼泪。   “公子,公子你快些醒来吧,醒来了我们去找那狗屁王爷报仇!他把公子害成如今模样真是该死!”   房顶上有一人,着一身黑色劲装,隐在夜色里,此时正掀了瓦片在哪里偷看,偷听。听了少年的这话,眉头都皱成歪的了。轻声盖上瓦片,黑色身影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那人可还活着。”   “活着。”   “若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便不管他,他未曾习过武,要是下手也放轻些,休要伤了他性命。”   “属下明白。”   “去吧。”   潜回西边厢房的暗卫心里纳闷,王爷何时为别人考虑了这么多。   第四日一早,第一声鸡鸣响起,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手指,随即便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达奚家从来都是淡蓝色眼眸,而床上的人却是黑色,一双桃花眼有些迷茫。   足足睡了两天三夜达奚炎泽醒了,当他彻底清醒后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异样,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这身体被人上了……眼睛转了两圈,这地方也不是常见的居室。   动了动僵硬的手臂,他的脑子里有些空白,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死掉了吗。   “公子?公子你可算醒了!”   “你……”   喉咙干涩,声音嘶哑,一张口便忍不住咳嗽,一咳瞬间疼痛感席卷了全身,特别是某处,有些火辣辣的疼,达奚炎泽一下子黑了脸。   小九见状飞快的扑到桌边倒了水拿给趴在床边咳嗽不止的达奚炎泽,“公子,公子快喝些水!”   达奚炎泽喝了水递过杯子,后边的疼痛感让他直冒冷汗,想要继续躺在床上,却看到了惨不忍睹的胸腹,这身体本来就白皙,这下好了,留下的红色痕迹早已变得青紫一片,达奚炎泽一拍额头直楞楞的倒了回去。   “公子!公子小九去请大夫来!”   说罢便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唉。”   达奚炎泽在心里轻叹,心里一个猜想逐渐明朗,自己怕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前不久才被上了的男人的身上。   他躺在床上,头脑发木,动也懒得动,轻轻一动那地方就生疼生疼的,果然网上说的没错,第一次只有疼!要是自己当时就醒了……   有人进了屋子,达奚炎泽以为是小九回来了,便问他,“我睡了几日了?”   却不想进来的是一位老者,那人在床前站定,微微弓了身子,“王妃可算醒了,今日已是第四日,在下乃是这轩辕王府的管家乔述,您可称呼我乔管家,或是随王爷喊老头我一声乔叔。”   “乔叔。”   面无表情,声音沙哑。   “小九那孩子手脚麻利,大夫马上就来。”   “乔叔,我伤在哪里自是知道的,刚刚未及时拦下小九,还请乔叔,莫要让大夫进来了,伤在那出也不好给人看……”乔管家心下明了,男子与男子本就不被人们接受更何况是将那羞耻的隐私暴露给别人看。   乔管家看着床上半阖着眼的人,达奚炎泽乔管家是听过的,早前听府上出门采购的家丁说起过,达奚家出了个黑眸的儿子,从小便不受宠,性子也软弱,便从小养在家里。也不知这次是如何,达奚老头能把他下嫁王府,无论他是何居心,要是想伤王爷半分,那他乔老头也是不能容忍的。   “乔叔,可有吃食,我腹中空旷,有些饿了。”   乔管家朝他点点头,便出门吩咐下人给王妃准备洗漱用品,以及早饭,乔管家出门前,达奚炎泽听见他说了一句话,“王妃从此便住在这院子里了,若是无人传召,王妃便哪也别去,否则王爷知道了是要不高兴的……”   达奚炎泽翻白眼,这是让人软禁了。想他之前可是只有禁别人的份,何时有人禁过自己,他在心里苦笑。   小九领着大夫急急忙忙的往进走,那大夫脸上表情满是不耐烦,小九走得快,差点就跟乔管家撞个满怀。   乔管家见刚好碰见了,说了两句便让那大夫回去了,还赏了那大夫十两碎银子,得了银两的大夫终于狗腿的笑了,笑得满脸褶子,欣喜离去。   “管家!我家公子醒了,得让大夫瞧瞧!”   “我已看过你家公子,你家公子说他有些饿了,伺候他用早饭吧。”   小九欣喜,能用饭了便说明身体好多了,小九向乔管家行了礼,火急火燎的跑回去,达奚炎泽已经穿了衣服坐在床边洗脸了。那里站着个身着鹅黄衣物的丫头,正端着脸盆,那丫头唤作桃儿,还有一个丫头唤作杏儿,去准备早饭了,乔管家说这是今后跟着自己主子的丫头。   “公子公子,怎可你自己动手,小九来伺候你更衣洗漱……你这丫头怎生的如此不懂事……”   小九后半句说的轻,却还是让达奚炎泽听进了耳朵里,不由得心里好笑,这人的奴性心理,可有的他改了。   “洗漱已经洗漱完毕,来帮公子更衣便好。”   这衣服确实繁琐,自己不会也不想让那两个小女生对自己上下其手。   一切收拾妥当,早饭也上了桌。   桃儿杏儿收拾停当就出去了,只留下主仆二人,达奚炎泽让小九关了门,与他一起坐在桌前吃饭。   “公子不可!主仆有别,小九怎能与公子同桌而食。”   “公子有话问你,让你坐你就坐下,在推脱小心公子打你板子。”   达奚炎泽的脸极美,有人说是男生女相,命途不好,可此时那极美的脸上多了一分英气,让原本就好看的脸变得极为英俊。   小九安分坐下,却也是看着达奚炎泽动筷子,达奚炎泽劝说不成索性不管他,吃的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修长的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   “公子有话说?”   “咳,你是小九?”   小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小九你可知公子我姓什么名什么?”   “公子……小九听闻四小姐喊过你达奚……达奚炎泽。”   “达奚炎泽……此地可是轩辕王府?”   他刚刚听那乔管家说过,他是轩辕王府的管家。   “此地,此地是轩辕王府,公子你忘了四日前,四日前老爷将你下嫁与当今圣上第七子轩辕煜恒啊……公子你可是病糊涂了,公子可别吓唬小九……”   小九说着便开始掉眼泪。   “男子汉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达奚炎泽低声训斥,他上辈子最烦别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小九止住了哭声,呆呆的看着达奚炎泽,达奚炎泽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说话,“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不知道,便说不知道就行了,懂了吗?”   小九点头,他觉得公子跟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凶了不少。   “这会儿是什么朝代?”   “轩辕603年。”   “达奚府上是以什么谋生?”   “达奚府上是盐商。”   “你可知我现在几岁了?”   “十八……”   好么,一下子年轻了六岁。   “达奚府上还有其他什么人?”   “老爷,夫人,大公子,二小姐,四小姐,还有些姨太太,小九就只知道这些……”   “公子小姐都叫什么?”   “大公子达奚炎洛,二小姐达奚颜夏,四小姐达奚颜雪……”   ……   ……   轩辕煜恒书房内。   “你说什么?达奚炎泽失忆了?”   轩辕煜恒拍案而起,眼里充满着不可思议。   “是。”   “你是如何得知?”   “属下听见那达奚炎泽在询问自己的身世……”   “哈,这达奚老狐狸,本王到要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  (⊙o⊙)…甜文欢迎收藏~~~~~~   ☆、初出王府   此时的达奚炎泽已经不是彼时的那个达奚炎泽了。   顾泽本是二十一世纪一名出色的小警察,也算得上年轻有为,二十四岁便当了中队副队长,顾泽记得,那时是他完成了某个任务,局长给他放了长假,他决定去仰慕已久的西藏旅游一趟,谁知道那场旅游把他送来了这个地方。   罢了罢了,顾泽也好,达奚炎泽也罢,既然老天给他在生的一次机会,那这一世他便要为自己好好的活着。对于这身体被人上了,达奚炎泽并无太多感觉,他还有些庆幸,好在那时候这身体里还不是他自己。   前一世的他是喜欢同性的,因为穿着警服,感情上有太多束缚,也没正经谈过一个对象,他曾经打算就那么孤独一生终老也好。   外边天气正好,太阳也不大,时不时吹来一阵小风,要不是被禁足在这院子里,那岂不是很惬意,这院子到也不小,两间睡房,还有一个小厨房,只是院子里没有一丝生气,只有院外一棵老槐树,年久了枝繁叶茂的伸进了院子里,此时已是春天,老槐树树枝上冒着一个个嫩芽。   达奚炎泽将屋内的方桌搬出来,又拉了一条长凳,趴在桌上晒起了太阳。这身体还真是虚弱,一张桌子罢了,却喘了那么久。达奚炎泽揪了揪袖子,嫌弃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胳膊,唉,只有默默叹气得份,一定要想办法让这身体健壮起来。   “公子公子,笔墨我问乔管家要来了!公子可是要练字?”   小九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脸都跑红了,达奚炎泽趴在那里已经快睡着了,他抬眼看一眼小九,在心里摇头,果然落难的魔王不如猪,连丫头小厮都能随意出去,自己却不能,万恶的君主制社会!   “行了忙你的去吧。”   “公子,小九的事就是照顾公子!”   这几日来,小九深深地觉得自家公子变了,可具体要说哪里变了,他又什么也说不出。   达奚炎泽还想说些什么,许久不见的乔管家便出现在了小院里。   “乔叔可有什么事?”   出于对长辈的礼貌,达奚炎泽站了起来。   “请王妃的安。达奚府上管家前来,说是达奚老爷思念小儿的紧,想请王妃回府一叙。”   “您是说我可以出去了?”   “……是。”   达奚炎泽眼睛里闪着光,心里说不出的喜悦。要是今后哪日也学会了那飞檐走壁的功夫,也不至于他听了能出去就高兴成这样。   “小九,跟公子出门。”   乔管家心里拨着算盘,这达奚老爷是忍不住要接头了。   对于回去,达奚炎泽是有些不愿意的,从小九那里得知这达奚家三儿子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主,那达奚老爷还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达奚家管家叫老五,达奚炎泽恭恭敬敬的称他五管家,五管家带了下人抬了软轿在王府大门口侯着,虽说这三少爷不受人待见,但好歹现如今是皇帝老儿最疼爱的皇子府中王妃,样子还是要到位的。   达奚炎泽跟着王府带路的小厮,后边跟着五管家跟小九,终于有机会看见那院子外的世界了。一路走来,下人们都规规矩矩,打扫的打扫,浇花的浇花,见了达奚炎泽也停下手里的活请安问好,达奚炎泽每每听见王妃两字都在额头划下几条黑线。   这轩辕王府到是不奢侈,凉亭,假山,长廊,人工湖,该有的应有尽有,小道上铺着黑色的鹅卵石,脚踩上去硬邦邦的,王府内的建筑也多为黑色,看上去十分的严肃。   达奚炎泽一路走一路欣赏,一点时间也不浪费。   轩辕煜恒下了早朝回了府,牵着马儿往进走,守门的小厮接过马的缰绳,牵着马儿去了马鹏。远远的他就看见了正东张西望的达奚炎泽,他心里暗叹,果然美人坯子。   带路的小厮眼尖,正要行礼便被轩辕煜恒抬手拦下,五管家也是人精,默不作声的跟在达奚炎泽身后。小九是见过轩辕煜恒的,他心里还记恨着这人伤了自家公子,他看在场的人没一个吭声的,于是也低头装作没看见。   达奚炎泽与轩辕煜恒擦肩而过,他并没有见过轩辕煜恒,于是也不知眼前人便是他的夫君,这轩辕王府的主人,他只当那是来这府上做客的人。达奚炎泽见那人一身紫色袍子,比自己还要高几公分,扎着腰带显得十分精神,在看那脸,他只想说一句,真帅气。   轩辕煜恒与达奚炎泽的美不同,全身上下散发着英雄气概,皮肤也是小麦色,脱下衣服便能看到漂亮的肌肉,轩辕煜恒十六岁就被他父皇送进了军营里历练,也上过几次战场,那双手也是染过敌人鲜血的。   眼看到了府门口,达奚炎泽跟那带路的小厮说,“既然府上来了客人,你便领着他去见王爷吧。”   他说这话轩辕煜恒自是听见了,习武之人的听觉本就比常人灵敏不少,轩辕煜恒面上带笑,那笑分明是嘲笑。   “达奚炎泽,本王等着,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王爷,是否让属下跟上。”   轩辕煜恒耳边传来隐在暗处的暗卫的声音。   “不用,你随我来……”   轩辕煜恒甩袖进了府。   达奚炎泽回头看一眼甩袖离去的,眼里带了一丝狡黠,还有一分势在必得。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达奚炎泽上一世毕竟是干警察的,就算是这身体弱,那基本功什么的还记在脑子里。这几日白天他被轩辕煜恒派来的守卫守在门口那也去不了,那并不代表晚上他就跑不了。   院门口看守的侍卫也只当那达奚炎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到了晚上便不那么恪尽职守,纷纷坐在院门的两边睡大觉。达奚炎泽趁着人都睡下了,便悄无声息的穿了衣服从老槐树树枝那里翻了出去。几天晚上下来,王府已经被他摸了个通透,偶然一次见到了正在沐浴的轩辕煜恒……   想想那时,真是大饱眼福。达奚炎泽想着跑出了府回去达奚家那是不可能的事,照着达奚炎泽不受宠这事,那老头还不知道能么收拾他,索性跑出去也没处可去,说不定还要过上衣不蔽体,天为盖地为庐的悲催日子,比起那些那小院的方寸之地还是好的,还有那轩辕煜恒那么个美男子。   达奚炎泽觉得,既然嫁了,那就不能白嫁。   达奚炎泽一行三人出了府,他拒绝乘轿。   “五管家,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当然三公子你是。”   “既然你知道,那你可知道下人要听主子的话?”   “……是。”   “那你便领着他们先回去吧,我与小九随后就到。”   达奚炎泽说完招呼上小九就走,五管家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气的直咬牙,“真当嫁了王爷就能成凤凰麽,还不是老爷手底下一颗可要可不要的烂棋!回府!”   五管家一声呵,轿夫们规规矩矩的抬起轿子,大户人家勾心斗角,他们真是看不懂。大胆的抬头看一眼王爷府,心中感叹,真没想到堂堂皇子竟然好男风……   达奚炎泽跟小九走在路上,街道两旁摆着小摊儿,卖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达奚炎泽每个摊位都停下来看看,心情很好,要是没有唠叨个没完的小尾巴,那就更好不过了。   “公子,你就等着五管家那老东西给老爷告状吧……”   “公子可怎么办呀,他们肯定又要难为你了……”   “公子你放心,小九会保护公子的!”   ……   “小九,你且跟着公子好好逛逛这大业城,给你。”   达奚炎泽递了一串糖葫芦给小九,自己也拿了一串吃了起来。   “公子你就不担心?”   “你家公子我现在好歹挂了轩辕王妃的头衔,你可当那堂堂轩辕王朝七皇子是人能随便欺负的?”   达奚炎泽敲他的头,这让人头疼的孩子,确确实实是为他想着的,想他上一世也没有亲兄弟,达奚炎泽也是打心里想把小九当自己的弟弟看。   小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看那串糖葫芦,吞了口水,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公子带了银两?”   “不曾……”   “公子!偷盗可是触犯轩辕律法的!”   “你这孩子!”,达奚炎泽啪的一下敲了他的脑门儿,“你家公子我可像是偷盗之人!”   小九揉揉自己的脑瓜,公子下手真重,好疼,“那,这……这冰糖葫芦……”   “玉佩换的。你在说话,这冰糖葫芦也别吃了。”   达奚炎泽说罢就装模作样去抢小九手里的东西,小九反应快,上上下下把糖葫芦舔了个便,“小九的口水,公子也要?”   “越发没大没小……”   小九依旧跟在达奚炎泽身后,心里暖暖的,从前的公子对他温温和和,却不像如今,虽然有时凶巴巴的,但对他却比以前更好了。这小零食,自己从前没怎么吃过,偶尔弟弟妹妹想要,母亲也只买一串,有时自己只能偷偷舔一口糖葫芦上的糖衣,小九狠狠咬一口糖葫芦,甜甜的味道在他心里化开。   公子,小九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公子。   两人在街上走来走去,碰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达奚炎泽就让小九记下小摊位小铺子的地址,一会儿有了钱再来买回去。      ☆、达奚家   转眼就到了日上三竿,达奚炎泽肚子有些饿了,逛的差不多了也有些累的慌,便让小九带路往达奚府上走去。   达奚农钴老巢在大业城主街道上,大业城便是轩辕王朝帝都主城。朱门大敞,门头上黑底金边,明晃晃的三个大字,达奚府。   “真是不知收敛。”   达奚炎泽摇头,轩辕王府门匾都只是墨底红字,这老头竟然镶着金边,也不知这几年赚了多少黑心钱,果然奸商奸商,奸不离商。   达奚炎泽今日穿着青色的袍子,身材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正气,人到了门口便有仆人跑进去通报。另一人跪倒在达奚炎泽身前,“恭迎王妃回府!”,说罢便是一个大礼,吓得达奚炎泽往旁边挪了挪,这么大的礼,折寿。   此时达奚老爷已经领了达奚家众人迎到了府门口,众人站定对着达奚炎泽就要行礼,达奚炎泽头疼,一人两手,他只能及时扶起站在众人前头的达奚老爷,“爹爹这是作何,岂不是折了儿子寿命,快些起来,炎泽受不起。”   做戏,看多了也能慢慢学会了。从小九那里得到的消息并非如此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也不知这老头安的什么心机。   达奚炎泽叫了众人起来,众人散开一条路,达奚炎泽先一步往府里走去,人群里有人不屑的哼唧,他也不甚在意。   “真是不要脸,被男人娶了也敢回来耀武扬威,真是什么样的女人生出什么样的儿子,你就跟你那不要脸娘亲一个德行。”   达奚炎泽停下脚步。   “什么样的母亲生出什么样的儿子,你这幅嘴脸真真不知道你那母亲是如何模样。”   达奚炎泽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人都听个清楚。   “你竟然敢……”   “颜雪!还不向王妃道歉!”   “爹!他羞辱我,他还辱骂母亲!你让我向他道歉!”   “孽障!夫人,还不快将她带下去。”   达奚颜雪脸色不好,眼里还包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拉着她走的夫人脸色也是极差,几乎能跟猪肝媲美。   “颜雪年纪小,王妃莫要跟她一般见识才好。”   达奚农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那声音却分明意味着,达奚炎泽你点到为止。达奚炎泽挥挥手,继续往府里走,前世他便早早失去了母亲,最恨的就是有人诋毁母亲,即便那达奚颜雪说的并不是他亲生母亲,他也容不得半分。   众人目送达奚炎泽进去,只有达奚农钴与他并肩,其他人也纷纷被管家遣散,小九也被遣去了达奚炎泽从前住的偏院。   达奚老爷带着达奚炎泽来到书房,关了门哪里还有半点低眉顺眼的样子,他掐住达奚炎泽的脖子,“脾气到是涨了不少。”   不过一瞬间他就放了手,即便这样达奚炎泽脖子上还是留下了淡淡的一圈痕迹。   达奚炎泽使劲的咳嗽,达奚老爷不管他,走到书桌后坐了下来。   达奚炎泽能猜到也许刚刚那老头在做戏,却不知道那老家伙两面三刀的功夫这么了得,大庭广众之下可以那样,真实嘴脸却是不顾父子之情。他能感觉到达奚老头刚刚那一下是起了杀意了。   “不知爹爹唤我回来所为何事?”   “哼,来人……”   书房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男人提着箱子走了进来,达奚炎泽猜测那人应该是个大夫。果不其然,那人让达奚炎泽坐下,拿了诊脉的小枕头放在他旁边,拿起他的手就放了上去,先是左手,后是右手。   达奚老爷见那郎中把完脉,便着急的问他,“如何了?”   那郎中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达奚老爷让他下去,冰冷的目光扫过达奚炎泽,“没用的东西!”   达奚炎泽从那些只言片语中也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也猜不出那两人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只知道这事跟自己有关。   “我真是高估了你的能力,当初竟然答应将大业三分之一的产业交与你,你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你有何打算?听闻那轩辕煜恒已经将你冷落了……”   “打算?呵……您将我送进那王府不是便已经做好了打算麽?”   达奚炎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为了不至于露馅儿,他猜测着一句一句的回答他,若是这老头有什么阴谋,那在把他嫁到王府里的时候肯定都想好后招了。   “有骨气,敢顶嘴了,你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里,这事办不成,这辈子你也别想在见到她,我定让她生不如死,你爹我的手段也许你没见过,不过最好,你别想有能够见到的那一日……”   达奚炎泽心里堵着一口气,莫名其妙的被卷进达奚家的阴谋里,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靠猜,猜猜猜,他真是烦透了!   出了书房,小九又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达奚炎泽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现在他没什么心情欣赏这达奚府上的花花草草,只想赶紧找见小九回王府去,那小院子里没有那些花花肠子,眼不见为净。   “炎泽……”   达奚炎泽抬头,那是个男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眉眼间跟那达奚老头有些相像,达奚炎泽猜这人便是达奚农钴的大儿子达奚炎洛,他张了张嘴,那声大哥怎么也叫不出来。   “你别怪父亲,若是有一日事成,你必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达奚府的暗室内,此时面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便是达奚老爷,达奚农钴,还有一个人,那人着装奇异,头发短短的顶在头上,额头上一根麻绳在脑后打一个结,鼻子上盯着一个金属钉。   那人笑的猥琐,“若是事成,达奚老爷能否割爱,将三公子……嘿嘿……”   那人刚刚就隐在暗处,达奚炎泽的样貌让他垂涎。   “若是事成,再说此事。”   反正那儿子也是可有可无。   在府里寻找小九的达奚炎泽打了两个喷嚏。   “公子,公子!”   “你这孩子,跑哪去了,让我一通好找!”   达奚炎泽心情不好,口气也差,小九已经习惯了他家公子偶尔凶巴巴的态度,他四下里瞧了瞧,见四周无人,便偷偷摸摸的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   “公子,嫁入王府前你交代给小九的事情。”   小九把小布包塞进达奚炎泽手里,“公子快些收好,要是老爷出尔反尔,让人在偷了回去就不好了。”   达奚炎泽想起了刚刚那达奚老头说的一句话:我真是高估了你的能力,当初竟然答应将大业三分之一的产业交与你,你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业三分之一的产业?达奚炎泽把那小布包揣进怀里,脑子里咕噜咕噜转了几圈。“走,跟公子买东西去。”   达奚炎泽跟小九出了达奚府,他先带着小九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让小九守在巷子口。达奚炎泽从怀里拿出那个小布包,小布包只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小,黑色的麻布包,小布包左下角绣着一个字,有些模糊,隐约像个梨字。   打开小布包,果不其然里边放着五张纸,达奚炎泽打开那一张张纸,全都是商铺的房契还有一张银票,银票只有一千两银子,商铺分别是客栈,粮铺,药铺跟……青楼。   达奚炎泽将那些商铺的房契收进小布包里,把那一千两银票放进袖子里。   “小九,公子问你,一千两的银票能用多久?”   小九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得圆圆的,“一……一千两!那可够达奚府上下一年的所有开支了!更别说平常人家!公子问这作何?可是公子在那巷子里白白拾了一千两?”   小九说罢就想往那巷子里跑,被达奚炎泽揪住领子给扯了回来,他脸上带笑。   “你这财迷,你家公子现在可是财主,你还要往哪儿跑?嗯?”   “可是那达奚老爷发了慈悲?”   “我也不知……”,也不知那真正的达奚家三公子出嫁前跟他爹做了什么交易。   达奚炎泽止住小九要问东问西的嘴,他还有好些东西没买呢,再不买天都要黑了。   踏着月色,达奚炎泽才领着小九回到了轩辕王府内。本该已经关上的大门此时却还开着,手在门口的仆从见人回来了便麻利的请安问好。   “可是王爷还未曾回府?”   “启禀王妃,王爷已经歇下了,王爷吩咐给您留门。”   达奚炎泽心想,你轩辕煜恒这又耍的什么心机,唉,这古人的可真是心好累。   “王妃请回偏院。”   果然,这才应该是真正的轩辕煜恒。   “小九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达奚炎泽觉得放松了不少,晚上跟小九在外边吃了不少小吃,这会儿走回来又有些饿了。便让小九吩咐桃儿杏儿去备些宵夜。   达奚炎泽坐在桌前,早上被他搬出去的桌子此时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桌上放着一个包袱,那都是在街上买来的。达奚炎泽把包袱打开,一身衣裳一双鞋子是买给小九的,两身裙子两盒胭脂是买给桃儿杏儿的。   剩下的一堆零零碎碎,有几包种子,几包小吃,一小沓宣纸。达奚炎泽私心里想把这院子打理的妥妥帖帖,充满生气,见街上有花花草草的种子就见样买了一把。   桃儿杏儿端着盘子汤盆进了屋,小九也跟在后头,见桌子上乱七八糟已经没地方放盘子了,跑过去拾掇拾掇,嘴里唠唠叨叨,“公子何时如此的不喜整洁了?”   达奚炎泽直摇头,上一世作为一个警察,本来内务非常整洁,却在入了警局后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从那以后单身宿舍就没法看,每次都是一周收拾一次,收拾一次管一周。现在倒是不忙了,养成的习惯却不容易改变,果真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   达奚炎泽叫住要退出去的两个小丫头,将买给她们的东西拿给她们,小丫头却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奴婢,奴婢怎能收主子的东西,万万使不得!”   见人下跪达奚炎泽就头疼,怪不得古人寿命短,都是被人给跪折寿的吧。   “在别人那里也许有什么可与不可,但在我这里,这都是你们应得的,你们服侍我也都是真心,就当,就当这是我给你们的奖励好了!”   “桃儿杏儿,你们就收下吧,你们看,公子也为我准备了,你们不收下,公子可要不高兴了。”   小九也算是了解了他家主子的脾性,见不得人给他行大礼,见不得下人主仆分的太开,小九有些不理解他家公子,不过也帮着达奚炎泽劝说,那两个小姑娘最终动容,手下东西抹着眼泪道了谢退了出去。   两人跑了一天也累了,小九早早就睡下了,达奚炎泽把那些房契都摆在桌子上,一张一张仔细的瞧。   “什么人?为何偷偷摸摸不现身。” 作者有话要说:  庆祝第一章审过!!!!今天双更辣(づ ̄3 ̄)づ╭?~啦啦啦~~~~~~~~~~   ☆、面见皇后   “什么人?为何偷偷摸摸不现身。”   房顶上偷看偷听的暗卫脸色已经黑到不行,一个暗卫竟然能被人发现,并且是在行动中……哪知那被他监视之人本就不是常人,想当年那人可是干警察的,只可惜房顶上的人并不知道这些。   达奚炎泽已经开了门站在院子里,不得已,房顶上的人黑着脸飞身单膝跪在他面前,“带刀侍卫于逸参见王妃。”   于逸挂着带刀侍卫的头衔,实则是轩辕王府暗卫副首领。皇子出宫建府当爹的皇帝老儿都会选些身子骨好的适合习武的同龄孩子训练成暗卫,保护皇子安危,说这于逸也跟了轩辕煜恒八年了。   “大晚上的你一人鬼鬼祟祟,想要作何?”   “……这,王爷不放心王妃安全,特命臣过来保护。”   于逸汗颜,这什么破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   “于侍卫真是异于常人,保护人都能上了屋顶,行了,你随我进屋一趟。”   说罢,达奚炎泽拂袖先一步进了屋内。   于逸也不知那王妃葫芦里卖什么药,亦步亦趋的跟在达奚炎泽身后进了屋,达奚炎泽跟于逸使了一个眼色,“把他点了。”   他,正是在达奚炎泽床边打地铺的小九,那孩子睡得正香。这院子里只有两个睡房,另一间达奚炎泽给了桃儿杏儿两个姑娘,剩下一间厨房,总不能让小九去厨房打地铺,好在床边有蚊帐,不然独自一人久居的达奚炎泽可是会不舒服的。   于逸虽说不知达奚炎泽要耍什么花销但还是轻声轻脚过去点了小九的睡穴。亲眼看见点穴,达奚炎泽心里很是好奇,但这会儿该说正事了。   “于侍卫,坐下说话。”   于逸也不推辞,坐在了凳子上,趁着达奚炎泽去别处时悄无声息的打量这个屋子,于逸心里感叹,果然,不受宠就完了,住处连他的都不如。   “于侍卫帮我看看,这些字据可都是真的?”   于逸接过达奚炎泽手里的几张房契,拿在手里一一翻看,末了说一句,“不曾有假,王妃请放心。”   达奚炎泽不知道这轩辕王朝过户手续是怎么办的,现下只有这几张房契,这房契上有他爹的名字,有他的名字,他一时也弄不明白倒底那些个铺子是不是当真属于他,听了于逸这话他放心了许多。   “行了,是真的就好,那于侍卫请回吧,跟你家王爷说,王府守卫森严,无人能接近,我这小院更是偏僻,你就不用来了,堂堂侍卫来守这偏院岂不大材小用了,门口两个足矣。”   于逸碰了一鼻子灰,起身行礼,“臣告退。”   “去吧。”   送走了于逸,达奚炎泽没坐几分钟就推门出去了,依旧是从那老槐树枝那里爬出去,达奚炎泽也没往别处跑,直直奔了那轩辕煜恒卧房隔壁的浴池而去。跑了一天是该洗洗了。   轩辕煜恒书房里还点着灯,此时于逸正在那里向自家王爷汇报情况。   “你是说那达奚炎泽手里有一张粮铺的房契?”   “是,那张房契正是达奚农钴在西街的粮铺,现下被那达奚老狐狸给了达奚炎泽。”   “要是……哼。行了你去吧,今日领罚就放过你,回去加紧训练。”   “是,属下谢过王爷。”   屋子里剩下轩辕煜恒一人,他正盘算着,怎样才能将那粮铺据为己有,归到朝廷名下。   灵都国人盐不外卖,只交于自己国人,这才导致了达奚一家做大,垄断食盐,别说这大业城,就是整个轩辕王朝的盐都跟着那老头姓达奚。   轩辕煜恒正打着盘算,而达奚炎泽都已经舒舒服服的泡完了澡。   第二日一早,上早朝的轩辕煜恒还未归来,还没睡醒的达奚炎泽就被一道懿旨请进了皇宫里。   轩辕王朝的王宫位于都城大业城中心地带,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分别以上古四大神兽命名,玄武门,朱雀门,白虎门,青龙门。   一大早,还在熟睡中的达奚炎泽被小九急急忙忙的叫醒,达奚炎泽不情不愿的被更衣梳洗,皇宫里来的马车候在轩辕王府门外,小太监恭恭敬敬的站在达奚炎泽的院子里。   上了马车,达奚炎泽手里拿着桃儿杏儿准备的糕点,吃了两块就吃不下了,太干了。马车行驶在大街上,直奔玄武门而去。天色还是暗的,路上只有行人几许。马车摇摇晃晃,摇的达奚炎泽昏昏欲睡。   轩辕王朝当今皇后名叫独孤翎羽,为轩辕皇帝育有一女,名叫轩辕钰瑚,如今已是二八年华。轩辕皇后独孤翎羽,是那远在秦安国的和亲公主,如今秦安大汗独孤神禾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当年轩辕皇帝整顿秦安与庆林,为表诚意,独孤神禾便将自己的亲妹妹远嫁他乡。初登帝位的轩辕皇帝后宫本就虚空,于是答应了这门亲事,从此两国友好往来。   独孤翎羽为人亲和,大度,后宫也在她的治理下少生事端。   马车驶进了玄武门,非皇帝皇子便不得乘驾马车或者骑马,达奚炎泽下了马车,跟在小太监身后慢慢悠悠的走,一边打量这轩辕王朝的皇宫,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玄武门内便有侍卫来回巡视,见了生人便要上前盘查,几次达奚炎泽都被拦了下来,那带路的小太监,每每都要提及皇后娘娘大名,几人才被放行。   天色微亮,两米高的宫墙似乎挡住了阳光,皇宫内显得阴暗不堪。穿过宫墙又是一道门,那门匾上写着小玄武门。达奚炎泽好笑,这名字真是省了在思考。   小玄武门内视线变得开阔,小太监领着达奚炎泽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宫殿前,那宫殿名叫鸾凤殿,正是当今皇后娘娘正宫。小九被留在鸾凤殿外,达奚炎泽被小太监带进了殿内。   达奚炎泽等在大殿门外,小太监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小太监便出来告诉达奚炎泽,“皇后娘娘有请。”   那声音听的达奚炎泽直起鸡皮疙瘩。   达奚炎泽这一路也想过,这皇后娘娘见自己是为何?听闻皇后娘娘为人谦和,应该不像那达奚老头那样是想找事的,且见招拆招吧。   达奚炎泽来到内殿,殿内金碧辉煌,雕廊画壁,单说那几上的茶盏,也是极品中的极品,上面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杯壁光滑细腻,是拿在手里把玩的好东西。   这应该算是皇后娘娘的会客厅,大厅最里有台阶,台阶上围着青纱帐,纱帐内坐有一人看不清面貌,那便是当今皇后娘娘,独孤翎羽。   达奚炎泽屈膝行礼,只听那坐上之人朱唇轻启,“起来吧,赐座。”   那声音有西北女子的干净利落,又有水乡女子的温柔细腻,听的人心里很是舒服。   达奚炎泽道了谢,走去那放着茶盏的座椅上坐下,茶盏里冒着阵阵雾气,想必那茶是为自己准备的。早已经口干舌燥的达奚炎泽拿起茶杯轻嘬一口,只见他动动鼻子,这茶有问题。   “炎泽觉得这茶如何?可有恒儿府里的好?”   “娘娘见笑,娘娘殿里的东西启示王府里能比得上的。”   “不必见外,虽说恒儿非我亲生,但也称我一声皇额娘,如今你嫁了恒儿自是该随他喊我一声皇额娘的。”   “是,皇额娘,炎泽记下了。”   达奚炎泽站起来朝着皇后娘娘哄哄手,这皇后也非善类,若是他猜的不错,那茶里必定是下了东西的,那东西达奚炎泽到是不陌生,上一世也是经常接触的,那便是罂粟……   “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是。”   “王府里过得可还习惯?恒儿对你可还好?”   “王府里自是达奚府上不能比的,王爷对儿臣自是极好。”   ……   ……   出了鸾凤殿,达奚炎泽狠狠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这皇后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后娘娘似乎很关心自己,但达奚炎泽知道,这事情不会只有这么简单。   恒儿?达奚炎泽忍不住轻笑出声,想那轩辕煜恒俊郎的脸配上这两个字,真真是好笑至极。   “公子何事如此高兴?”   小九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公子笑的合不拢嘴。   “自然是可笑之事。公子让你打听的珞妃在何处宫殿可打听清楚了?”   “公子吩咐的事情小九自是不敢怠慢,珞妃就在落梅园,出了凤鸾殿小走一会儿便到,公子随我来就好。”   “带路吧。”   落梅园珞妃,轩辕煜恒的母妃,轩辕皇帝最爱的女人。      ☆、落梅园   达奚炎泽来到落梅园,还未进门就能听到园子里的欢声笑语。   小太监进了园子通报,不一会儿就出来请达奚炎泽进去。落梅园进了大门便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有小瀑布倾泻而下,小瀑布下一个水潭,两只锦鲤正嬉戏玩闹。   绕过假山山石,落梅园整个收进眼里,比起鸾凤殿的金碧辉煌,落梅园显得清新淡雅。如今是春意正浓时,院子两侧围墙之下,一棵棵梅树争先的冒着新芽,嫩黄一片,如此便可想而知,到了深冬将是如何一片风景。   梅树之下一座亭子,上书落梅亭。此时亭中坐一少妇,四十五岁上下的样子,依旧风韵犹存,白衣袅袅如同画中仙人。那妇人发饰并不繁琐,简简单单一个髻,并不像皇后娘娘那样将头发全都束起,而是散落在肩头,更是显得灵气逼人。   达奚炎泽站在亭下,便要单膝行礼,却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大腿。   “你就是哥哥娶回家的嫂嫂?”   那声音奶声奶气,看样子是轩辕煜恒的同胞弟妹了。达奚炎泽回过身,真是个漂亮的小男孩,两三岁的样子,身高还不及他的腰,水汪汪的两个大眼睛此时正眨巴眨巴的盯着他看,脖子扬的老高,看的达奚炎泽都觉得累。   达奚炎泽弯腰把那孩子抱起来,一只手把粘在那孩子脸上的头发捋到耳后,“小宝贝可真聪明。”   “煜祺,不得无礼。”   那亭中妇人此时也站了起来。   “母亲,嫂嫂喜欢我,我要嫂嫂抱抱。”   达奚炎泽很无奈,被人一口一个嫂嫂叫的他真想一头扎进养着锦鲤的那个小水潭里淹死得了。他有些尴尬的抱着轩辕煜祺向那妇人行礼,那妇人正是这落梅园的主人,轩辕煜恒的母妃。   珞妃名叫纳兰婉儿,乃是江南一歌女,轩辕皇帝一统秦安与庆林后南巡时遇见的女子,从此便两心相许。珞妃到如今为轩辕皇帝诞下两子却也只是妃位,原因无他,只因纳兰婉儿出身卑微低贱,妃位已是最高。这便是帝王家的无奈。   “孩儿炎泽给母妃请安,此时才来面见母妃,还望母妃莫怪罪。”   “无事。过来坐着。”   抱着轩辕煜祺,达奚炎泽进了落梅亭,那孩子还是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别人家的嫂嫂都像母亲一般为女子。为何哥哥的嫂嫂却像煜祺一般?”   “煜祺,过来母亲这里。”   达奚炎泽将小奶娃递给珞妃,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只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孩子不懂事,炎泽不要计较才好。”   “儿臣知道。”   “煜祺,以后喊炎泽要喊哥哥,知道了吗。”   达奚炎泽心里感激,感觉上跟这珞妃娘娘也近了不少,果然有爱屋及乌的嫌疑啊。   “可是……我喊了炎泽哥哥,那煜恒哥哥怎么办!要喊他嫂嫂吗?那样的话哥哥会生气的。”   落梅亭里太监婢女也不少,此时都被小小的轩辕煜祺逗得掩唇而笑,达奚炎泽也被逗得面露喜色,尴尬早已被笑容替代。   “我的傻儿子,”,珞妃揉揉小儿的脑袋,很是宠爱,她看向达奚炎泽,“炎泽在府上住的可还习惯。”   “回母妃的话,王府里很好。”   “唉。”   王府里什么情况他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子娶了男人是为什么她这个当娘的心里多少是有数的。   “煜恒待你如何?”   珞妃倒了茶递给达奚炎泽,两人围坐在凉亭里的小桌上,轩辕煜祺被母亲抱在腿上。   达奚炎泽接过茶水,站起身,抱着茶盏给珞妃行一大礼。   “快快起来,这是作何?”   “炎泽家乡有个习俗,便是新婚儿媳为婆婆敬茶,此时炎泽已经嫁与煜恒,虽说炎泽身为男子,但还是想为母亲敬上一盏茶水。”   “好孩子”,珞妃接过茶水浅尝一口,“这么好的孩子嫁与他人,苦了你了。”   达奚炎泽只是抿嘴笑,并不言语。   轩辕煜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对达奚炎泽说,“嫂嫂,不对不对,哥哥,煜祺也要喝。”   两个大人笑的合不拢嘴,珞妃将茶水递到小煜祺嘴边。   “煜恒待你可好?”   达奚炎泽此时听了这话眉头皱在一起,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王爷他,唉,说来也让人笑话,炎泽被王爷禁足在偏院了”,他用手点一点轩辕煜祺的小鼻尖,“煜祺有空来找哥哥玩好不好呀。”   小煜祺在母亲怀里咯咯笑,抓住达奚炎泽的手指不放。   珞妃心里了然,却不知这孩子能说的如此坦诚,珞妃将小煜祺递给婢女,“带小皇子去别处玩。”   “炎泽哥哥也要常来找煜祺呀。”   轩辕煜祺挣扎着从婢女怀里下来,登登登跑到达奚炎泽身边,揪着达奚炎泽的袖子,达奚炎泽蹲下身,那孩子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要多找煜祺玩。”,说罢啵的一口亲在达奚炎泽脸颊上,亲完便笑嘻嘻的跑开。   珞妃看着眼前的情景,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她看着达奚炎泽,也许,这便是他儿子的那个有缘人。   想二十年前,珞妃那时候还只是个贵人,刚得知怀了龙裔,心中欣喜,一日晚间做梦,一个白胡子仙人赠与她一个锦盒,那仙人说此锦盒是赠与她腹中孩儿妻子的,那人是她孩儿的有缘人……梦醒后便见枕边放一锦盒,巴掌大小,珞妃曾经也试着想将那盒子打开,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从此便将锦盒藏于卧房之内。   “炎泽,随我来。”   珞妃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让达奚炎泽也跟着严肃。   达奚炎泽跟在珞妃身后,这宫中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打算,这珞妃,让他觉得亲切的人,可别让他失望了才好。达奚炎泽突然就想起了他的母亲,要是他的母亲还在人世,此时也应该与轩辕煜恒的母亲一般大小。   珞妃带着达奚炎泽来到落梅园的会客厅,她让人备了茶点就遣了下人下去,会客厅里只留下珞妃自己与达奚炎泽两人。   “炎泽,母亲问你,你可愿以真心待煜恒。”   达奚炎泽心下一惊,这珞妃要作何?他撩起袍子,跪倒在珞妃身前,珞妃也不阻挡,任达奚炎泽就那么跪着。   “煜恒现下心不在炎泽处,但炎泽却已倾心于他,炎泽愿意倾尽所有真心来换得煜恒以心相许。”   珞妃定定的看着达奚炎泽,达奚炎泽也不惧怕,与她对视。达奚炎泽自从那日见了美男出浴图便对轩辕煜恒动了心,正计划着怎么将人猎到手就发生了如今这让人措手不及的事。他心里琢磨着,计划该变了。   “起来吧,我且先相信你。”   珞妃扶起达奚炎泽,让达奚炎泽落座,自己则进了内殿,不时达奚炎泽便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从殿内走出来。   “今日我便将这锦盒内之物赠与你,只希望你能记住刚刚所说之话。达奚家族的事情你最好没有参与。”   “儿子不曾忘记。”   又是该死的达奚家族,想必那达奚老头肯定是有什么阴谋了。   达奚炎泽将盒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有些好奇这里边是什么东西,但又碍于赠他东西的人还在面前,中国礼仪中,并没有当着人面就拆开礼物这一说,达奚炎泽现下只想告辞回去。   “不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珞妃也好奇,她好奇这盒子里究竟是何物的同时,也想知道这达奚炎泽是不是有缘人,若是有缘人的话,锦盒自是能打开的。   “是。”   果然,达奚炎泽轻轻松松便把那盒子打开了,墨色的盒子里大红的绸缎,一块通体漆黑的墨色玉佩躺在盒子里,手碰上去冰凉一片,很是舒服。达奚炎泽将玉佩拿出来,只见那玉佩上有两个字,仔细看能看出来那字是“昆仑”。   “多谢母亲,孩儿很是喜欢。”   达奚炎泽又跪倒在地,来到这里以后似乎跪拜都成了习惯。   “喜欢就好,这便是我纳兰一族传给儿媳的传家宝。炎泽定完好好保存,想当年我流落烟花柳巷也不曾将此物当掉谋生。”   达奚炎泽并不知道珞妃纳兰婉儿的过往,便也不知道她说的此物是纳兰一族传家宝是假的。   “儿子定当好好保管。多谢母亲。”   比起母妃儿臣,达奚炎泽更喜欢母亲儿子这样的称呼,似乎珞妃纳兰婉儿也更喜欢人这般称呼她。   已经快到晌午,珞妃留了达奚炎泽吃午饭。达奚炎泽也不推脱,吃了这么久的清粥小菜小点心,终于能尝尝大餐了,对于这些,达奚炎泽还是有些期待的。   “哥哥哥哥,你来啦,祺儿好想你。”   “母亲呢?”   轩辕煜恒将小煜祺抱在怀里,这小奶娃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母亲跟哥哥在厅里说话。”   哥哥?轩辕煜恒看了看紧闭的会客厅大门,皱了皱眉头。   “哪个哥哥?”   “嗯,也不是哥哥,母亲让我喊他哥哥,他应该是祺儿的嫂嫂才对。”   “达奚炎泽?”   轩辕煜恒抱着小煜祺往会客厅那边走去,刚要推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门内站着达奚炎泽,雪白的锦衣衬的人更是美如画,腰间一块墨色玉佩点缀,怎么看怎么让人舒服。可是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探望母亲大人。”   “放肆,谁准许你叫母亲的?”   “母亲说叫母妃显得生疏,如今我已下嫁于你,自然是随你称呼了。”   “哥哥坏,嫂嫂不怕。”   小煜祺扭着身子扬着胳膊要达奚炎泽抱,达奚炎泽脸上笑开了花,就连小煜祺喊他嫂嫂也觉得格外好听。      ☆、一亲芳泽   “母亲留我们吃午饭,让我们去饭厅等着,她要小睡一会儿,一会再过去。”   达奚炎泽大了胆子,一手抱着小煜祺,一手伸过去抓住轩辕煜恒的手,这追夫之路,要是自己在不主动些,估计到了魂归于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达奚炎泽说了,既然嫁,就不能白嫁。   “大胆!放开本王。”   “不放又怎么样,我本来胆子就大,你要是在大喊大叫,小心吵醒了母亲。”   达奚炎泽拉着人就走,轩辕煜恒跟在他身后黑了脸,小煜祺趴在达奚炎泽肩上对着自己的亲哥哥做鬼脸。走了半天达奚炎泽终于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比他高出一截的冷面王爷。   “那什么,母亲院子里饭厅在何处?”   “放手。”   “放放放,你拉着我总行吧。”   达奚炎泽放开轩辕煜恒的手,又将自己的手塞进那人的手心里。谁知那轩辕煜恒不领情,一下子就甩开了,迈着大步往饭厅走去。   被扔在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对着轩辕煜恒的背影做鬼脸,小煜祺被达奚炎泽逗得咯咯直笑,小脸笑的通红。   达奚炎泽叫住过往的婢女,让那婢女给小九稍话,让人先回府。小九还等在落梅亭里。   饭桌上三人边吃边聊,小煜祺则穿梭于饭桌的各个位置,一会让这个抱抱,一会走让那个喂一口饭吃。达奚炎泽脸上始终都露出喜爱的样子,为小煜祺喂一口饭,还不忘往轩辕煜恒碗里放些东西。   珞妃看着欣喜,这么其乐融融她多久都没见过了,这样才更像是一家人吃饭,自己的儿子倒也是常来,不过那儿子从小出宫建府,人小老成,脸上永远都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果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如今多了一个达奚炎泽,饭桌上有了欢声笑语,要是此时轩辕湛也在的话……   轩辕湛便是这轩辕王朝现任的皇帝,轩辕煜恒的父皇。   “母亲,父皇有政事缠身,让儿子跟您说他处理完了便过来。”   轩辕煜恒看母亲眼里有落寞神色便知道她心里作何想。虽然有些事情他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不过这人怎么说都是生养自己的母亲。   珞妃笑着冲他点点头,虽然儿子面上严肃,心里却也是细腻,除了轩辕湛也就儿子最懂自己,她心里很是欣慰。   “如今朝堂上可有什么大事?”   按说后宫女子不得参政问政,但珞妃纳兰婉儿确实例外,皇帝轩辕湛特许了她可以出入御书房,只因每每有什么难题纳兰婉儿独特的见解会让人眼前一亮,不过珞妃为了避嫌也没去过几次。   “庆林王旧疾复发殁了,新任的庆林王当着众臣的面撕掉了与我轩辕签订的条约,想要自己独大,父皇正想派兵出征安定边关。”   “庆林王莫不是受了他人指使?新任庆林王是何人?”   “正是老庆林王的侄子,他那侄儿争了王位坐上了庆林王宝座便屠杀了老庆林王的遗孤们。”   “这般心狠手辣,若是他做大,那我轩辕便再无宁日。”   “炎泽哥哥,你的肚子好圆啊。”   “是母亲宫里的饭菜太过可口。”   那边母子二人讨论国家大事,这边两人也不闲着,吃个不停。   “哥哥府上饭菜不好吃吗?”   达奚炎泽趴在小煜祺耳边小声说话,小煜祺听完瞪一眼自家亲哥哥,“就说哥哥坏!”   “小东西,真是白眼狼。”   轩辕煜恒眯着眼打量达奚炎泽,达奚炎泽也不惧怕与他对视,这人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轩辕煜恒第一次见到达奚炎泽,那时候他十六岁,而达奚炎泽才十四。那时候还是慕容锦上,带着他偷爬上了达奚家的房顶,说是让他看达奚家难得一见的黑眸美人。   轩辕煜恒一听是美人怎么着都不去,他以为又是大胸脯细腰肢的女子,却被那慕容锦上嘲笑最终告诉他是个美男子,第一眼见他就称之为天人,随后只觉得那人唯唯诺诺毫无生气可言,本以为与那人再无交集,谁知那老狐狸却要将人嫁与自己……   如今在看那人,眉眼依旧让人赏心悦目移不开眼,性格却哪里还见得半分维诺之感,再不想有牵扯的人如今还是有了剪不断的关系。   吃过午饭两人告别了珞妃。皇子有权在宫中驾马,却也只能在小玄武门之外,轩辕煜恒的宝马雷霆被人牵着等在小玄武门外。   “你跟着我作何!”   “王爷要回府,我也要回府,刚刚为了与王爷共同出入我已经让小九与车夫架着马车先行回去了,不跟着你跟着谁?”   “你不愿坐马车也好,那就自己走回去吧。”   说罢,轩辕煜恒施展轻工,飞檐走壁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气的达奚炎泽直咬牙。   轩辕煜恒已经驾马到了府门口,达奚炎泽还走在大业城的街道上。太阳有些大,晒得人头晕脑胀,再加上刚刚吃的有些多,达奚炎泽觉得自己真真是自讨苦吃。   雷霆被人牵走,轩辕煜恒也不着急进去,靠在漆黑的大门上,他到要看看,那达奚炎泽到底能走到什么时候,不自觉的他的嘴角扬起一个笑。   达奚炎泽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样子才远远能看见轩辕王府门口的两座石狮子。轩辕煜恒看见那个白色的影子,闪身进了院子里,并留下一句话,“要是王妃找,就说本王在书房里。”   果然,达奚炎泽站在府门口气还没喘匀,就问看门的小厮王爷身在何处,那小厮一边告诉达奚炎泽王爷在书房,一边默默感叹自家王爷真是料事如神。   达奚炎泽已经趁着月黑风高将王府摸了个透,自是直到轩辕煜恒的书房在哪里。倒不是说王府守卫都是吃干饭的,而是这王府除了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侍卫外再无其他卫兵的存在。   直到到了书房门口达奚炎泽才把气息平稳下来,额头上挂着汗,脸颊通红,温度也高,头有些发晕。   轩辕煜恒看着来人一副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心里却在摇头,果真一副矛盾体。达奚炎泽坐在桌前,不等他开口便自己动手倒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饮下肚。   “回了府不去你的偏院来我这书房所为何事?”   轩辕煜恒你当他果真不知自己王府被人摸了个透?那这么多年的府门生活岂不是白过了。轩辕煜恒手中暗卫包括于逸在内一共十一人,即便那些侍卫是吃素的,那这十一个暗卫也是跟着他轩辕煜恒吃荤喝辣的。   只是他想看看达奚炎泽到底想搞什么鬼,没想到,那人什么也没干。轩辕煜恒不知道的是,自己洗澡被人看个精光,自己的浴室还被人偷用了。   “我来与你打个交易。”   “哦?与我做交易,我是不知你是否只想白白捞个便宜。”   “炎泽如此让你信不过?”   “……也罢,你到说来听听,本王看看有没有价值。”   达奚炎泽从怀里摸出那个装着四个房契的小布包,将那些字据拿出来摆在桌上一字排开。   “我要这些铺子作何?你以为我养不起王府上下?”   “我倒是好奇,王爷不想打破这食盐垄断的境况?客栈青楼药铺也到罢了,这粮铺王爷不曾不动心?”   轩辕煜恒若有所思,这人的脑子倒是灵活的不行,他踱步至达奚炎泽身前,食指挑起达奚炎泽的下巴,“那王妃可否告诉本王,这么有诱惑力的条件,你想换什么?你如此陷达奚家于不仁不义,我又如何信你。”   达奚炎泽被迫抬起头看他,果然帅气。只见他抿嘴一笑,桃花眼漾着水波,轩辕煜恒被这一笑闪到了眼,闪到了心里去,还没反应过来,达奚炎泽已经伸手抓住了轩辕煜恒的衣襟,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那人的嘴唇上。   轩辕煜恒面上稳若泰山,心跳却快了不少,堂堂王爷怎能让王妃给强吻了去,说出去也丢人。轩辕煜恒反客为主,用挑着达奚炎泽下巴的手变为捏着他的下巴,达奚炎泽张着嘴,诱惑的意味很是明显。   前几天才与这人欢爱过,如今那滋味更是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哈哈哈,(づ ̄3 ̄)づ╭?~么么哒~   ☆、轩辕王妃   轩辕煜恒一把推开达奚炎泽。   达奚炎泽舔舔嘴唇,“王爷果然简单粗暴,王爷可想好了?”   轩辕煜恒眼里染上欲火,达奚炎泽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玩火自焚。   “你想用这换什么?”   “难道炎泽表现得还不明显?我自然是想换得能与王爷同进同出,双宿双飞。”   “哼,你爹送你来就是为了勾引本王麽!”   “勾引多难听,王爷难道感觉不到我满满的爱?感觉不到炎泽一片真心?”   达奚炎泽睁大了眼睛与轩辕煜恒对视,那双眼睛里满是清澈与坦诚,没有一丝躲闪。轩辕煜恒有些猜不透了。   “煜恒,你信我便是。”   达奚炎泽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走到轩辕煜恒面前,他张开双臂踮着脚,努力的想要环住轩辕煜恒的脖子,这人处处防备,看的他心疼。他轻轻的在那人耳边低语,“煜恒,你信我便是。”   这话像是有着什么魔力,让轩辕煜恒能够放松警惕,真正的轻松了下来,谁知突然身体一沉,那环住轩辕煜恒脖子的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轩辕煜恒抱着昏迷过去的人出了书房来到自己的寝殿,将怀里的人放在了两人第一次欢 好的大床上。看着床上那人苍白中透着潮红的脸,轩辕煜恒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受,本王还没答应你,你可别出了什么事情。   府里的大夫很快就出现在了轩辕煜恒的寝殿内,为床上的人把了脉,说是风热所致的暑气,并无大碍。轩辕煜恒心想这人果然虚弱,如此这般就能中暑,若是到了夏季,那可怎么得了。   达奚炎泽冤枉,现下的天气差不多该是有五月份,五月份的时候他们局里都开始穿夏季制服了,可现在倒好,里三层外三层的套,既厚又不透气,今日吃了那么多东西又顶着大太阳走了那么久,不中暑就鬼了。   大夫开了降温解暑的药,轩辕煜恒让人去煎,在床边坐了一会,看着床上的人苍白的脸,这人说,信他便好。轩辕煜恒抚上他有些湿漉漉的额头,低下头印上一吻,也在那人耳边低语,从此,我便信任与你,声音如同梦呓。   轩辕煜恒进了书房,收起桌上的四张房契,原原本本的装进那个小布包里,收进袖子里放好。   “于逸。”   “在。”   于逸从暗处闪了出来。   “可看够了。”   “臣不曾看见。”   “哼,王妃说的对,让你去守卫偏院安危果真大材小用,如今便撤了吧,明日启程去找骆子慎。”   “是……可用派其他人去盯着王妃?”   “不必,今后本王亲自盯着。去收拾东西吧。”   “遵命。”   轩辕煜恒差人去偏院叫了桃儿杏儿跟小九过来伺候,便进了寝殿并随手关了门。以前不曾好好看过这人,这次便不要浪费如此上好的机会。   被束起的一半头发此时已经散落开来,落在枕头上,额头饱满,眉毛有些弯曲,桃花眼紧闭,鼻梁高挺,嘴唇有些干涩。   外衣已经脱掉,里衣也是大敞,大夫说这样王妃能舒服些。轩辕煜恒在那人纤细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条淡紫色痕迹,他知道那是人为掐出来的,等人醒了可要问清,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达奚炎泽的锁骨很漂亮,右边肩头有伤疤,轩辕煜恒想起来,那是那晚自己咬的,他伸手摸了摸,嘴里嘀咕,可要留好了。   婢女送来了汤药,轩辕煜恒遣了人下去,自己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给床上的人,只是床上的人一点也咽不下去,轩辕煜恒想了想,自己喝下一口凑到那人嘴边,一口一口的渡了过去,末了还在达奚炎泽嘴唇上舔一舔,想为那干巴巴的嘴唇增添一点水润。   小九与桃儿杏儿听了下人的回话一个个面露喜色,特别是小九,恨不得跳起来将房顶给掀了。   几人来到主院落,乔管家带他们去了各自的睡房,小九心心念念他家公子,巴不得一下子就跑去他身边,奈何这里是主院落,由不得自己胡来,但还是忍不住向乔管家打听自家公子。   “什么!我家公子病倒了?”   “不是病倒,只是受了些暑气。”   “为何我家公子每每与王爷独处便要大大小小受些伤害!”   “不得无礼,若是你还是这般模样,我便让人打断了退扔到街上去,如此目无王爷,即便将来王妃受宠也保不住你!”   小九默不作声,乔管家拂袖而去。   达奚炎泽被喂了药,嘴里苦涩,于是昏睡中也紧皱着眉头。   达奚炎泽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神圣不可侵犯的西藏。自己那日遇难,失去意识之前一直听到有声音在耳边回响: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忽然间,梦里出现了轩辕煜恒英俊的脸庞,达奚炎泽伸手抚上他的脸,他嘴里念念有词,这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坐在床边的轩辕煜恒抓住那只抚在他脸上的手,他听的真切,那人说,这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这人像是一个迷,而现在自己有了想要一点一点解开迷题的意愿。   漆黑的房间里,达奚炎泽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他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去了,那时候自己已经死在了西藏,可耳边轻轻的呼吸声告诉他,他依旧在轩辕王府,而身边的人是他想要去爱的夫君。   达奚炎泽想想,有多少年自己都不曾无人同床共枕了,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八年的时间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睡,有时夜晚偶然袭来的孤独感,让人打心底里感到难过。   他也希望过,如果有那么一天,晚上睡觉前看到一个人的脸,早上一睁开眼便又是那人的脸该有多好。似乎现在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   达奚炎泽动动身体,侧着身睡,面对着身边的人,他轻轻的将头枕在轩辕煜恒肩头,胳膊搭在他的腰上,要是不能揽你入怀,让你揽入怀中又有何不可?   有时候想要爱一个人就在那一瞬间,那一瞬间轩辕煜恒吸引了自己,从此便想爱着他,守着他,陪着他,伴着他,希望他的一个微笑都是因为自己,希望他每一个舒展不开的眉头都有自己亲手抚平。   达奚炎泽安心的睡了过去,黑暗中,轩辕煜恒也睁开了眼睛,他偏一偏头,脸上露出一个笑,伸长了胳膊放在达奚炎泽脑袋下边。   也许这人在四年前就注定要跟自己惹上牵扯,既然如此,多一个你放在我心上那又如何!达奚老狐狸,这人我要定了,即便用尽手段,我也要留他在身边。   第二日一早,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达奚炎泽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见清醒,终于小九看不下去了,冒着被臭骂的危险去床边把人叫醒。   达奚炎泽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片刻才清醒过来,完全清醒了才发现自己这是在哪。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做梦?   “王爷呢?”   “回公子的话,王爷去上早朝了,还未回来。王爷吩咐了,从今往后您就住在这里了,再也不用回偏院了,小九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快些起来,你明知你家公子我不爱这些繁文缛节的礼仪。桃儿杏儿呢?”   “乔管家让桃儿杏儿去给您备些新衣裳,管家说您的衣裳太少了。”   “行了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小九服侍公子更衣。”   “不必不必,我自己来就好,你去让厨房备上午饭,王爷估计着快回来了。”   “是,小九这就去。”   达奚炎泽知道自己昨天中暑了,于是他心里合计着,索性今日不用出门,少穿一些为好。达奚炎泽无比想念短袖背心,他考虑着是不是要给自己备几套,又想了想还是罢了,被人觉得是得了失心疯就不好了。   达奚炎泽整了整里衣,这才掀了被子下了床。轩辕煜恒寝殿里有个大柜子,应该是放衣服的,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有没有被放进来。   打开柜子,都是些墨绿,藏蓝,暗红的衣裳,也不见白色与青色,这些个衣裳,大夏天岂不是要热死。达奚炎泽挑了半天,随手拿一件中衣想先换上。   原本的里衣被脱下,衣服顺着□□的背滑下,腰线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好生诱人。   “王妃在大白天便诱惑本王,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达奚炎泽回头看,瞪一眼靠在屏风上的男人。不管不顾,就那么让衣服掉到地上,上半身露在外头,白皙的肌肤,细瘦的腰肢,漂亮的腰线。达奚炎泽拿了衣服要往身上套,转念一想又变了褂,他的手摸向腰间的薄裤。   “王爷可还敢看?”   “爱妃敢脱,本王有何不敢看。”   “哦?”   达奚炎泽笑的狡黠,轻轻一扯,系着的腰带便开了,只需一松手那挂在腰间的裤子绝对受不住地心引力便会掉下去。达奚炎泽想使坏,揪着裤子一点一点的往下,他到要看看这人能坚持到何时。   轩辕煜恒看着那裤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掉,完美的腰线一直衔接到臀逢中去,圆润的翘臀已经露出了小半个,那日的手感似乎还能亲切的感受到,眼看整个屁股就要露出来了,寝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公子午饭备好……”   “滚出去!”   轩辕煜恒听见响动便疾步过去从柜子里拉出一件衣裳,将达奚炎泽包了个严实抱在怀里。   不知所以然的小九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委委屈屈的关上门退了出去,还在轩辕煜恒怀里的达奚炎泽此时已经笑的浑身发抖。   “你这小狐狸可知道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噢漏!!!!只希望不被锁呀,真是锁怕了呢~~~~(づ ̄3 ̄)づ╭?~   ☆、甜蜜的开端   “你这小狐狸可知道错了?”   “不知……”   达奚炎泽趴在他怀里,双手搂住轩辕煜恒的腰,此时不受束缚的裤子早已经掉到了地上。被外衣包裹住的人此时此刻已是全身□□,□□。   怀里的人脸笑的通红,轩辕煜恒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他的嘴唇,达奚炎泽双手勾住轩辕煜恒的脖子,踮着脚尖享受此刻的甜蜜,外衣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此时房间里的二人,一个浑身□□,一个衣冠楚楚。   轩辕煜恒的大手顺着达奚炎泽的脖子一路向下抚摸,路过漂亮的腰线,直达两个臀 瓣。亲吻也顺着嘴唇到了喉结直达锁骨。   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一点就着。达奚炎泽被放在床上,此时已是全身 粉红,极其诱人。看着轩辕煜恒眼里的欲望,达奚炎泽才想起来害怕,前些天养伤时的感受还历历在目,短时间里要再一次经历,他私心里还是怕的。   轩辕煜恒亲吻他白皙的胸膛,达奚炎泽推开他的脑袋,自己缩到床角,缩成一团,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在里面。   “过来。”   “不。”   “听话。”   “不。”   轩辕煜恒深呼一口气,这只管杀人不管埋得家伙。   “煜恒……我,我饿了,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小狐狸,你就不打算先喂饱我麽?嗯?”   达奚炎泽一脸带笑,完了完了,又玩火自焚了,不但玩火了,还把火玩大了,烧了自己烧了别人。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过来,我不碰你。”   “不过去。”   “这般不信任我?”   达奚炎泽缩在角落里摇头。   “唉。”   轩辕煜恒爬上床,将那缩在角落的人抓住,掀了被子狠狠搂在怀里,张嘴一口咬向他的脖子,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疼疼疼,轩辕煜恒!疼!”   轩辕煜恒张开嘴,“记住这疼,是我留给你的,记住我,让你这般疼痛,你可记住了?”   “你这混蛋……”   话音未落嘴唇又被人霸占,轩辕煜恒吻得动情,达奚炎泽也用心回应。两人此刻都欲望高涨,但好在轩辕煜恒说到做到,并没有在继续任何动作,只是抱着怀里的人一下一下的亲吻。   达奚炎泽心里好笑,明明自己比这家伙大了四岁,却被这人调戏的死死的,舍了孩子还被狼给套走了。这一定是这个身体在作怪!   两人收拾妥当进了饭厅,桌上的饭菜早已经热了一次又一次,达奚炎泽倒是无所谓,怎么吃都行,大王爷不愿意了,怎么能让自己的夫人在第一次正式与自己用餐时就吃这些不是剩菜类似剩菜的东西。   于是两人又等了一刻钟,新的饭菜才上桌,这一顿饭,达奚炎泽吃的很是欢喜。   吃了饭,轩辕煜恒带着炎泽来到了王府后院,王府后院是一大片绿草地,很大,大到一眼望不到边,整片地用一人高的栅栏围了个结结实实。   “这本是闲置的地方,母亲,她说以后我娶了妻子,让我在此处为妻子建一座阁楼……”   “母亲可是想让你金屋藏娇?”   轩辕煜恒上下打量他,“我可不觉得我这妻子是个娇妻。娇妻可不会大半夜的爬墙出来夜游我的王府。”   “……你知道?”   “你当我府上的人都是白养的。”   “太过分了,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轩辕煜恒张口大笑,搂住炎泽的肩膀。   “为夫瞧着炎泽肤白如雪,发黑如墨,这细皮嫩肉的可一点也不老啊,哈哈。”   达奚炎泽瞪他,只见轩辕煜恒将手放在嘴边,一声哨声起,一匹马儿哒哒哒的向两人的方向跑了过来,达奚炎泽认得,那是轩辕煜恒的雷霆。   “母亲让你给妻子的地方你却给了马儿,我且问你,马儿重要还是妻子重要?”   “你这小嘴,是要酸死了,我看看是不是刚刚饭菜里醋搁多了?”   下一秒嘴唇就被包在嘴唇里。以前只觉得轩辕煜恒是个要去冰冷的人,却不知若是他要真心待你,会变得如此粘人,变得如此柔软。一想到他这柔软粘人的一面只表现在自己面前,达奚炎泽心里就乐开了花。   一边的栅栏上有一个小门,轩辕煜恒拉着炎泽从那小门里进去,轩辕煜恒闪身就坐上了马儿的背,他居高临下,向达奚炎泽伸出了手。   马,达奚炎泽是骑过的,可这两人共乘一骑却也是头一回。借力翻身上马,达奚炎泽坐在轩辕煜恒的身后,伸手搂住他的腰,满脸兴奋。   “坐好了!”   两人共乘一骑,驰骋在草地里,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欢喜,更是卖力的撒开四蹄往前狂奔。   马上疯够了,两人躺在草地上,头对着头。轩辕煜恒想起来前一天在达奚炎泽脖子上看到的痕迹,便问他。   “脖子上怎么回事?”   达奚炎泽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脖子,撇撇嘴,“还能怎么回事,达奚老头掐的呗。”   “你对你爹的称呼就是这样的?”   “他要是把我当儿子,怎会对我动了杀意,我看他要不是因为我嫁与你,早就将我碎尸万段了,那老头想利用我从你这谋什么利吧。”   “谋利?你爹的野心可不止这些。给你,保管好了。”   “你不要?”   达奚炎泽接过东西,原来是自己的小布包,房契字据什么的原原本本的放在里边。   “你都是我的,还有什么是能跑掉的。”   达奚炎泽听了这话,握着小布包抿嘴一笑。   “父皇让我派兵前去庆林。”   “何时启程?何时能够归来?”   “明日便启程,归期现下也说不定。”   “唉。”   “叹什么气?”   “叹只叹那该死的庆林,为何偏要在此时生事端。”   “怎么?如此就舍不得我了?”   “巴不得你快些走远,我好败光你的王府。”   “你当我这王府就是这么容易被败光?乔叔那关你都过不了。起来吧,回去了,明日大军启程,炎泽今日不表现表现?”   轩辕煜恒一脸坏笑,达奚炎泽看着那笑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羞人的事情,当下便红了脸颊。心里想着该来的躲是躲不掉的,常言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是?   爱情来的太快让人总是忧心忡忡,而达奚炎泽是个例外,他总想着这一刻是爱着的,我便好好珍惜,下一刻你若是不爱我了,那我便想尽办法也让你重新爱我。   天色渐暗,王府上下也掌了灯,一片昏昏黄黄,看上去也比白天柔和了不少。而此时的夫夫二人正在轩辕煜恒的浴室里鸳鸳戏水,好生热闹。   轩辕煜恒长长的头发被达奚炎泽拿在手里仔细的梳洗,打上皂角,又用了香料,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心神荡漾。   “你可恨我?”   “为何恨你?”   轩辕煜恒的胳膊架在浴池边缘,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池边的青石板。   “同为男子,你却要下嫁于我做我的妻子,难道你心中无恨?”   “早在我从王府里醒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也许从前的我会恨你,但现在的我不会。”   达奚炎泽说的绕口,但也确实如此,他不知道之前的人作何想,现在的他,只想对眼下的人好。   “你可是觉得亏欠与我?”   达奚炎泽轻笑出声。   “哦?若是觉得亏欠如何?若是觉得不曾亏欠又如何?”   轩辕煜恒转过身捏住他的下巴。   “若是觉得亏欠……”   达奚炎泽贴上前去,嘴巴凑在轩辕煜恒的耳边低语。   “王妃好大的志向。”   “如何?”   “想也别想……”   此时池中水波荡漾,达奚炎泽早已经忘了洞房菊花残那回事,白皙细瘦的双臂勾住轩辕煜恒的脖子,双腿也不安分的曲起来夹住轩辕煜恒的腰,不得已,高高在上的王爷要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翘臀,才可避免这小妖精掉进池子里去。   “我想不想,如何想,想成哪般模样,你可管不着。”   说罢,达奚炎泽一口亲在轩辕煜恒嘴唇上,啵的一声响。果然是精虫上脑,不计后果啊。   月正浓,夜还长得很呐。   次日一早,依旧日上三竿时达奚炎泽才睁开眼皮。   趴在床上浑身酸疼无力。   “唉,作死……”   “王妃昨日夜里可还满意?”   “嗯?”   达奚炎泽转过头,昨日还说要出征的人此刻正衣冠楚楚的靠坐在床头,神清气爽,他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   “怎么?这般不想见到我?”   轩辕煜恒看着依旧迷糊的人,心里变的软软的,他扬手理了理达奚炎泽脸颊上凌乱的头发。也太能睡了,早朝都下了还不醒。   “本王舍不得美人。”   “王爷如此疼爱与我,我还真真是惶恐。”   达奚炎泽把脸埋在枕头里,光滑还带着痕迹的背部□□在外,他眯着眼睛瞧一眼床边的人,“腰疼……”   “你这妖精……”   轩辕煜恒将手放在达奚炎泽腰上慢慢的按压,趴在床上的人被他按的直哼哼,“想不到堂堂王爷也会欺骗与我。”   “我何时欺骗你?”   “谁说今天要出征的?”   “我昨日怎么与你说的?”   “你说……父皇让我派兵……你这人,竟是个会咬文嚼字的主!”   达奚炎泽反应过来,是说派兵又没说领兵!他有些愤愤,抓过轩辕煜恒的手张嘴就咬了上去。   “牙尖嘴利。”   “牙尖哪里比得过王爷?”   他脖子还疼呢。   “还睡麽?若是难受再睡一会儿。”   达奚炎泽面露尴尬,于是小声嘟囔,“哪那么娇气。”   轩辕煜恒站起身,挑起他的下巴印上一吻,“等着,本王拿衣服给你。”   轩辕煜恒去一边的柜子里拿衣服给达奚炎泽,达奚炎泽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在床上滚来滚去,末了便躺在那里用两只桃花眼盯着那人的背影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为了不被锁我也是不容易的改来改去(づ ̄3 ̄)づ╭?~ 我这么努力!真的不来一发收藏咩~~~~ 阿弥陀佛!求审过!hhhhhhhhhh还是要改第二遍!!!!!!   ☆、老头给的药铺   “白色很衬你,本王特地让制衣坊多做了白色衣裳给你,王妃可是需要本王为你更衣?”   达奚炎泽看着那一厚摞衣裳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他可不想在中一回署,那药汁的苦涩味道真让他觉得恶心。   “我能少穿一些麽?”   “你想去勾引谁?嗯?”   “只王爷一人便有些勾引不过来,哪里来的精力去勾引别人?只是炎泽从小体虚,容易中暑罢了。”   轩辕煜恒也想起来前一日那人是怎么晕过去的,当下蹙起了眉毛,“你这身子骨可得好好锻炼,年纪轻轻,身体还比不上乔叔。”   “我若是不弱小怎么显得王爷高大威猛呢?快些把衣裳给我,都快饿死了。”   轩辕煜恒将一摞衣裳递给床上的人,那人拿着里衣在心里默默感叹,果然,布料都从棉质的换成丝绸了,被人重视果然好。   达奚炎泽穿了里衣便拿了外衣往身上套,看的一边的人直皱眉。他穿好衣服坐在妆台前,三下两下就将头发在头顶挽了一个结。这头发也应该剪一剪了。   “先坐着。”   轩辕煜恒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扶在他的肩上。他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两眼,默默叹一口气,上手把达奚炎泽刚梳理好的头发给拆开了。   “真不知你是如何长到这么大的。”   轩辕煜恒拿起被达奚炎泽放在妆台上的木梳,慢条斯理的把那人的头发从头梳到尾。达奚炎泽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温馨。   头发从新被束起,高高束在头顶,又用一物固定住,不知比之刚才的好看了不知多少倍。轩辕煜恒从小盒子里拿出一个公子哥们常用的发簪,轻轻的插进头顶的发中。   “爱妃倒是自觉,知道嫁做他人妇便要梳妇人的发髻。”   达奚炎泽在镜中瞪他,想要咬死他。他抬手摸向那个发簪,玉制的,入手冰凉,很是舒爽。   “快去吃饭了。”   “等等。”   “你怎么像个姑娘一般,这么磨磨蹭蹭?”   “你的玉佩,随身带着。”   别说,达奚炎泽已经把这个玉佩的事给忘了。轩辕煜恒从盒子里拿出那块漆黑的玉佩,仔细的为炎泽挂在腰间。随后牵起他的手将人领去吃饭。   达奚炎泽到是不介意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牵着手走在外边,他倒是很享受这种小温暖。两人到了饭厅,饭菜也刚好上桌,五颜六色很是丰盛。管家乔叔向两人行了礼后便退了出去,饭厅里也只留了两个丫头,以备不时之需。   达奚炎泽为两人盛了汤,他叮嘱轩辕煜恒先喝了汤在吃别的东西。   这一顿饭达奚炎泽吃的很满足,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轩辕煜恒将手放在他的腰侧,时不时的缓缓揉捏。   “你今日想做什么?”   “老头给我的铺子,我想去瞧瞧。你若无事,便陪我一起吧。”   达奚炎泽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样子十足十的像一只猫。   “对了,你可有什么信得过的大夫郎中?请一个先去老头给的药铺侯着吧。”   轩辕煜恒算是知道了眼下这人可是一个有主意的主,便也不问他作何,只吩咐了下去差人去办。   达奚炎泽歇息够了,便拉着自家王爷出了门,两人没有驾车也没有骑马,就那么肩并着肩,慢慢悠悠的走在繁华的大街上。   “怎么样?是不是从来没有这么走过这条街?”   “是不错。即便走过也不曾留意。”   轩辕煜恒停在一个小摊位前,那摊位的主人是一个花甲老人,手里拿着面团正在捏面人,老人家面前还放着几根花花绿绿的小人儿。随手拿起一个,还算精致。   “老伯,可否照着这位公子的样貌捏一个小人儿?”   老人家大概是得了老花眼,眯着眼睛打量达奚炎泽。   “公子且稍等片刻,老头做完手上这个,便为公子捏上一个。”   “既然如此,老伯您多捏一个,另一个就要这位公子的模样,我们二人一会儿过来拿可好?”   “好好好,老头做好在这里等着二位就是。”   “银子给我。”   达奚炎泽向自家王爷伸手要钱,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怎么,你还怕我将你抵押在此处不成?本王怎么舍得?”   后一句话,轩辕煜恒压低了声音凑在炎泽的耳边说的一本正经。   达奚炎泽耳尖微红,手放在自家王爷胸膛把人隔开,末了又拽过轩辕煜恒的手,趁人不备将轩辕煜恒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给摘了下来,他把扳指递给捏面人的老伯。   “老伯您收着这个,要是一会儿我们没来,您就去当铺把这当了,怎么着不能让您吃亏!”   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同在西街的药铺门口,门上挂一扁,上书,达奚医馆。   “真是没创意。”   达奚炎泽小声嘟囔,末了进了药铺大门。药铺里三三两两的人皆是面露病态之色。早前让轩辕煜恒找的大夫此时也早已迎了出来,向轩辕煜恒行礼,炎泽便也不管他家王爷,径自往里走。   “公子是看诊还是抓药?”   “你家掌柜的现在何处?让他出来。”   那小厮也琢磨不清这会儿到底是啥情况,点头哈腰的去楼上请他家掌柜的。   达奚炎泽环是一圈药铺,除了地段不好,这里边倒也是应有尽有,虽说他也认不得这都是个什么药,不过看着也挺那么回事。   不一会儿那掌柜的就提着自己袍子从楼梯上下来,掌柜的是个老头,留着山羊胡,一脸尖酸刻薄相。此时那老头手里拿着几本书一样的东西。   “老头见过王爷王妃。”   那掌柜的上前给两人行礼,抱着拳弓着腰,声音出其的大。铺子里的人听见这响动,都纷纷朝着轩辕煜恒跪了下来,大呼王爷千岁。   炎泽离着几步都能感受到自家王爷的低气压,还有那微蹙着的眉。他心里把这老头从头到尾骂了个遍,面上愤愤。   “都起了吧,专心看诊。”   百姓们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看诊的继续看诊,买药的继续买药。那老掌柜让小厮给两人看茶,随后伸手将三本小册子交给达奚炎泽。   “老爷早有吩咐,要是王妃您来了,就让老头我将这些年的账务交与您手中,如今您也来的,老头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如此老头我也能全身而退了。”   “哦?”   达奚炎泽正在翻账本的手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那掌柜。   “您这是何意?全身而退?”   “是,老头我在外劳作了多年,如今也该告老还乡,安享晚年了。”   “行,还有哪些人是要跟你走的,一次性都说明白了。”   轩辕煜恒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盯着炎泽看,这人现下哪里还有软乎乎的劲儿,一下子就从小软猫变成了小猎豹,他看的饶有兴趣。   “回王妃,这些个伙计坐诊郎中都是跟老爷签了卖身契的,如今这铺子不归老爷管,他们应该也都……”   “知道了,药呢?都拿走不?”   “老爷说,药都留着。”   “还有要交代的吗。”   “回王妃,老爷说的老头都已经交代完了。”   “啪啪啪”,炎泽站在药铺中间拍着巴掌,“都停一下听我说句话,掌柜的都跟我说了,现在,给你们一注香的时间,立刻马上去拿你们自己的私人东西,一注香烧完立刻从这里消失。”   厅里的人都愣了愣,大夫小厮们一个个都忙的去收拾东西了,剩了几个病人现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炎泽也不知道一注香到底有多久,电视里经常听人说他也这么说了。   “去帮他们诊完脉抓了药。哦对了,先去点上……半注香吧。”   轩辕煜恒适时的朝一边的大夫扬一扬下巴,随后站起身,三两步踱到炎泽身边,牵过那人的手,“吾妻果然让我刮目相看。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药草,要为夫的帮你扔掉吗。”   “扔了多可惜,留着用,这可是我爹的一片好意呢,可别辜负了。”   达奚炎泽向后倚在轩辕煜恒身上,轻轻吐出一口气,“别怪我对达奚家不仁不义,有这样的爹爹,我若是不能保全自己,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明不白……”   他倒是不知道他那个名义上的爹在这里等着他,仅一家铺子就是这样,剩下的铺子还不知如何呢,也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半注香烧完了,掌柜大夫小厮们也都大包小包的又回到了厅里,或真或假的行礼告别。一时间整个药铺都有些人去楼空的感觉,说话都带着回声。   “这位大夫能留在此处吗?”   达奚炎泽偏着头问自家王爷。   “那是自然……”   轩辕煜恒蹭一蹭炎泽的脸颊,旁若无人一般,“炎泽不仅有我能够保全你,还有母亲与祺儿。”   “瞎说,炎泽要与你一起,保护你要保护的人,守护你要守护的这片土地,炎泽也要护你周全……”   “去坐着吧,茶到不错,能解解渴。”   眼下这人,让人动容,让人欣赏,让人信任,还好没有推开他。   “容我去跟大夫交代几句。”   “去吧。”   达奚炎泽问了那大夫姓名,那大夫名叫柳绪,本就是轩辕府上的常驻大夫,如今听说王妃要将这医馆交与自己,用眼神询问了坐在一边的王爷,得到轩辕煜恒点头的允许猜向炎泽施了一礼,这些动作炎泽自是看在眼里,不过他也觉得没什么。   “最近几日您先受累,过几天王爷便会派来人手。这间药铺我想作为善堂一样的性质,贫苦的百姓就不要收银子了,王爷觉得如何?”   “就按王妃说的办。”   达奚炎泽的声音不小,轩辕煜恒自是能听见的。得到的回报便是炎泽的一个笑脸。   “是,臣都记下了,请王爷王妃放心。”   “啊对了,门匾拆了吧,请人重新做一块,叫做康健。王爷觉得如何?”   “你觉得好便好。”   同在西街的铺子还有那家粮铺,于是办妥了事情的两人便往粮铺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今天更早一点~~~~~~~~~~~~   ☆、慕容锦上   “你说这达奚家是世代经商不曾出过文人术士麽?”   “怎么说?”   “你瞧这牌坊,不是达奚药铺便是达奚达奚粮仓,竟然还敢叫粮仓?难道剩下的是达奚青楼与达奚客栈吗?”   此时两人站在粮铺的门口,达奚炎泽顶着太阳,仰着头,一手遮在额头上,眯缝着眼睛。   “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这嘴也不嫌累。瞧你,都出了一身汗了。”   轩辕煜恒看着挺心疼,这人就不应该放出来,老老实实放在府里养着便好。不过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让他养在府里,他不是女子,也不是一般的男子,它会成为一只雄鹰,翱翔在自己身侧。   “无事,走吧,先进去。”   果然,与之前的状况如出一辙,只是这个铺子掌柜应该是已经收到了什么消息,两人进去的时候掌柜伙计们已经整装待发随时都能走了。   “掌柜的,交账本吧,交完了就走。”   掌柜的携众伙计向两人弓身一揖也不多话就那么走了。达奚炎泽环视一圈,铺子里只剩下一些谷子麦子,白花花的盐巴只剩了小小一捧。这东西似乎总是官商必争的东西,达奚家也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要控制食盐这么简单……   “煜恒,达奚家……到底有何阴谋你能告诉我吗?”   轩辕煜恒看他,眼神变得很平静,毫无波澜,直入人的心底。   “告诉我,你是何人。”   “……我是炎泽,你的王妃。煜恒,你信我便可,有些事情现下我只能瞒着你,只等一日时机成熟,我便全盘与你脱出。”   炎泽与他面对面站着,抬起头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我对天发誓,若是今生生出一点害你之心,便让我身无所葬,魂无所安。”   轩辕煜恒抬手盖住炎泽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清澈见底,让人不忍心去怀疑他。轩辕煜恒将炎泽的脑袋按在他的肩上,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达奚农钴,想要叛国……勾结外党,培养势力,如今已是等不及了。”   “他将我嫁与你,可是想利用我打探什么消息?或者趁机……谋害你!他既然勾结外党,可知那人是谁?”   “那日你我大婚,中途有人给我下药,下的药却不是什么能死人的□□,只是药劲猛烈持久的□□,看来他还不想我出事。至于那人是谁,如今证据不齐也只能怀疑,还不能确定。”   “我一定是老天派来当你的贤内助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回家吧。”   “你明明说了老天爷……”   “老天爷都觉得我们应该去吃饭了。”   达奚炎泽说话间已经将人拉了出去,顺便还锁上了粮铺的大门。炎泽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自己能够重获新生来到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在这里能够遇到那个想要爱的想要守着的人,本就不易,如今谁想要破坏他也不允许,只求,那人也是真的以真心待他才好。那达奚家既然只把自己当作棋子,那也就别怪他这个棋子不认人了。   达奚炎泽说他饿了,要吃东西,轩辕煜恒便带他去大业城最受百姓们喜爱的酒楼风华馆解决温饱。   风华馆已经有些年头了,外表是沧桑感十足,进了门才发现光鲜依旧。风华馆一共三层,一楼大厅内摆着方桌,因为不到吃饭的时候,食客也只有三五人,小二趴在柜台里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风华馆门口悬挂着一串风铃一样的东西,有客人进门便会叮叮当当响,小二听到响声立刻清醒,下意识的抹了抹嘴巴就朝两人来了,那小二也眼尖,一看两人穿着不俗,便让两人往二楼厢房里去。   达奚炎泽看那人抹口水的样子在心里摇了摇头,低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跟在自家王爷身后。   “你家主子可回来了?”   “原来是公子的朋友,两位请随我来。公子也才刚刚过来,此时正在三楼。”   三人到了三楼,小二敲一敲唯一的一间房门。   “公子,有位爷找您。”   脚步声响了几下门就从里边被人拉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与轩辕煜恒同龄的男子,气宇轩昂的脸上多了几分痞气,那人看见轩辕煜恒上前就是一个拥抱。   “可想死我了。哟,这谁呀,这不是达奚家小公子麽。”   “想想你也该回来了。”   轩辕煜恒放开他,将炎泽拉到身前为两人做介绍,“这是我轩辕王府正妃,达奚炎泽,炎泽,这是慕容锦上,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炎泽幸会,总算见到你的真容了。”   “我也是如此,真是百闻难得一见,达奚家果然出美人,煜恒好福气。”   好友大婚他自然是知道的,只可惜婚期已至自己却在外一时不能归来,听闻好友娶了达奚家的小公子,慕容锦上除了有些吃惊外就在想这达奚家到底有什么阴谋。   “不请我们进去?”   “看我,快进来吧,不过要小声些。”   让了两人进屋,慕容锦上拉住轩辕煜恒问他,“怎么回事?”   他一直以为好友会将那老狐狸家的小崽子禁了足,老死在王府里。   “到时候自会告诉你。哦对了,吩咐后厨准备些吃食,炎泽饿了。”   慕容锦上的房间里一切东西都是应有尽有,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临时住所,此时床上躺了一人,面色苍白,面黄肌瘦,看不出年龄,只能看出是一男子。   慕容锦上吩咐完回了房就被轩辕煜恒责问,“这是何人?”   “路上捡的,将死之人。”   “人都快死了捡回来作何?”   “到时候自会告诉你。”   对轩辕煜恒抛来的眼刀不管不顾,慕容锦上找上了炎泽说话。   “炎泽在府上住的可还习惯,煜恒这家伙对你可好?”   “一切都好,多谢慕容公子挂心。”   “好就好,饭菜一会便好,且稍等片刻。”   轩辕煜恒不管他们,自顾自的坐在窗边的方桌旁。风华馆背后是一条河,叫做业河,此时河边上坐着几个老翁在垂钓,有妇女在河边清洗衣物,也有儿童在那里嬉戏玩闹。   达奚炎泽也凑过去看,河上飘着一叶带棚小舟,正悠哉悠哉的顺流而下,棚子上挂一小帘,那帘子被人掀起,露出一张人脸,那人两眼直射向炎泽,炎泽心里一惊,将头伸了回来。   “出了何事?”   正与慕容锦上说话的轩辕煜恒发现了异样,问了一句后便向窗外望去,依旧是老翁,妇女与孩童,一如刚才,什么也不曾变过。   “莫非炎泽饿昏了头?我说王府何时穷的叮当响,连吃食都供应不起了?”   “可是哪里不适?”   “无事,也许是我眼花了……”   饭菜被人一一端上了桌,香味扑鼻,让人想要立刻大快朵颐。几人也不在讨论刚刚的事情,一心的开始吃饭,慕容锦上吩咐下人熬些粥,床上那人还滴水未进呢。   酒足饭饱,两人告辞了慕容锦上,下了楼,果然此时楼下已是人满为患。   太阳早已下山,此时的天昏黄一片。   “这厨子果然好手艺,煜恒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许多,肚子都圆了一大圈。”   “胖了才好。这厨子是慕容从别处挖来的人,当初可真是使了大劲儿了,你要是爱吃,以后我下了早朝回府之前去帮你买些糕点什么的带回去。”   达奚炎泽一下子跳上自家王爷的背,搂住他的脖子,“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达奚炎泽想想,上一世除了自己的母亲,没人能这么的想着自己,就连父亲对自己也是百般严格。如今有人这么对自己,还真有些患得患失感觉,真怕有一天这人说,你走吧,看在你立了功的份上,达奚家便留下你一个活口,从此轩辕王朝上下再也没有达奚家族。   想着想着眼泪就夺眶而出,达奚炎泽有些吃惊,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开始想这想那,说好的要珍惜眼下的幸福日子呢。他趴在轩辕煜恒背上,使劲的抬了抬头,把眼泪又逼了进去,吸了吸鼻子,张嘴一口咬到轩辕煜恒的脖子。   “你这小狐狸,现下这是在报仇?”   “你是我的,我要留下印记,要是,要是下辈子找不见你,我便找脖子上有印记的人便好。”   轩辕煜恒听着声音不对,有些哽咽,便停下来,将背上的人放下来拉到身前,“这是作何?好端端的……”   “从我醒来那一刻起,我便是孤身一人,从我被你吸引那一刻起,我觉得以后有你也就够了,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哭。你不能笑话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这么脆弱的人……我控制不住,我不知道怎么了。”   达奚炎泽越说越委屈,眼泪也哗哗哗流个不停怎么擦也没用。   “不哭了,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你孤身一人,懂了?”   轩辕煜恒头抵着头,两只手擦着炎泽不断流出来的眼泪,末了在那哭红了眼的人眼睛上印上一个淡淡的吻。   “我们回家。”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王府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王府,已经成了两个人的家。   两人到了王府大门口,达奚炎泽总算恢复了神智,惊觉自己刚刚哭成那个样子,他深深地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生物上了身,自己从来不是那么一个林妹妹似得人,太丢人了,天呐,太丢人了。他偷偷打量轩辕煜恒,这下丢人丢惨了。   “呀!你的扳指,我们的面人儿!都没拿回来!”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东西还没拿的炎泽也顾不上什么刚刚丢不丢人了。   “面人儿……想要?”   “不是,我不想你的东西流落在外人手里。”   怎么说都二十来岁的人了,面人儿什么的简直小儿科了好吗,唉,作孽啊作孽。   “那我陪你去看看,也许那老伯已经回家了也说不定呢,你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   “我知道了。”   两人转身还没有两步,乔管家风风火火的从府门里跑了出来。   “王爷,王爷留步,您,您可算回来了,骆侍卫跟于侍卫回来了,于侍卫至今昏迷不醒,府上大夫也诊不出是什么病,您快去看看吧。”   “王爷快随乔叔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拿就好。”   轩辕煜恒与炎泽对视一眼,“明日再去拿好了,现下先跟我回府。”   “无事的,我马上就回来。你快些去看看吧。”   达奚炎泽心里膈应,他不想把轩辕煜恒的东西流落他人之手。      ☆、昆仑   有一句话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达奚炎泽算是真正的体会了一把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真谛。   天色渐暗,街上小摊位什么的也都已经被收完了东西变得空空如也,没有路灯,仅仅伴着月光,路上只有他一人哒哒的脚步声。   达奚炎泽嘴里哼着小调,仔细听也听不出他在哼些什么,远处一盏油灯忽明忽暗,他加快了脚步。   “老伯您竟然还在这里,真是抱歉让您等这么久。”   那老伯低着头像是在收拾自己的家伙事儿,也不回答他,手底下慢慢吞吞的,达奚炎泽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老人家摊位前,呼哧呼哧喘两口气,他心里默默地想,以后要开始训练了,这身体太弱了。   “麻烦您了,我来拿东西,完了……”   他想起来自己没问轩辕煜恒要银子。   “老伯,可否先将扳指还与我,我现下没带银两,明日带了银两再来取那两个面人儿您老成吗?”   “……好,给你。”   老伯在桌板上一抓,炎泽正要去接,那老伯抬起头,炎泽心里一惊,这眼神正是下午那时小船上的那人。   来不及躲闪,炎泽被那人撒了一脸白色粉末,当下便觉得五官变得麻木,脑子也昏昏沉沉,整个身体变得沉重,身体倒下去的一瞬间,他想,这是什么迷药,药效竟然如此的好。   那买面人儿的老伯看着达奚炎泽倒地,猥琐的笑了几声,随后一手摸在喉结处,揉搓两下后一使劲,一张□□从他脸上撕了下来,那人发型古怪,一条麻绳绑在额头上,在脑后打一个结,鼻子上还带着金属的鼻环。   他绕到达奚炎泽身旁,蹲下身子,一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摸上了他的脸颊,“美人儿,我们又见面了……”   轩辕王府内,轩辕煜恒正坐在于逸的房间里,于逸此时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两侧滑下,头下的枕头已经被打湿了。   “怎么成这样的。”   轩辕煜恒坐在桌边,此时在他旁边跪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暗卫的首领,骆子慎。   “秉王爷,于逸在来与我汇合的路上遭人埋伏,胳膊后背均有皮肉伤,汇合后便让军中军医为他疗伤,军医开了些药,有涂抹的有内服的,后来伤是好了,但他整个人都精神萎靡,有时甚至暴躁异常,还伤了几个兄弟,臣等想在寻那军医为他诊脉,却不想那人早已逃之夭夭,臣等将他捉拿,那人当场便吞金自杀了……当时任务尚未完成,臣等便天天点了于逸的穴道,如此一来,此时才归来。”   “你们何时如此的不小心!竟然让人把细作都安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骆首领,你可知罪!”   “臣知罪,臣甘愿受罚,只求王爷能够医好于逸。”   “我又不是大夫,如何能够医好他。”   “王爷……”   “行了,先下去吧,我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就这么死了。”   跪在地上的暗卫们出了门,屋子里只剩下轩辕煜恒跟半死不活的于逸,于逸睡得极不安稳,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轩辕煜恒看他一眼,最终也起身离开。回了屋也不见达奚炎泽的影子,他唤来乔管家,乔管家却说未曾见着王妃回府。轩辕煜恒心里有些烦躁,烦躁过后又是无尽的担心。炎泽,若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飞檐走壁的功夫使出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那捏面人儿的摊位前,而此时,那地方早已人去楼空,一张苍老的□□静静地躺在地上。该死,果然出事了。   正当轩辕煜恒心急如焚时,达奚炎泽被人扔在了一间客栈的客房里,手脚被绳子绑着,嘴里也塞着一团东西。那绑他来的人此刻不知去了哪里,房中只有他一人。   虽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房间里依旧昏暗一片看不清东西。忽然,床上的人被一片淡绿色的光包围,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喂,你快些醒醒。”   达奚炎泽睡得正香,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有些烦燥的翻个身,扰人清梦的都该遭雷劈。   “别吵……”   “快点醒醒!”   那人加大了音量。   “你烦不烦……”   达奚炎泽一咕噜爬起来,面有怒色,不过只一瞬间,他就从愤怒变成了吃惊,再到迷茫。   “这是哪?”   眼前站着一个小童,相年画中的娃娃那样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身大红的小褂,光着两只小脚丫,脚丫上带着两串小铃铛,一动便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环顾四周,一片白茫茫,也不知道是有浓雾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是看不清远处,只能隐隐约约看清这里像是一片平原。   “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好久。”   那孩童也不回答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达奚炎泽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小鬼,这里又是哪里?”   他在想会不会是又一次穿越……可这样也太扯了些,在强大的心里建设也经不住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突发事件。   “你这凡人,你以为穿越这种事可以很随意的经常发生麽。你能来此再活一世便是我家仙人莫大的恩赐,还想再来一次?凡人怎么生的如此贪心。”   “你家仙人又是何人?”   “哼……“   “小童莫闹,你……可能告诉我这是何处?“   “此处唤作昆仑,你可还记得纳兰婉儿赠与你的昆仑玉佩。”   达奚炎泽心里一震,随身空间这四个字在他的脑子里冉冉升起,还是顾泽的时候,有时候闲了也会去各大网络小说网站看一些上了排行榜的小说,什么重生的穿越的随身空间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难道我的意思不明显吗?”   天呐,达奚炎泽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穿越都有了,随身空间什么的也就很容易接受了,难不成还能给自己一个包子麽。   “小童可否告诉我,如何能从这里出去?”   “你如何来,便如何回去。“   达奚炎泽翻白眼,心里默默地念叨,真是小人难养也。要是我自己知道怎么来的怎么可以离开怎么可以随意控制这里我有必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惊麽!   “莫非你不是从小人长成如今这般模样吗?“   达奚炎泽先是没明白那小鬼为何这么说,随后便是心惊,安静下来仔细想想,似乎从刚刚自己怀疑是不是又一次穿越的时候,那小童便像是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一样。   “我就是知道你如何想的,莫要背后说人,这岂是君子所为。“   达奚炎泽哑口无言,张着嘴却没发出一个音来,眼前这小孩看似无害,其实是个能读心的主。老天,还有什么更神奇的事情发生麽?   “现在就要走,你就不好奇这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那小孩是这昆仑的守门人,每一块昆仑玉佩都有一个这样的人。他倒也没忘自家仙人临走时的叮嘱,要将这昆仑空间的使用方法告诉这个愚笨又爱大惊小怪的人类。   “唉,我要是不好好听你说,你便不会放我走了吧。”   “……哼,知道就好。”   达奚炎泽盘腿而坐,多想无益,还不如等这小孩告诉他来的快。现在也就担心轩辕煜恒不见自己,会担心。   原来这叫做昆仑的空间正是那块昆仑玉佩,这玉佩如何能到纳兰婉儿那里当然也是小童家仙人搞得鬼。   “所以我能来到轩辕王朝,这都是计划好的?”   小童瞪他一眼,“你这人懂不懂礼貌,怎能随意打断他人。”   达奚炎泽继续腹诽,他也不怕被这孩子听到,然而这次那孩子但也没继续跟他抬杠,只是继续说起这昆仑来。   这昆仑从来都是为了遇见有缘人而生,上一块昆仑玉佩产生在六百年前,而这一块的有缘人便是顾泽,也是如今的达奚炎泽。   “昆仑空间拥有奇特的能量,所有活物在此空间的生长速度会变快,长时间在此生活的话,人类的各项身体机能也要强于常人很多倍,比如速度会快,力度也会扩大,灵敏度更是不用说,嗅觉听觉也会高。”   “……你不说点什么吗?”   小童缓缓背出仙人交代的东西,轻呼一口气,却看达奚炎泽陷入了思考,他想窥探那人的内心却发现一片乱七八糟根本理不清他的想法。   达奚炎泽哪里是陷入了沉思,他只是听的呆掉了而已,此时脑子一片乱麻,感觉像是要拍科幻大片,人的身体机能会变得强大,到底能强大到什么程度,似乎现在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天哪这要是放在反派身上,也许整个世界就要灭亡了也说不定……听见那孩子问他,他才回过神来。   “你说身体机能会变得强大,到底能强大到什么程度?”   “也许身体素质不错的话,灵敏度体能可以与动物相媲美……并且你也听到我说了,生长速度会变快,所以,在这里长久生活的人类也好,动物花草也罢,寿命也会变长,若是在这里长时间生活以后又回到你所在的一般空间……对,是这样。”   “所以我是这里的主人?”   “嗯?是。”   达奚炎泽琢磨,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若是好好利用成一番大事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   “你若是瞎琢磨一些伤天害理的坏事,我定会禀报我家仙人,让你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那小童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气氛,不过配上一副年画小娃娃的样子还真是可爱至极。达奚炎泽忍不住想要逗弄他一番。   “哦?我若是这里的主人,你家仙人必定说过要听命与我吧,我要做什么你可拦不住。难道,你要违背你家仙人与主人的意愿不成?”   “你这人!凭什么是有缘人,仙人说什么有缘人必定心地善良,刚正不阿,没有野心……你,你怎么如此模样!”   小童气的满脸通红,一副马上就能哭出来的样子。达奚炎泽好笑,起身站在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那手底下的小身躯已经气的在发抖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炎泽本就不是物欲强的人,平平淡淡便已经知足,能够再活一世已是不易,只想着一人一屋能够过完这一生,如今只想帮着那人让轩辕安定而已。”   小童揉着眼睛,抬头看他,眼里满是委屈,他抽抽鼻子,“你……可说的可是实话。”   “千真万确。”   “那,那就好。”   小童向后退出一步,他盯着达奚炎泽的肚子看了半天,小脸蛋快皱成了一个小包子,眉毛也拧在了一起。离达奚炎泽近了他才隐隐感觉到,那人腹中有异样。   “你,你腹中有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脑洞大,合不拢啦~~~~~我就说越往后逻辑就被狗吃了呜呜呜(づ ̄3 ̄)づ╭?~   ☆、惊天大响雷   “你,你腹中有东西……”   达奚炎泽好笑,“你这小鬼,腹中若无东西,如何能活到现在?”   “是,是一活物!”   达奚炎泽心里一慌,难不成自己被达奚老家伙下了什么蛊术不成,若是这样也不知那蛊术有无办法解除,如果只有达奚老头一人知道解除的方法……不会不会,达奚炎泽安慰自己,小小蛊术而已,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留把柄在他人手里,也不会让轩辕煜恒因为种种而出现危险。   “不是,不是中了蛊……”   小童将手慢慢附在达奚炎泽肚子上,他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眼球在眼睛里咕噜咕噜转来转去。   “你腹中活物在跳动,像是,像是脉象一般,可是比起脉象,怎么跳动的如此快?”   跳动,速度快,像是脉象,在腹中……   达奚炎泽将这几个关键词罗列在脑子里,他的脑子嗡嗡作响,说话都有些结巴。   “小,小童,你,你是如何能感觉到,我腹中,我腹中有活物?”   “我长期在此处,听觉嗅觉一切身体机能都是你想不来的敏捷,只是,腹中活物尚小,我感觉不到那是什么而已。你别怕,我家仙人会有办法医好你的,他会有办法。”   猜测到那可能是什么以后,达奚炎泽很不争气的双腿一软,两眼一黑,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达奚炎泽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穿梭在深山老林里,像是原始森林,又像是热带雨林,树木茂盛,阳光一点也透不进来,林子里昏昏暗暗看不清前路,他就在这林子里不停的奔波,像是失去了方向,毫无目的的跑。   终于,实在累的不行了,喘着粗气的达奚炎泽停了下来,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肺部就像快要坏掉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响。   突然,前方一只野兽冲着达奚炎泽铺了过来,没有防身的武器,力气也差不多要耗尽了,他怕极了,向后退。可那速度哪有野兽的速度快,只见那是一只身披青色麟甲,头上一只独角的说不上是什么的野兽,一头撞进了达奚炎泽的怀里,消失不见。   梦境乎转,达奚炎泽孤身一人,身披薄衫,披头散发,赤着脚站在及脚踝的溪水中,一个背影显得无比消瘦。他转过身来,薄衫下的肚子圆圆滚滚,像足了怪胎八月的妇女。有人慢慢的靠近他,越来越多的人,那些人面露厌恶之色,他被人扭着胳膊带走了,地上留下一串的水渍。   又变换了场景,此时的达奚炎泽身处一个刑场,挺着大肚子的他被捆绑在一个十字型的架子上,十字架立在一个高台上,高台下摆满了柴火,有人拿着火把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将火把扔下去的样子。   高台之下围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依旧一个个面露厌恶之色,就像是高台上的人患了什么了不得的传染病一样。台下的人嘴里喊着妖怪,烧死他,烧死那个妖怪。   突然间,所有的人都抓起手里的东西向着高台上的人砸过来。台上的达奚炎泽低垂着头,已是满身狼狈,污秽不堪。长长的头发胡乱散在两侧,被捆在两边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远处一人一身紫色玄衣,脚尖点过一片片青砖墨瓦,向着达奚炎泽飞了过来,听见声响的人抬起一张瘦的枯黄的脸,他嘴角轻扬,嘴里默念,煜恒,我就知道你会来。就在那拿着火把的人要点火的时候,那一身紫色玄衣的人飞至高台之上,将那落魄的人救起。眼前又变的一片黑暗。   轩辕煜恒坐在床边,脸上表情凝重,也不知那床上的人梦见了什么,眉头紧锁,额头上暴起青色的血管,放在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他听见床上的人轻声的说着胡话,声音虽小却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说,煜恒,我就知道你会来。   “到底多久他才会醒过来!”   “王爷莫着急,王妃他只是收了惊吓,精神过于紧张才会高热不退,其他并无大碍,也许是因为王妃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恕臣无能啊……”   脚边跪着府上的大夫,即便大夫在也是无能为力。轩辕煜恒抓着床上的人的手在掌心里,强迫他将快要掐进肉里的手指放轻松。也不知道消失了一个晚上的人受了什么大罪。   “你先……下去吧。”   语气中无处不透着深深地无奈。   “是,臣告退……王爷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好。”   房间里只剩下一坐一卧的两个人,轩辕煜恒看着床上的人那一张俊秀的脸,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小狐狸你快些醒来吧,庆林出兵已经凯旋,父皇让我明日去城门迎接队伍,你一直不好,我若是出了差错父皇怪罪我将来可都是要在你身上讨回来的。”   轩辕煜恒闭了闭眼,“骆子慎。”   “在。”   被叫到的人悄无声息的单膝跪在床边的地上。   “于逸如何了。”   “他……情绪还是时好时坏,大多时候臣都是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昏睡。”   “也罢,派两个人盯着达奚府,本王要知道是不是又是他们搞得鬼!”   如来时一样,骆子慎离开的时候依旧悄无声息。这一夜,轩辕煜恒和衣而眠,将还在昏睡的人揽在怀里。   轩辕煜恒一大早就整装待发,带了一队人马早早的来到了大业城的城门前,城门开启,运河的水哗哗流淌,就像此刻这些将士们的心情。他们每人一骑,英姿飒爽。   主人驭着马儿哒哒的踏过石桥守在桥头那边的空地上。马儿们像是忍受不了此刻的原地待命,站在那里不停的打着响鼻,四蹄也不安分的来回走动。只有雷霆像是懂得主人此刻的心情一样。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跟着主人的视线一起眺望远方。   有脚步声与马蹄声从远及近,能听的出来那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步伐整齐划一,有规有矩。声音越来越近,那一瞬间几乎能感觉到将士们在疆场上沸腾的热血,与得知取得胜利之后的澎湃的心情。   坐在马上,轩辕煜恒挺直了背脊,手握缰绳慢慢收紧,每一次随军出征之后的心情他都了解,他还记得第一次被父皇派出去随军的时候,他那么激动与兴奋,随后看到满地的尸体,变成血海的战场,忍不住腹中翻江倒海。无所依的老百姓,破败的家园,都让他立下誓言,保卫家国安定,保证百姓康健。   出征的队伍进入眼帘的时候,轩辕煜恒下马站在马侧身后的人也都随他一起动作。随行的小太监早已将倒好的酒水递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队伍行至身前,领头的将军翻身下马,抱拳向轩辕煜恒行礼。   “臣不辱使命,如今凯旋!”   “好!我轩辕煜恒,现代表父皇,代表轩辕百姓,敬各位将士!迎众将士归家!”   “敬各位将士!迎众将士归家!”   身后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大于一声高,林间鸟儿噗噗腾腾飞起了一波又一波,前来迎接的人一口饮进碗中的烈酒。   “吴将军,父皇此时在议事殿里侯着您呢。”   翻身上马,轩辕煜恒向着那些将士一抱拳,“去操练场,我已备下酒菜,为众将士接风!”   “多谢吾皇万岁!多谢王爷!”   轩辕煜恒携吴将军与两个副将驾马离去,余下一帮人则去操练场上庆祝凯旋。   小玄武门外,轩辕煜恒遇上了一直等在此处的骆子慎,骆子慎明面儿上的身份也是轩辕王府带刀侍卫首领,那将军与他打过招呼后轩辕煜恒就让他先去议事殿,自己随后便到。   从骆子慎那里得知,达奚府最近有生人进出,每每都是天黑了越过墙头,过了三更天才出来,骆子慎说看那人扮相像是庆林人。轩辕煜恒吩咐他继续盯着便进了小玄武门。   “……那庆林新王看上去并不像是个残暴不仁的人,庆林百姓也说那新王也是不久前才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臣到觉得他像是被人用了巫术,那人已被臣捉了回来,现下应该被禁在牢狱里了。如今庆林六神无主,庙堂之上大臣也都愿意臣服与我轩辕,从此效忠吾皇。”   轩辕煜恒进了议事殿,大臣们都正襟危坐,只有吴将军一人口若悬河。他听了这话,蹙了蹙眉,正巧被上座的轩辕湛看到。   “煜恒可有想法。”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北疆人善用巫蛊,巫蛊可迷人心智,让人听施蛊指挥,也许正如吴将军所言,那新王怕是被人下了蛊也说不定。不过具体情况还是等太医诊过了再说,孩儿恭喜父皇收复庆林!”   “臣等恭喜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好!众爱卿平身。吴将军此次有功,众将帅加一等官衔,众将士赏金百两!”   “臣等多谢吾皇!”   骆子慎说出入达奚府的人也是庆林人打扮,指不定就是想给他们制造假象,等着他们怪罪庆林出兵平定之时,他们在出手,哼。   轩辕湛打赏完朝着轩辕煜恒与吴将军点点头,“北疆秦安独大,当初的盟友如今被他们如此利用,秦安王蛰伏了这么久,也是忍不住了,想必……今天就到这里,都退下吧,晚上设宴,为吴将军与众位将领接风洗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煜恒站在议事殿门口与各位大臣寒暄告别,刚刚乔叔派人来说炎泽已经醒了,他这会子着急想要回去。   “七弟倒是能文善武,二哥敬佩。”   轩辕煜恒这二哥其他什么能耐没有,倒是野心大,爱嫉妒。此前轩辕皇帝命轩辕煜恒派兵他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若是想登高位,轩辕煜恒必定是要除掉的。   二皇子名叫轩辕煜徽,母亲是当今丞相之女,这一点上他瞧不起轩辕煜恒。不过轩辕煜恒那歌女出身的母亲如今竟能与他母亲同为妃位,让他心中生恨。   “煜恒也同样敬佩二哥。”   “问二王爷安。七王爷,陛下让您去书房一趟。”   “如此煜恒先行告退了。”   轩辕煜恒朝二皇子拱了拱手,就随着他父皇身边的太监总管往书房走去。他真真是想不明白,那般模样,喜怒全都表于色,什么野心欲望都能从那张脸上看出来,还不知收敛,也不知他那母亲安的什么心,敢让他频频出现在皇帝面前。   轩辕王朝如今五个皇子,四个公主,分别为德妃所出二皇子轩辕煜徽,卢贵人所出三皇子轩辕煜煦,齐妃所出五皇子轩辕煜渊,珞妃所出七皇子轩辕煜恒与八皇子轩辕煜祺。大公主轩辕钰烟,母亲早逝如今已下嫁作为他人妇,四公主轩辕钰瑶为沈妃之女,从小体弱多病养在闺中,六公主轩辕钰瑚为皇后之女,如今也到了待嫁闺中的年纪。 作者有话要说:  包子包子好吃的包子~~~~~~~吼吼有了有了~~~~~·   ☆、既有之   “儿臣参见父皇。”   轩辕煜恒抱拳弓腰,向那一身明黄龙袍的人行礼。此时轩辕皇帝双手背在身后,立于案几之后,正在欣赏几幅美人图。   “吾儿快快平身。”   轩辕帝转身,慈眉善目,面上带笑。   “刚刚在议事殿上,若正如你所说,那达奚家私下里便是与秦安苟合。”   “父皇圣明。”   “煜恒,苦了你了。”   “为父皇分忧解难,是孩儿分内之事,哪有什么辛苦之说。”   “父皇是说你娶了那达奚家小子的事情……唉,娶一男儿,受尽他人白眼……”   “父皇,煜恒不怕他人作何态度,煜恒心里无愧便好。”   “你能如此想是甚好,父皇如今想要再赐婚与你,你来看看这些女子可入的了你的眼,你母妃也如同朕一般想法。”   原来那些美人图是为他备下的。轩辕煜恒撩起衣摆,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双手铺在地面,额头贴着手背。   “你这是作何?”   轩辕皇帝依旧负手而立,面上看不出情绪。   “父皇明鉴……孩儿不愿再娶。”   “荒唐!可是因为那达奚炎泽。”   轩辕皇帝一巴掌拍到案几上,茶盏里的茶水溅的到处都是。轩辕煜恒作为他最看好的一个儿子,有什么动静他要是想知道自然会知道,如今这般想为他重新张罗婚事,是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一个男人动了情。   “朕以为你什么都明白,如今说的这是什么胡话,难道你觉得那达奚炎泽能留到最后不成!达奚家,一个也留不得!”   “父皇的心意孩儿明白,如今孩儿也向父皇剖白孩儿的内心,孩儿无心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只愿一辈子护轩辕周全!”   “混账!那达奚炎泽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孩儿自知达奚家不能留,只求父皇留炎泽一命,他是无辜的!”   “煜恒,从小到大,你从未忤逆过父皇。”   “求父皇……”   “回去吧。”   皇帝陛下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孩子,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达奚炎泽,哼,休怪我将你留不到最后。   轩辕煜恒站在御书房门外,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天蓝的万里无云。也许今天是他鲁莽了,但他不后悔,也许这一辈子也只有炎泽跟皇位他不会听取父皇的意见,那个人值得自己这么做。   “王爷,您是何苦,皇上的心思你该明白的。”   “多谢许公公,煜恒先告辞了……”   “唉……”   许公公已经是这轩辕皇宫里的老人了,多少个皇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也是懂得皇上的心思,他看着轩辕煜恒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出了小玄武门,雷霆就在那里侯着,跺着蹄子打着响鼻。轩辕煜恒嘴角带笑,上前摸摸雷霆的鼻子。   “你也等不及想要回去了麽。”   他翻身上马,一路狂奔,却不是直接回了轩辕王府,而是往慕容锦上的风华馆去了。炎泽喜欢风华馆的饭菜与小点心,他还记着。   轩辕煜恒本想买了东西带走,不想却在大厅碰见了慕容锦上。   “哟,今儿个竟然有空上我这来。你那小美人儿呢,怎么不见一起。”   “今儿不是冲你,是冲你馆子里的大师傅。”   “煜恒,何时口味变得这么重了?我那大厨何时已经美若天仙了?怪不得美人儿没过来,原来如此。”   “休的胡言乱语。”   看轩辕煜恒皱眉,慕容锦上也住了口,他刚好有事找他。慕容锦上先吩咐后厨做些拿手的小点心,随后便挑了角落的位置让轩辕煜恒坐下说话。   “你可还记得上回见的那个快死的病秧子?”   “记得,怎么?他死了?让厨房在做些清粥小菜。”   “你王府要破败了怎的,大鱼大肉不要竟要些清粥小菜小点心,当心哪天美人儿被你饿跑了……好好,我不说不说了,你摔了我的东西可是要陪的。”   轩辕煜恒抓起桌上的茶杯扔向嘴里喋喋不休的人,这人认识太久了太熟悉彼此了也不怎么好。   “他怎么了,难不成真如我所料,死掉了?”   “笑话,我慕容锦上带回来的人能让他死了?你可知道,他是谁?”   “说。”   “灵都国最小的,也是灵都国皇帝最疼爱的儿子。”   “消息可靠?”   “信我没错的。”   “你是在何处捡到他的?他是如何能到我轩辕来。”   “灵都的情况多少你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吧,那灵都皇后就像你皇额娘一般,蛇蝎美人,一心想让自己儿子上位,只可惜她那儿子不争气,扶不起的阿斗。现在灵都的皇子公主,该死的不该死的都被她害得差不多了。唉煜恒,你说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若是育有皇子。你说那后宫得成何等模样?”   “哼,就算有,她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那人如今在何处?”   “楼上房里歇息呢,伤的太重,还不能下床呢。不过那孩子也算命硬,也有骨气,从醒来那一刻起就在琢磨怎么回去报仇呢。”   “我要等他来求我。如此,我便等着你的好消息。”   “哟,我能有什么好消息?”   慕容锦上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一双凤眼微眯。   “你没那么傻。我走了。”   “你这人,一点也没有达奚家的小美人儿好玩。”   轩辕煜恒没理他,提着大厨送来的食盒,出门上马,绝尘而去。   进了府门,马儿雷霆被下人牵去后院,轩辕煜恒提着盒子一路急行,进了寝殿所在院落却发现小九桃儿杏儿均是面露难色,在寝殿门口走来走去,有些心神不宁。   “何事如此慌张?”   “王爷,王妃他……他说他不想见任何人,已经将自己关在屋里一早上了。”   管家乔叔也守在门口,见了轩辕煜恒回来便上前禀告,这屋里的人,以前王爷不在乎,如今却变了,王爷在乎的人,他乔老头自是要多上心一些的。   “你们下去吧,这里我来照看。”   “王爷……”   “都下去吧。”   “是。小九,桃儿杏儿,随我走。”   小九虽是不情不愿,倒也是走了。轩辕煜恒推开房门,寝殿里传来一股药香,想必里边的人醒来以后都没怎么开门。   达奚炎泽此时穿一身丝质白色里衣,站在镜前,头发披散,脸色有些发黄。他的上衣被掀起来,露出白皙的肚皮,一双桃花眼丝毫没有神色,盯着镜中的自己在发呆。   “炎泽是在作何?”   轩辕煜恒放下食盒,走到炎泽身后,将那人揽在怀里,双手绕过他的腰侧,交叠起来放在炎泽白皙的肚皮上,一下一下的滑动。   “嗯?在想些什么?”   “我……王爷,你休了我吧。”   “说什么胡话!”   轩辕煜恒听他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扳着他的肩膀将人转过来,达奚炎泽不言不语,微微低垂着头,头发从两侧垂下。轩辕煜恒挑起他的下巴,想要直视他的眼睛,却被炎泽左右闪躲。   胳膊穿过炎泽腋下,轩辕煜恒一使劲就把那无精打采甚至有些低糜的人抱了起来,怎么又瘦了的感觉。向前两步,将人放在梳妆台上坐下,台面上的东西掉了一地,不过没人能管得了这些。   一手挑起炎泽的下巴,另一只手穿过腋下抚在他的后背上,轩辕煜恒低头吻上炎泽那苍白的嘴唇,轻轻的舔舐啃咬。被亲吻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轩辕煜恒磨着炎泽的嘴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达奚老狐狸绑你走的?”   “轩辕煜恒,这不重要。休了我吧。”   难道要他告诉轩辕煜恒他肚子里有个孩子?然后看着轩辕煜恒的神情从吃□□成惊恐,在变成厌恶恶心把他当成妖怪?他不想这种事情发生。虽然梦中那人像是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救了自己,可事实呢?谁也说不准。他也想过也许轩辕煜恒喜欢孩子也说不定,可这轩辕王朝上下,哪有男人生孩子的事。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过来吃些东西,到时候你想去何处,我让人送你去便是。”   被拉过去坐在桌边,轩辕煜恒打开食盒,只看那最上边一层的小点心就能知道这东西是风华馆的。达奚炎泽心里热烘烘的,这世上能有一个人惦记着你,也足够了。   拿□□心一块一块塞进嘴里,嗓子发干,鼻头发酸,眼睛也酸涩到不行,一定是肚里的小东西在作怪。他忽然想记起,那日夜里自己在轩辕煜恒面前哭成那般模样,也一定是这肚里的小东西在搞鬼吧。   轩辕煜恒把炎泽手里的一小块点心拿下来放进盘子里,在他手里放上一杯水,抬手抹了抹粘在炎泽嘴角的残渣,又顺手将头发别在耳后。   “你该告诉我的,炎泽。当初你让我信你,我信了你,如今你连理由都不告诉我便要让我休了你,你觉得如此对我公平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很多年后达奚炎泽都记得。   那声音充满了魔力,鬼使神差的,达奚炎泽抓住轩辕煜恒得手,缓缓的附在自己的肚子上。   “这里,有你的孩子……”   达奚炎泽说完这句话,他感觉到肚子上得手有一瞬间的僵硬,那时的他就像是一个等待行刑的罪犯一般,随时等着一颗子弹朝自己射过来。   他闭上眼睛,不敢看轩辕煜恒,生怕在他眼里看到厌恶,恶心,他不想轩辕煜恒觉得他是怪物,即使他刚刚猜测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没有冷声辱骂,有的只是一个暖烘烘的怀抱与温柔的责骂。“你这小狐狸,想带着我轩辕煜恒的孩子去哪里!”   就像是一个马上就要被枪毙的人,突然被告知自己被无罪释放,那时候的心情不是喜悦,不是激动,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煜恒,你……”   “嘘,别说话。”   虽然炎泽不明白轩辕煜恒的反应是为什么,但那一刻他是不曾有过的轻松,他抬手搂住轩辕煜恒的腰,双手紧紧的交叉在一起,让这个拥抱更加坚固。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处理这种纠结的心态我好乱,凌乱!不过凌乱也有凌乱美啊哈哈哈   ☆、则安之   “我也可以做爹爹了……炎泽你可知道,你并不是第一个有身孕的男子。上一个有孕的男儿出现在轩辕王朝刚刚建立起时,那男儿是我轩辕第一位皇后,也是第一位男皇后,因他的缘故,先皇才打下了这轩辕江山。”   轩辕煜恒刚刚一瞬间的僵硬也是因为他听到这个消息,脑子空白以后想到了曾在轩辕史书上记载的这个。同时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大不了一辈子与炎泽相依,要不要孩子都无所谓,没想到老天这么眷顾他。   此时正是轩辕六0三年。达奚炎泽想起来那块昆仑玉佩,那小娃娃跟他说过,上一块昆仑玉佩出现在六百年前,所以说那人拥有的昆仑也像如今自己有的一样,要是那般,帮助先皇打出这天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昆仑玉佩的事情要保密,要是被闲杂人知道了,这相对太平的天下也许就要乱了,他想维护的平静生活也就要不复存在了,看来轩辕煜恒他只知道那先皇后可以有孕却也不知道那人有那昆仑玉佩。   “……可这孩子体内流着达奚家与轩辕皇族共同的血脉。我看达奚农钴那老头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可以受孕的体质。”   没有了最开始的恐惧与猜疑,达奚炎泽总算是有些缓过来了,虽说声音还是蔫蔫的,但总算没有一开始那么悲观了,轩辕煜恒是可以接受的。这孩子是他的,就算再难,他也要保护他。   “你是说,他想要我轩辕的天下,并且要借用你我之手?”   轩辕煜恒放开炎泽与他对视。   “对。父皇最是疼爱你,我想这些消息,有心人若是想要一定不难得到,达奚农钴一定觉得轩辕这皇位将来一定由你继承,若是你的孩儿流着一半达奚家的血……可他又如何得知你会接受男儿有孕这件事?你……你接受吗?”   达奚炎泽问的小心翼翼,轩辕煜恒看的心疼,他抬手将炎泽的手抓在掌心里。   “炎泽,你是我轩辕煜恒的福星,那是我与你的孩子,为何不接受?对我你就如此的没信心吗?”   虽说轩辕王朝对男子与男子相爱表示厌恶,但轩辕煜恒岂是常人能比?当初迎娶达奚炎泽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已经不在乎,如今想留这人在身边完完全全是因为他爱上了他,对他动了心。   “如今我有孕这事还得瞒着众人才好。”   “是。那日夜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是如何得知已经有孕,可属实?”   激动过去恢复过情绪的人这才想起关键的问题还没有询问。达奚炎泽迟疑了半晌,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可记得那日在风华馆的窗边我有些反常?”   “记得。”   “那日我在窗边看到河里飘一小船,那船上出现一个人,眼神狠厉直愣愣的盯着我看。晚上我去那老伯处取回你的扳指,却没想到那人就是船上的人贴了一张□□。他冲我撒了一把迷药,后来我就昏迷了过去,再次醒过来,却不知身在何处,那里只有我与一个小童,我有身孕这事也是他告知与我,当时太过惊恐,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醒来便已到了府里。如今想来也觉得像是庄周梦蝶一样。”   那小童也不曾告诉他这空间的事可否告知他人,如此,煜恒,我现下也只能瞒着你了,你莫要怪我。   “那小童是何长相?”   “就像年画里的娃娃,两个小辫,一身红色的褂子,光着两只脚,脚腕上带着两串小铃铛。煜恒,我想找一位信得过的大夫为我诊一诊脉,我想确定一下。”   达奚炎泽面上些微带些羞涩的样子,看的轩辕煜恒心里实在喜爱的紧。他将炎泽的头发拢在脑后,“要是不是真的,你既想让我休了你离我而去,又将自己折磨的憔悴不堪让我心疼,这些个罪名加起来,我可要加倍在你身上讨回来。”   这句话轩辕煜恒贴着炎泽的耳朵,听起来暧昧极了。   “你真是……”   “王爷,珞妃娘娘来了,已经在花厅里侯着了,乔管家差我过来请您跟王妃过去。”   寝殿内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为何母亲会这时候过来。   “本王知道了,你去回珞妃娘娘,本王更了衣就到。”   “是。”   “也不知母亲为何这时候过来,先更衣再说,等着为夫为你挑选一件。”   达奚炎泽穿上轩辕煜恒为他挑选的青色衣裳,这次轩辕煜恒很贴心,只拿了里衣与外衣,穿好衣服扎上腰带,束起头发,插上发簪,系上玉佩,夫夫二人相携去了花厅面见母亲。临走前达奚炎泽捏了食盒中的菜放在嘴里,又将油油的手指砸吧干净才罢休,一边看着的轩辕煜恒笑的合不拢嘴。这人还是如此这般讨人喜爱,他再也不想见到眼前人情绪低落的样子。   珞妃端坐在花厅上位,手里捏着茶盏,双眼不知盯着哪里,像是在沉思。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万安。”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安行礼,惊醒了沉思的珞妃娘娘。   “快快平身。炎泽快来母亲这里,让母亲看看,怎么觉得胖了一些?”   用午膳的时候陛下说这孩子的存在会耽误煜恒前程,哪一个深宫里的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谋得高位,从此便荣华一生。珞妃娘娘眼睛里有着不一样的光彩,如此炎泽你也别怪我。   “近日王爷改善了府里伙食,炎泽有贪吃些,自然是越发的胖了。”   “如此也是好的。”   “母亲此间来可是有事?”   轩辕煜恒记得,自从他出宫建了府以后,这八年时间他的母亲这是第二次来,上一次是他入住的那一日。   “你这孩子”,珞妃洋装恼怒,“无事我就不能来你这府上坐一坐?无事我就不能来你府上看看炎泽?”   “孩儿并无此意,母亲该是知道的。”   达奚炎泽站在一边旁观,似乎这对母子的关系,并不如眼见得那般好。这一下子就让他对轩辕煜恒的心疼又多了一分。   “好了好了,我也确实是有事。你父皇想让我去兴善寺为天下祈福,抄些佛经什么的,我想你日日要上朝,炎泽在府上估计也闷得慌,便想着他也能随我一起,不过两日的时间,就当是游玩了。炎泽觉得如何?”   “……孩儿觉得如此也是不错。”   达奚炎泽恭恭敬敬的回答珞妃的话,说完就被人悄摸着抓过手掐了一下手掌心。这些小动作珞妃自是看在眼里,她本来也不相信儿子会对一个男人动了真情,如今看到这一幕,她下定了决心,管他什么有缘人,阻碍他儿子前程的人,都要消失。   “如此甚好,那炎泽便快些去整理一些日常能用到的东西,我们既刻启程。煜恒,陪母亲聊聊家常。”   “不必,孩儿陪炎泽一同前去,也能省下一些时间,母亲在这里稍等片刻。”   不等那上座的人有什么反应,达奚炎泽就被拉出了花厅门外,轩辕煜恒走的很快,让他不得不加快跟上。   “你可知道,我为何十二岁便出宫自建府邸?”   “嗯?不知。”   达奚炎泽也是此时才知道的,身前这人竟然那么小就自己独自生活,每知道一点这人的过往,就让他对他多一点心疼。   “原本,我还应该有一个同胞的兄弟姐妹,那时我十一岁,母亲有孕在身却谁也没告知,我也是偶然偷听到母亲与她亲信的丫头说话才知道的,后来,为了位份,母亲利用她肚里的孩子搬倒了同她竞争的人,我也是不懂为何这一次次的阴谋都被我看到了听到了,我在那之前一直觉得我轩辕煜恒的母亲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我尊她敬她,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   “这深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有诸多的无奈,母亲能那样做,也是为了你能够平安的长大,毕竟在这宫里,地位是那么重要。”   “此次前去,无论有孕是真是假,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你放心我。”   达奚炎泽与珞妃娘娘一前一后坐进了两辆马车里,小九也被派去照顾王妃起居,轩辕王府书房内,轩辕煜恒吩咐了骆子慎派去一两名现下没有任务的暗卫,暗中保护达奚炎泽,并且每日等人睡下回来向他汇报情况。他保不准,父皇不会对达奚炎泽做些什么。都说知子莫若父,同样作为儿子,多少也是懂当父亲的。   兴善寺位于大业城的城西,马车能够经过已经被达奚炎泽入手的药铺与粮铺,此时药铺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大多是些老妪,乞丐,炎泽透过马车小小的窗户看到这现象,心里觉得很是欣慰。而那粮铺却也是关门大吉冷冷清清。   兴善寺建于半山腰上,马车行至山脚下,必须要前来拜访的人们徒步走上去,炎泽抬头看那些台阶,默默地为自己现在的身板捏了一把汗。一行人行至半山腰的兴善寺门口已经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此时太阳也落山了,整座山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   “公子,以后这里还是少来为妙。这简直比干一天重活还累。”   “你这孩子,别人听了还以为我天天让你干些什么重活呢。”   两人跟在珞妃娘娘身后悄声说着话,前边的珞妃娘娘已经与前来迎接的方丈寒暄完毕,方丈正要带领众人进入寺庙里面去。这兴善寺香火甚旺,不过如今倒是门可罗雀,都是因为皇宫里要来嫔妃祈福,皇家侍卫们早早都来清了场地。   几人被带进了禅房,珞妃娘娘让婢女过来达奚炎泽处,告知他们先歇下,天色也晚了,等吃了晚饭再去大殿颂经。珞妃娘娘倒也不是一个娇气的主,徒步上山,住禅房,吃斋饭,一点也看不出厌烦。   达奚炎泽躺在禅房的床上,半天没缓过劲来,小九靠在床边坐在地上也累的大气都不想喘。不时便有小施主端来了斋饭,小葱拌豆腐,炒青菜,一碟咸菜,两个馒头,两碗寡水清粥。   “果然一清二白。”   “公子可是吃不惯?小九上厨房再给公子讨些吃的来,公子稍等。”   “你回来,坐下吃饭。你家公子何时如此娇气,好端端的饭菜哪有吃不惯的道理。”   “哎是!”   小九也是饿坏了,坐下来就开始与食物大作战,达奚炎泽也开始吃饭,不过一个风卷云残,一个细嚼慢咽。   饭后又品了一盏寺庙里的粗茶,整个人倒也是舒爽,特别是天黑下来的山里格外的凉爽,达奚炎泽终于觉得浑身上下都舒畅了。   “施主,到了晚间颂经的时辰了,您随我去大殿还是此时便睡要下?”   小和尚的声音隔着一个门板显得不真切,有些嗡嗡声显得飘忽。   “小师傅你稍等,我马上随你去。小九你就先在这睡下吧,公子我还不知何时能够回来。”   小九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一个哈欠,他跟了他家公子也有月余了,自然是摸清了他家公子的脾性,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恰好自己也困了便对着达奚炎泽点了点头。   跟着小和尚到了大殿,方丈跟珞妃娘娘已经跪在了蒲团上,两边也跪着一种小和尚,嗡嗡的颂经声让炎泽的太阳穴跳了跳。珞妃娘娘旁边有一个空着的蒲团,达奚炎泽知道那是为他留的。   不做任何停留,达奚炎泽走到珞妃娘娘身旁,先朝着大殿上供奉的佛祖拜了拜,随后一撩袍子下摆,端端正正的跪在珞妃娘娘身旁。他也不会念经,只想着他别听着听着睡着了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安啦安啦,只是个小包子啦啦啦~小炎泽你别怕~   ☆、又见昆仑   大约在佛前苦苦跪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达奚炎泽觉得腿已经麻的不能动了的时候,耳边传来珞妃娘娘低低的声音。   “炎泽觉得,若是有人威胁到了自己儿子的前途,那为人父母的是否应该将之除掉呢?”   达奚炎泽转头看向珞妃娘娘,那人依旧双手合十,双目紧闭,模样如此的虔诚,刚刚的话就像不是出自她的口中一样。   “将人除掉到是不至于,若是炎泽的话,我也许会想方设法让他离开。”   “如此也好。行了你先去休息吧,我与大师还有事要谈。”   “是。母亲也要早些休息。”   揉着麻掉的双腿,达奚炎泽一跛一跛的回到禅房里,小九趴在床边睡得正香,达奚炎泽也不叫醒他,叫醒了床上也没法睡还扰人清梦,他从床上拉过一床被子盖在小九身上,自己也爬上了床。   在这寺庙不比在王府,达奚炎泽也不敢睡得太晚,不过他醒来的时候,所有人也都已经在各自做着事情了。   小九推门进来,“公子你醒了,珞妃娘娘说今日便在禅房里抄写经书,不必再去大殿里诵经了,这是珞妃娘娘给的书。”   达奚炎泽接过那几本经书,翻了翻,根本什么都看不懂,这怎么抄,难道照着描?用毛笔描经书?想想就头疼。   “小九,会写字吗?”   “……不会。”   “会拿笔吗?”   “……不会。”   达奚炎泽扶额,把书放在床头,穿了衣裳下床,小九早已经把漱口洗脸的水给他备好了,洗漱完毕,在小九的帮助下挽了头发,将那块昆仑玉戴在腰间,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他站在门口舒展舒展筋骨顿时神清气爽。   达奚炎泽绕着寺庙走了一圈,他被寺庙门口的嘈杂声引了过去,原来是一群乞丐,炎泽皱眉,他问了问一边的侍卫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些人都是因为庆林轩辕交战才颠沛流离来了这里,想着在寺庙可以讨些吃食,炎泽心里嘀咕,真是作孽。他看了看那群乞丐,男女老少都有,各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去把那五个孩子,就是站在人群之外的那五个,带过来吧。”   那五个孩子看不出年龄,不过看起来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达奚炎泽也不知道打算什么,命人将那几个孩子带去了他住的禅房。那孩子进了达奚炎泽的屋就被阵阵饭香吸引的直吞口水。   达奚炎泽坐在桌边,此时正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喝着,那五个孩子一字排开,各个盯着桌上的清粥小菜一眨不眨,但无论如何都没有行动,只是看着。达奚炎泽心想,倒是几个有骨气有原则的,真是没选错人。   “小九,去带他们洗洗。”   那五个孩子,一步一回头,对桌上的饭菜念念不忘。达奚炎泽从随身带着的小包袱里拿出几锭银子,起身去了寺庙的小厨房。他问厨房的小和尚多要了一些饭菜馒头,将那几锭银子全都捐了充当香火钱。   于是小九带着那几个孩子进来的时候,桌子被摆满了,这次达奚炎泽坐在床边,手里依然一杯茶,他朝那些孩子扬扬下巴,“饿了就吃吧。”   果然孩子们得到允许,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狼吞虎咽,一桌子食物很快就被扫荡光了。   “多谢公子!”   那些孩子中看起来比较大的一个男孩跪在地上朝达奚炎泽道谢,这回炎泽倒是没躲,受了那孩子一拜,其余人一看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多谢公子!请公子收留!”   “起来说话。我问你们,可还有亲人在世?”   “除了小齐与家人失散,我们都已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人。”   “若是收留也不是不可以,我且问你们,愿不愿意付出代价。”   孩子们面面相觑,还是那个年纪大的少年开了口,“敢问公子,是何代价。”   “好,代价便是,你们的命。”   “公子若是要我们的命,又何必施粥来救助我们。”   “有胆识,有脑子,不错。小九去外边守着。”   小九心里嘀咕,公子要人的命?这怎么回事!公子一向心善,如今这是唱的哪一出,听见达奚炎泽对自己说话,小九看了一眼自家公子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那暗中保护达奚炎泽的人正要探听,达奚炎泽嘴里所谓的代价,却不知背后正有人悄无声息的靠近,两个位置不同的人一瞬间就被敲晕了过去,敲晕他们的人将两个暗卫带到了别处。门口的小九也不能幸免被敲晕,他同样被拖到了别处。   此刻屋内的几人却毫不知情,“我所说的命,并不是让你们送死,而是让你们一生都为我所用,也就是跟我签下卖身契,懂了?你们放心,并不是让你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也没那个能力。”   大火烧起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浓烟从各个缝隙里钻进来,达奚炎泽跟那个大一些的孩子反应很快,一瞬间达奚炎泽跑到了门边,那孩子也跑到了窗边,下一瞬间两人同时推开门窗,只不过火已经大起来了,门窗推开的后果就是火舌从门窗里窜了进来。   其他孩子抱成一团哭了起来,达奚炎泽大喊一声关窗,同时自己也关了门,一下子让进了里边,屋子里的烟浓了起来,所有人都止不住的咳嗽,达奚炎泽跑到桌边,从桌子底下拿出放茶的托盘,他想用水至少打湿一块布,只是茶壶早已经空了。   此时达奚炎泽腰间的昆仑玉佩发出淡淡的绿光,屋子里六个人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次达奚炎泽倒是早早的就醒了过来,五个孩子躺在地上,那昆仑里的小童正悠闲的坐在一边晃着腿。   “喂,你醒了,这次到是快。”   “小童,你可否告诉我如何才能在此处来去自如?”   “你没发现你两次都是什么情况下来的?”   “……我有危险的时候?”   “嗯对。”   “上回回去呢?”   “上回啊,你晕过去以后脑子里想的是一个叫轩辕煜恒的人。”   “所以说,我遇见危险的时候昆仑会保护我,我想回去的时候只要心中想一个人或者一个地方就可以?”   “几日不见你倒是聪明了不少。别想了,回到二十一世纪是不可能的。我问你,你给带进来这么多小孩子做什么?”   “刚好他们也进来了,我想让他们长期在昆仑,已达到身体各个机能都能能够发展到极致。”   “你倒是会利用,还有我不叫小童,我就叫昆仑。嗯对了,还有一种可以随时来昆仑的方法。”   “随时能来?”   “对。”   “什么方法?”   “在心里默念昆仑便可。你今日不想早些出去?”   达奚炎泽想这次的火肯定就是冲着自己才烧起来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那么久了还没人过来将火扑灭,果然是轩辕皇帝想要自己的命,要真是这样,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暴露自己,一来那皇帝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致自己于死地,二来,轩辕煜恒也许会更加跟他老皇帝对着干。   “你想的真多。”   “我问你,你上回说活物在此处的生长速度会变快对吗。”   “你别问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问你肚里的东西是不是在这里就能快速生长然后降生?可以当然可以,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他可是一出生就异于常人的。看吧,我就知道你不忍心。”   达奚炎泽无奈,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是怎样一种体会,让你分分钟想掐死他。   “我可告诉你,我是不会死的,无论任何方式。唉,我在帮帮你好了。”   达奚炎泽不说话,看着那孩子动作,只见他来来回回在那几个孩子脑袋上摸了摸,然后拍拍手,下一秒那几个孩子都睁开了眼睛,情况之诡异,让达奚炎泽眨了眨眼。   “公子。”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看的达奚炎泽很惊讶,这孩子这么大的本领。他要是想统一天下创造一个新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怎么样,不错吧。我说你能不能少想一些有的没的啊。”   一路护卫珞妃娘娘的侍卫早已经将兴善寺失火的事情报给了轩辕皇帝,轩辕皇帝也紧急的将轩辕七皇子轩辕煜恒召进了皇宫,毕竟那出事的地方的两个人都跟轩辕煜恒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皇儿,侍卫来报,兴善寺失火,半个寺庙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你母妃尚且安好,达奚炎泽他已经尸骨无存了。”   轩辕煜恒驾着雷霆一路狂奔,到了小玄武门外也不下马,就那么直接到了皇帝办公的书房门前。   “陛下在里头候着了。”   轩辕煜恒推开跟他说话的公公,推开门进了御书房,“父皇,兴善寺为何失火?什么叫达奚炎泽尸骨无存!”   轩辕煜恒红了眼,也顾不上君臣之间该有的礼节,口气算的上是质问,轩辕皇帝看着自己一向稳重的儿子,此时为了一个男人竟然焦躁成如此模样,竟然连礼仪都忘了,那达奚炎泽确实不该留。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哎呀   ☆、夜探王府   “李首生,你说。”   李首生是这一次队伍的侍卫首领,也是他第一时间将消息带了回来。   “是陛下。今日一早,将士们正在做早间训练,谁知王妃所住禅房方向突然冒起了浓烟,臣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发现正是王妃住的那间,那时候火已经旺起来了,冲进去救人已经来不及,等到火扑灭,禅房已经烧毁了,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   李首领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珞妃娘娘可安好!”   “禀王爷,珞妃娘娘一切安好,只是轻微受了些惊吓,此时已经回宫歇息了。”   “现场搜查是不是仔细!”   “臣等里里外外搜查了三遍,王爷明鉴啊。”   “如此,儿臣便告退了。”   无论珞妃娘娘曾经做过什么,那都是自己的母亲。轩辕煜恒辞了皇帝,独自驾马去了兴善寺,马不停蹄赶到的时候,骆子慎已经找见那两个被敲晕的暗卫,此时几人正跪在珞妃娘娘曾住过的禅房里。   轩辕煜恒面容严肃,带着一身肃杀之气,此时的兴善寺已经空落落的,方丈与小施主们已经迁去了别处,只有大内侍卫还围在山脚下。轩辕煜恒被骆子慎迎进了禅房,那两个暗卫也是一脸严肃。   “说,怎么回事!”   轩辕煜恒站在门口,在他身体的阻挡下房子里立刻暗了不少。   “回禀王爷,今日一早王妃见外面有乞丐乞讨,就让侍卫带了五个孩子进了他的禅房,属下在暗处观察,王妃给他们饭吃,后来还打算收留他们,只不过王妃说收留也可以,代价是他们的命……”   “属下等正想仔细听来,谁知……谁知身后有人将我们敲晕,那人悄无声息,动作,动作十分利落……”   两个暗卫说完早上的状况就趴在那里默不作声,等着王爷处罚,骆子慎站在轩辕煜恒身边,低头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悄无声息?动作利落?本王养你们这么些年,有何用处!骆子慎!将人带回去,行鞭刑,一人五十。”   “属下领命。”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两人异口同声,随后骆子慎带着人走了。刚刚骆子慎在轩辕煜恒耳边说,禅房里找不到任何尸骨,王妃早上带了五个人回来,按理说六个人便是……可现下,什么也没有。遣走了三人,轩辕煜恒独自一人来到已经面目全非的失火现场,木质的建筑已经被火烧的塌掉了一半,能看出来里边有被搜查过得痕迹。轩辕煜恒心里默念,炎泽,这是第几次了,你突然凭空消失不见。   “公子!公子!王爷我家公子现在何处!”   小九终于醒了过来,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的人急急忙忙就跑到了达奚炎泽所在的禅房,远远的就看到已经不成样的屋子,还有站在废墟前的轩辕煜恒。轩辕煜恒恍若未闻一般,只见他足尖轻点,不消一会儿便消失在这片山林之中。小九着急上火大喊大叫他家公子,只是没人回答他。   “小九,发生了何事!”   “大公子!公子他,公子他出事了!”   来人正是达奚炎洛,虽说消息被皇宫里的人封死了,但他达奚家,想知道什么还不是了如指掌的事。只是现在的小九已经精神恍惚,口齿不清,他断断续续的告诉达奚炎洛,公子住的禅房失火了,公子如今生不见人,死也许身体都被打火化成灰烬了。达奚炎洛拧了拧眉,点了小九穴道,提着人施展轻功飞下了山。   达奚炎洛一路施展轻功回到了达奚府,将小九扔在了达奚炎泽曾经住过的厢房里之后去了他父亲的书房,那里达奚农钴已经在等着他了。等到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并带给自己那样的消息后,达奚农钴面目突然变得狰狞,他扶在座椅上的手握的咯吱作响。   “炎洛,明日启程,亲自送为父书信一封与独孤神禾,计划要提前了!”   “是,父亲。”   轩辕煜恒回到了王府,乔管家来报,慕容锦上来了,在会客厅侯着呢。轩辕煜恒将雷霆交与下人手里,往会客厅走去。会客厅里坐着的不止慕容锦上一人,还有一个少年,那少年正是被慕容锦上捡回来的灵都最受宠的小皇子。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轩辕王爷正有烦心事呢。”   轩辕煜恒一露面就听见慕容锦上的声音,他看也没看那边一眼,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此次前来有何事?”   那边的灵都小皇子与慕容锦上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茶盏,站在会客厅中间,冲着主座的轩辕煜恒拱了拱身子行了礼。   “灵都成翼,久闻轩辕国七皇子盛名,此次特来拜访。”   “有事便说,这些个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王爷豁达,成翼确实有一事想求王爷帮忙。我想成翼的那些事慕容公子也已经告知王爷了,如今成翼便求王爷祝我一臂之力,皇后不除,永无我成翼的宁日。”   “哦?你怎知我一定帮你?”   “成翼自是不会白白占了王爷的便宜,早前听闻轩辕达奚一家垄断轩辕盐业,白白抢了轩辕官府本该收入的银两,你们也毫无办法,毕竟我灵都的盐只授予我灵都的子民,若是除我灵都皇后,日后成翼荣登宝座……与你合作自然不在话下。”   “你到口气大,听闻灵都小皇子从小体弱,不能习武四书五经也从未看过,灵都皇子不在少数,你想等那高位,也不知是不是有那个能力。”   “成翼韬光养晦多年,如今该是时候一展羽翼了!”   那孩子说的钪锵有力,轩辕煜恒心里对他到有一些敬佩,他坐在高处直视那孩子的眼睛,那孩子也毫不畏惧。   “好!本王便堵上一次!”   “你我白纸黑字立下字据,往后也不怕有人反悔。”   在慕容锦上的见证下,两人立了字据,签字画押,达成共识。祝成翼一臂之力这件事,轩辕煜恒交给了骆子慎。骆子慎领命要告退的时候被慕容锦上叫住了。   “骆首领的容貌过于显眼,我替你变一张脸,省的到时候惹麻烦。”   慕容锦上有一个技能便是易容术,慕容将军家里世代从军,可到了慕容锦上这里却学了医,也不知道师从何处,正儿八经的技术没有,歪门邪道倒是一个顶俩。成翼与他达成一致后决定马上启程,他怕自己离开太久找不到人,灵都的太子都要立下了。   众人离去,轩辕煜恒回了寝殿,一直到月挂枝头也不见出来。炎泽不会有事的。整个下午轩辕煜恒都在告诉自己,达奚炎泽不会有事的,那人是自己的王妃,自己不允许他就那么轻易的死去。乔管家来了几次请轩辕煜恒用饭,都被拒绝了,华灯初上之时,轩辕煜恒让人送来一壶酒,他拎着酒壶,打开了连着寝殿与浴室的房门,衣衫轻解,只穿一身单薄的里衣,一头青丝披散。   踩着大理石的台阶一阶一阶的踏入水里,把自己泡进温热的泉水里,拿一壶酒独酌独饮。从前独自一人时也从未有过如此孤单的感觉,酒意正浓时寝殿一声响让脸色微红的轩辕煜恒立马警醒了过来,他将酒壶放在一边,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上岸,拿过挂在墙上的匕首,轩辕煜恒将自己隐在了门边上的一盆盆栽后边。   有脚步声逼近,尽管那人放轻了步子,轩辕煜恒还是能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轩辕煜恒握紧了手里的匕首。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轩辕煜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抓着匕首的手已经刺向了那人喉间。那人一瞬间也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将那匕首隔住,一个使劲两人双双摔进了大浴池里,池水激起层层浪,拍翻了轩辕煜恒放在一旁的白瓷酒壶。   轩辕煜恒跌进水里,正当他暗自为那人的力气感到吃惊时,他听到那同样摔进浴池的人说,“煜恒,是我!”   那声音是达奚炎泽的没错,两人双双窜出水面,那时轩辕煜恒背对着炎泽,还没等他转过身就被炎泽从后边圈住了腰,腰间传来的力量与熟悉的味道让轩辕煜恒稍微放松了些。   “煜恒,是我,炎泽。”   轩辕煜恒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他将手附上炎泽的手,那里传来的温度让他将心放进了肚子里,无论如何,能见到活生生的人比什么都强。放下心来,后背传来的感觉让轩辕煜恒转过了身,他扶着炎泽的肩膀稍微向后退了半步,此时的达奚炎泽浑身湿透,衣服整个贴在身上,让每个线条都显得清晰无比。只见此时的达奚炎泽,腹部有些凸起,轩辕煜恒抬手摸了摸。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噢漏,码字的速度跟不上更新的速度啊,哭瞎~~~~~~~~更新时间可能有变了,日更是万万使不得了,改成两天一更呜呜呜,求不弃~~~~~~(づ ̄ 3 ̄)づ么么哒   ☆、妙龄女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   达奚炎泽表情略纠结,他本来想在昆仑再待一阵子再出来,结果突然发现这肚子有异样,按理说这肚子还不到三个月,不应该这么明显的凸出来。虽然达奚炎泽对这些事情不了解,但有些常识还是有的,那叫昆仑的小童点醒他,在那个空间里一切活物的生长速度都会快,而胎儿的话,会更快。   炎泽实在害怕在那里时间久了这孩子出生会变成一只小怪物,于是就有了刚刚的场景。此时达奚炎泽正在努力的想着措辞,他问那小童这空间的事可否告知他人,谁知那小童很鄙视的看他。   “你带了这么多人进来我有说什么吗?“   炎泽反驳说,“这不一样,你不是给他们洗脑了麽?“   “那你是想我给轩辕煜恒洗脑不成?”   “……”   于是达奚炎泽决定原原本本的把这件事告诉给轩辕煜恒。   “你的意思是这两次突发事件中你都去了那叫做昆仑的地方?”   “嗯。”   “也是因为那里你知道了肚里有了孩子,而现在,也是因为你在那昆仑里待的时间太久,所以孩子也是很快的在生长?”   达奚炎泽点点头,“所以,我不能在那里边多待……”   “为什么母亲会有那块玉佩……对了,寺庙的火灾是怎么回事?”   达奚炎泽想了想,按理说也没什么人要害他,达奚家不能这么早除掉他,毕竟达奚老头的计划还没实现。上次那个蒙面人?“会不会又是上次那个人?”   轩辕煜恒心里琢磨,如果是别人的话,自己的暗卫跟小九也一定会一并杀死,那些暗卫都是父皇培养的……   “这些我会去查,只是炎泽最近先不要露面,只怕有些人身在暗中,还是会对你不利。”   “我知道。”   “你随我去看看于逸。”   轩辕煜恒拿出两身干衣服,两人各自换好,轩辕煜恒拿了一身宽大蓬松的衣裳给炎泽,为了遮住他的肚子。炎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去看于逸,不过他也没问,去就去吧。两人到了于逸住的地方,门一推开炎泽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味道淡淡的,在鼻尖一闪而过。炎泽皱了皱眉头,他看到躺在床上的于逸,床边坐着一个人,炎泽不认识,那人正是骆子慎。   床边人见了来人立刻起来行礼,轩辕煜恒抬了抬手,骆子慎看见轩辕煜恒身后的达奚炎泽,他的视线在炎泽身上停留了一秒。这目光达奚炎泽感觉到了,他惊叹,看来那昆仑的神力不可小觑。床上躺着于逸,此时已经面色蜡黄,人也瘦了许多,离得近了,那熟悉的味道又隐约钻进了炎泽的鼻子里。   这味道,在皇后给的茶里闻到过,是罂粟。再看看床上的于逸,为何会昏迷?   “于侍卫为何昏迷不醒?”   “禀王妃,于逸中了奇毒,精神恍惚,他并不是昏迷不醒,只是他精神混乱,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伤己伤人,太医也诊不出是何毒,无法属下点了他的穴道。”   炎泽急了,这人中了毒又被点了穴,这整天不吃不喝,快被饿死了吧。“你们点了他穴道,他如何进食?时间久了岂不是要被饿死。”   “王妃不必担心,于逸清醒的时候喂他吃过东西的。”   “行了,炎泽我们回去,子慎,明日启程凡事多加小心,此事父皇并不知情,本王能派给你的人马也不可过多,还有于逸就交给乔管家了,你放心,王妃的事,休的多嘴。”   “是。”   两人穿过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今日夜间月明星稀,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炎泽琢磨着,于逸应该是接触到了过多的罂粟制成的毒品一类的东西,而这东西,曾经在皇后的鸾凤殿里有过。   “炎泽?炎泽?”   “嗯?”   “何事想的如此出神?”   “你可还记得上次我去落梅园的事。”   “怎么会忘。”   “那日其实是皇后娘娘喧我入的宫。刚刚我在于逸的住处闻到一股味道,那味道我在皇后娘娘鸾凤殿里闻到过,那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东西,要是程度深,会让人精神恍惚,生不如死。”   “你是说……”   “对,只是于侍卫是如何能染上那东西。”   轩辕煜恒将于逸如何受伤,还有那个为他医治的军医如今还在逃的事情一一说给炎泽听。   “也许是皇后娘娘……可她这么做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炎泽你可知,皇后娘娘是什么人?”   “不知。”   “秦安大汗的亲妹妹,当年父皇平定秦安庆林,后来秦安大汗将他妹妹和亲与我轩辕来以表诚意,看来,秦安果然野心不死。炎泽既然知道那毒是何物,可知如何能解?”   “这也只能靠个人意志力了,你明日便让他们不要再点于逸的穴位了,将他捆起来,熬个月余也就差不多了。”   “如此就听炎泽的。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我饿了。”   “哈哈哈哈,饿了好,你先回房,为夫这就为你去觅食。”   轩辕王府正妃因病暴毙这个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大业城,轩辕煜恒痛失王妃,萎靡不振,特向皇帝轩辕湛告假十余天,用来在家思念亡妻。珞妃娘娘抱着受惊的身子前来劝慰,却被儿子拦在了门外,皇后娘娘差人来慰问也被回了,皇帝陛下生着气,一个男人而已,简直是给皇族蒙羞。   整个大业城的百姓听闻了这个消息,心里都暗暗叫好,说是男子与男子成婚犯了天颜惹怒了天威,这是遭到了天谴啦。这些天唯一进出过轩辕王府的人就是慕容锦上,兴善寺失火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只是说达奚炎泽尸骨无存他是如何也不信的,此时一听轩辕煜恒跟他所说,也暗骂拿着传言人的无知。   “煜恒你行啊,为了红颜不顾一切啊。”   “今日请你来是有事请你帮忙的。”   “真是难得,你不说我都知道,一定又跟炎泽有关吧。”   “最近几日大业城上下说轩辕王妃因病暴毙,并不是信口捻来胡诹的,根本就有人想要致炎泽于死地,寺庙失火更是有人故意而为。”   慕容锦上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哦?你以为那人是谁?”   轩辕煜恒用手指沾了茶水,一笔一划的在桌上描了一个皇字。慕容锦上脸上表情变化莫测,真是伴君如伴虎,这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娶得王妃,竟然要下杀手。   “不能啊,要说皇……要杀他,当初为何允许你娶他?”   轩辕煜恒长呼一口气,“也许那时候父皇以为我会做戏到达奚家被灭门……”   “你大可放心,无论如何,我慕容锦上都站在你这边!”   “你不说,我也明白。这次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炎泽易容,我想带他走走,而他现下也不适合以真面容见人。”   那日大业城中有人见轩辕王府朱门开启,轩辕煜恒面带哀伤,驾着雷霆,带一小厮往城外奔去,两日后轩辕王爷与一妙龄女子共乘一骑,那女子面上蒙着面纱,隐隐约约看不清真容。而轩辕王爷脸上也无哀恸之色,与那女子相互依偎,更是不顾他人目光将那女子抱着下马,一路走进风华馆,上了三楼也不曾放下。可即便轩辕煜恒抱着一名女子,百姓们也嘀咕一句,光天化日之下,有伤风化。   轩辕煜恒跟炎泽刚进了风华馆三楼那间唯一的厢房,凳子还没暖热,刚关上的门就被大力推开,随后嘭的一声响,又被人粗鲁的关上。   慕容锦上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咕咚咕咚两口喝下,“你们果然卸磨杀驴,用完了我便弃我而去,还有啊,在大街上那么恩爱,你们知道百姓们再说什么吗?”   炎泽慢慢的喝着茶水,没错,那妙龄少女便是易容后的达奚炎泽。抿嘴轻笑,轩辕煜恒面无表情,“还能说什么?有伤风化呗。”   “你知道就好,如今你这么大的动作,有心之人必然已经告知皇上了。”   “随他们意。快些准备饭菜,这几日都未曾好好用过饭。”   “真当我是乔管家吗?不知王爷用的可还顺手?”   炎泽看着两人直发笑,有这样的朋友,也是轩辕煜恒修来的福。趁着慕容锦上去吩咐吓人准备饭菜,炎泽劝说轩辕煜恒对这样的朋友要好好珍惜。轩辕煜恒拍着他的手说知道。   “委屈你打扮成女子模样。”   “无妨,人生如戏,我便当做体验不同的角色罢了。”   慕容锦上回到了房间里,随后饭菜也陆续上桌,三人边吃边聊,炎泽对风华馆的大厨赞不绝口,“既然这风华馆生意这般好,慕容公子没想过多开几家?”   “我也是想,这馆子生意兴隆,只可惜地方太小,可你也知道,这大业城的铺子几乎都跟你们家姓了,多余的铺子半点没有。”   炎泽脑子转了两圈,“铺子……老头给了我几间,现下只有一间药铺算得上是在营业,其余还有三间,要是慕容公子有意要在开几家的话,我想我可以与你合作。”   “合作,有何不可。哎我说煜恒,你们王府是真要败落了还是怎么地,就连你王妃都要自己抛头露面做生意了。”   轩辕煜恒拿起酒杯朝慕容锦上扬了扬,一口饮尽杯中酒后他看了一眼吃的正欢的炎泽,“只要炎泽想,那又有何不可?”   达奚炎泽冲他一笑,“怎样,慕容公子可有兴趣与我一同抢了达奚家的生意。”   “好好好,这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子往外拐。你说,如何合作?”   “现成的两间铺子,一间原本是青楼另一间是客栈,大小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似乎有一些偏,都在城东。”   慕容锦上喝完了杯中酒。“城东达奚家的那两个铺子是有些偏,不过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叫好酒不怕巷子深!”   “好酒不怕巷子深!”   两人异口同声,坐在一旁的轩辕煜恒不高兴了,本来柔和的脸现在愣是蹦的紧紧的,恨不得将那与人谈笑言欢的人藏在家里才好。   于是最后两人达成共识,炎泽出铺子,锦上出手艺,将来的盈利两人五五分成。铺子名字炎泽也不打算换,他打算把连锁的理念带到这轩辕王朝的帝都来,这个主意也得到了慕容锦上的赞同。 作者有话要说:  冒泡,我在急速码字中。。。耶~血槽已空,求点击满血复活~~~~~23333   ☆、【修改章】覆云雨   乔管家听下人说王爷携一女子归来,虽然还不知道那女子是何身份,却还是早早就与一大帮下人在门口迎着,那女子至始至终都以面纱遮面,轩辕煜恒也一直牵着那女子的手。   进了寝殿大门,轩辕煜恒随手将门锁上,被牵着手的人也被横抱在怀里,轻轻的放在大床上。炎泽脸上盖着面纱,让轩辕煜恒想起了他们的大婚夜,那天本是不想与那张漂亮的脸才有任何交集那样做的,谁知,事情却发生到了这地步,不过,他轩辕煜恒到是甘之如饴。   “小狐狸,跟锦上聊的可还开心?嗯?”   炎泽躺在那里仰面看着他,眯着眼睛笑个不停,他将脸上的面纱揪掉,抬手摸了摸轩辕煜恒的脸,那人吃醋的脸,看起来很迷人,他毫不犹豫的,用已经有些力量的手臂勾住轩辕煜恒的脖子,一使劲主动凑上自己的脸,嘴唇贴在嘴唇上,稍微使坏,在那人嘴唇上轻咬一口。   这几日在外游玩,虽是前无仅有的放松愉悦,但两人也不曾甜蜜恩爱过,炎泽说怎么也要顾及顾及慕容锦上的心情。此时的轩辕煜恒也是一点就着的主,哪里还肯放过自动送进狼口的小绵羊。轩辕煜恒轻轻的撕下那张跟达奚炎泽的脸有九分相似的□□,此时炎泽的脸看上去水水嫩嫩。   轩辕煜恒一只手臂支撑着自己与那小狐狸的身体重量加深了这个亲吻,另一只手臂抚上小狐狸的身体,女式轻薄的衣裳很轻松的就被解开,修长的腿自动的缠上轩辕煜恒那有力量的腰。也许上一世因为身份的原因,对这些事很克制,于是此生每每要发生什么,炎泽总会变得热情无比。   炎泽与他亲吻很是专注,闲着的一只手却不安分,于是当轩辕煜恒将炎泽扒的差不多的时候,自己也被小狐狸□□的露出大半个胸膛。炎泽松开勾着轩辕煜恒的手臂躺在枕头上,嘴唇微微红肿娇艳欲滴,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十分勾人。   “……小妖精,会不会伤到宝宝?”   轩辕煜恒忍得难耐,声音都变得沙哑。   “不知……唔。”   管不得其他,轩辕煜恒再一次堵住那磨人的一张小嘴,手也耐不住寂寞摸到了炎泽的下半身。炎泽的腿蹭着他的腰,更是让那欲望涨得像要炸掉一样。炎泽鼓着圆圆的肚子,让轩辕煜恒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有一瞬间,轩辕煜恒感觉到炎泽咬到了他的舌头。   炎泽张嘴想咬上了眼前小麦色的胸肌,谁知竟然咬上了轩辕煜恒有些深色的□□,炎泽使坏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有些硬了的小豆丁,并且不甘示弱的轻咬一口。炎泽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上人身体肌肉的紧绷,轻笑出声。   轩辕煜恒差一点就被炎泽那妖精折磨的缴械投降了。虽然箭在弦上很着急,但他还是很用心的帮那小妖精做着扩张,生怕一会儿疼了他,谁知那小妖精却在不怕死的使坏。 “唔……疼……”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为什么不乖乖的等着。”   炎泽的脑袋埋在轩辕煜恒肩窝出,声音闷闷的,加上被撞击,又有些断断续续的,“因为……想……唔,你……慢,慢些……疼……”   “疼现在也只能忍着……”   吃饱喝足的轩辕煜恒抱着心爱的狐狸妖精泡在温度适中的温泉浴池里,享受着只有两人的甜蜜。可怜的炎泽小狐狸这会儿只能趴在自家大强攻的身上,为自己的小菊花默哀,一张脸皱成了包子,一脸褶子,可怜的小菊花略微红肿疼痛不堪。   “很疼?为夫给你揉揉。”   说罢,轩辕煜恒便要伸手去抚摸那朵残了的菊花,被炎泽死死的抓住手,“不许动,唉哟……”   “可是那里不舒服?”炎泽一声唉哟让轩辕煜恒有些提心吊胆,心里默念自己刚刚过头了,以后要克制,可是遇见这狐狸小妖精还哪里克制得了。   炎泽从自家大强攻身上爬起来,半跪在水池里,露出半个圆圆的肚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他他,动了一下!”   “果真?”   看着那白皙的身体遍布一个个暗红的小草莓,轩辕煜恒默默地转移了视线,将眼睛晃到了炎泽凸起的肚皮上。   两人说话间,炎泽的肚皮鼓起了一块,小小的,像是小婴孩的小拳头,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煜恒你看到了吗?刚刚又动了!”   轩辕煜恒抬手附上炎泽圆滚滚的肚皮,一种很神奇的感觉遍布全身,这是自己的孩子,他在动。炎泽安安静静的跪坐在池子里,这里面是他的孩子,他也曾经想过自己一辈子孤单一人,也想过也许会找个男朋友两人一直到老,无论怎么想他的生命中都没有孩子这个小生物的出现。可是现在,自己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娃娃,这种奇妙的感觉,无法形容。   轩辕煜恒轻轻的在刚刚有动静的肚皮上亲了一口,贴着炎泽的肚子,“宝宝,我是父王……”   炎泽抱着他的脑袋笑的很甜蜜,似乎从自己到了这里以后,老天把他曾经想要的都给了他,一个他爱的男人,而恰好这个男人也爱他,一个他想也没想过的宝宝。所以,即便前路难走,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些两个人陪伴,一切都已经足够。   “王爷,皇上差人请您回宫一趟。”两人的小温存被寝殿门口扯着嗓子喊话的小厮给打破了。   “让来人先在府里等着,本王一会儿就到。”轩辕煜恒中气十足的对着门外大声回复,有温柔有佳的挑起炎泽尖尖的下巴,“小妖精你怎么瘦成这般模样,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一下。”   轩辕煜恒披上一件袍子从浴室出去进了寝殿,炎泽知道那人肯定是为自己拿衣服了,于是也就悠哉悠哉的趴在大理石铺成的岸边,望眼欲穿一样的用眼神追着轩辕煜恒的身影。果然,不消一会儿轩辕煜恒就拿着一条毯子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他站在那里冲炎泽伸出手。   炎泽借着轩辕煜恒的力量一步跨出了浴池,出水的一瞬间被人用软绵绵的毛毯包了正着,虽然有些热,但还是很舒服。轩辕煜恒牵着炎泽回到已经打理干净的大床上,为他擦干身体,换上里衣,又擦干了头发。此时炎泽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轩辕煜恒失笑,“真是个贪嘴的家伙……”   炎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自己贪嘴还是肚子里的小东西贪嘴,靠坐在床头,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要喝冰镇的绿豆汤~”   “等着。”   轩辕煜恒亲自去厨房帮新来王府的女人拿绿豆汤在轩辕王府已经人尽皆知,大家私心里对这个新入王府的女人暗自揣测。   将一切都安顿好,嘱咐乔管家寝殿以及寝殿周围一律不得人进入后,轩辕煜恒随来通报的小太监一同去了皇宫。年迈的轩辕皇帝依旧一身明光的龙袍站在书桌后,轩辕煜恒记得,上一次自己与之独处,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也是这样站在那里。   “儿臣给父皇平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煜恒请过安并没有起身,跪在地上垂着眼,等着那人发话。轩辕皇帝转过身,隔着桌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自己最看中的儿子,许久之后,才开口说了话。   “你终究是肯来见朕了。”   “父皇有命,儿臣岂有不从之理。”   轩辕煜恒说这话多少都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头,这高高在上的人是一国之君,然后才是自己的父皇,一个父亲,轩辕煜恒没想到的是,他真的能对达奚炎泽下手,并且还这么迅速。   轩辕皇帝叹一口气,“罢了……朕且问你,你府上的骆子慎如今去了何处。”   “灵都。”   “所为何事?”   “灵都的食盐。”   “老七,你好大的胆子,若我不问你是不是要一直瞒下去,你这是欺君!我将军中令牌交与你手中可不是为了有一日满足你的私心!”   “父皇明鉴,儿臣从无私心,这些事情本来也是要告知父皇,只是那几日炎泽生死未卜,儿臣心里着急也难受,这是就被忘在了脑后……”   “哼!你自己看!”   轩辕皇帝一甩手将一沓奏折扔在了轩辕煜恒面前,草草翻了翻,无一不是在弹劾他轩辕煜恒不知检点,不务正业,私自派兵遣将。轩辕煜恒心里冷笑,好一个不知检点,不务正业,私自派兵遣将。他抬头与轩辕皇帝对视一眼,眼神丝毫不见躲闪,很坦然。   “若是父皇信他们,儿臣无话可说,请求父皇处置便是!”   轩辕皇帝与他对视良久,一言不发。终于他一甩衣袖坐在案前,“善公公,茶凉了。”   御书房的门应声打开,善公公端着托盘弓着腰恭恭敬敬的为皇帝换上新茶,收走旧茶盏一步一步的退出去,从始至终低眉顺眼,眼神都不曾乱撇一下。门吱呀一声又给合上了,御书房里又留下了有些剑拔弩张的父子二人。   “你起来说话。”   “多谢父皇。”   “此次随骆子慎同去的将士有几人?”   “十五……”   “不自量力!传朕旨意,调遣守卫轩辕与灵都的将士一千,前去支援,灵都国此次务必拿下!此次你便作为三军统帅!”   “儿臣领命!”,轩辕煜恒站起身来朝着那一身明光行了一礼,还没站直身子就听那位居高位的人又说,“将那些无用的奏折拿去毁了,以后若是再有发生休怪朕不客气。”   “儿臣多谢父皇……”   “听闻你府上来了一个女子?”   “……是”。轩辕煜恒声音很低,这一声是可真的就是欺君了!可如今要保炎泽平安又有什么别的方法呢?   “何等女子,若是配得上我轩辕一族,朕准你纳她为妃。”   “……炎泽此时生死未卜也不知身在何处,儿臣岂能迎娶他人。儿臣此生已经立下誓言,除了炎泽再也不纳其他任何人,求父皇成全……”   轩辕皇帝暗自咬牙,千算万算算不出轩辕煜恒能为了一个男人动了心!   “吾儿如此想,便退下吧,去看一看你的母妃,竟然关心一个男宠也比关心你母妃来的深切。祺儿今日刚从夫子那里回来,出战前去看一看他也是好的。”   轩辕皇宫里的皇子公主,每个人都会在年幼之时被送进皇宫里的学堂进行学习,刚开始为期半月的全宿学习,往后便可日日回去自己的住处。   “如此儿臣便告退了。”   轩辕煜恒将散落在地的奏折一本本的拾起,临走前向着轩辕皇帝行了礼,“父皇注意休息,保重龙体……”   父皇如何会这样做决定轩辕煜恒想不明白,他也没打算去深思,想猜透一个皇帝的心思,除非你登上了那个位置,深刻体会了以后才行吧。然而轩辕煜恒对那个人人垂涎的位子并没有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矮油,很羞人啊(*  ̄3)(ε ̄ *)~~~~~求审过么么哒~   ☆、爱嫂子的小煜琪   出了御书房,善公公明显的欲言又止轩辕煜恒权当没看见。这次带兵,家里的小妖精怎么办才好呢,若是同去,路上也会不方便。一路想事情一路慢慢悠悠的晃,那些奏折被他拢在袖子里,那些字迹很不巧他都见过……   不知不觉间停下脚步,抬头便看到了落梅园三个大字。那是自己的母亲啊,与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是一样的亲人,又有些不一样,那人只是自己跟小祺儿的母亲。   轻轻推开落梅园的大门,此时院子里安静的出奇,晌午的天气太阳大的能将人晒的化掉,有知了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婢女听见动静过来回话,原来珞妃娘娘此时在午睡,而刚刚从书院回来的轩辕煜祺与珞妃娘娘共同用过午膳说了一会话就跑到轩辕煜恒的王府去了。   如此轩辕煜恒也没见上自己母亲一面,这样也好,虽然有时候不得已每个月初一十五要去请安,但更多的时候轩辕煜恒会避免自己与母亲的正面相遇,还是因为多年前那个本该降生却被杀死了的孩子。轩辕煜恒有时候会想要是那次的十五,自己没有去落梅园,没有去给母亲请安,那他现在与达奚炎泽会是何等状况?   像那婢女打听了珞妃娘娘进来的身体状况,饮食状况,睡得可否安稳后,轩辕煜恒又交代了几句好生伺候之类的话,便向自己的王府走去,煜祺那家伙也不知道对炎泽现在的情况知道多少,是不是母亲已经告诉他炎泽已经死掉的消息。也不知道现在王府里是什么样的一片光景。   轩辕煜恒离开王府,炎泽一人闲在寝殿里,冰冰凉凉的绿豆汤让他通体舒畅。许久不见小九,也不知那孩子怎么样了,还有桃儿杏儿。炎泽眼睛转了一圈,那几个孩子被放在昆仑里将近十天了,自己仅有的两次在那空间里,也不曾见过有什么可以裹腹的东西,那小童并非常人不吃不喝可以,那几个孩子……   轩辕煜恒拎了两个食盒,每个食盒都有三层,五层都放了三碗绿豆汤,每层的空隙都用被敲碎的冰块填充,爽口又不伤身体。还有一层放了三盘精致的小点心,炎泽喝了两碗,自己舒服了也就想起别人了。于是这是第三次,也是至今为止头一次炎泽在安全处境下,自己想去那个叫昆仑的空间。   炎泽用小童交给他的方法,拎着两个食盒出现在了昆仑里。这一次这里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已经不见了第一次来时有些雾蒙蒙的样子,眼前开阔,却也是光秃秃一片。   “我还以为从此你就不来了。你肚里的小东西怎么样?”   那小童不知从哪里跳到炎泽身后,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炎泽受了点惊吓。“那几个孩子呢。”   “你拿的什么?是你们那里的可以吃的东西吗?快让我尝尝!”   炎泽心想,这也是个能吃的主。他把食盒递给小童,“不许吃太多,这是给他们的,这几日他们在这里可有进食?”   “哇,真好喝”,小童给炎泽翻个白眼,“你真当我这里是穷山恶水什么也没有吗?这是怎么做的?下次再带些吧。”   “你这孩子……他们现下在哪?”   “……真好吃,下次留一些给我家仙人。给你你自己看。”   小童说罢从怀里摸出一物,随手就扔给了炎泽,炎泽眼疾手快,一把接过,这是一面铜镜一样的东西此时里边的影像正在逐渐的变清晰。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在炎泽看清了里边的人正是那几个孩子之后他又受了惊,只不过这次是惊讶,不是惊吓。   “小童,这是何物?……你别吃了,在吃闹肚子!”   炎泽将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放进食盒里,盖上盖子拎在手里。   “你这这人真是小气,这是何物说了你也不懂,还有,我叫昆仑!不叫小童!”   炎泽继续看那铜镜,那几个孩子应该是处在不同的地方,此时镜中的场景不断变化,就连最小的孩子也是孤身一人。   昆仑看看景象看看炎泽,“怎么,舍不得那小东西受苦?”   炎泽不说话,继续看,只见突如其来的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黑衣人慢慢的在靠近那几个孩子,“这些人从哪里来?”   “除了你,别人带不了人进来。这都是为了那些孩子训练幻化出来的影像,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炎泽突然把铜镜扔给小童,“拿去,这些你要吃就吃吧,我走了。”   “诶?那我全都解决了,不过你不看看这些孩子现在的身手有多好?你心软?就知道你们那里的人软弱,这有什么心疼的,我不懂?好吧我不懂,你要走就走吧,别在那心里纠结,我听着都不舒畅……”   炎泽都忘了这家伙能读心……他确实心有不舍,为了一己之私,说将那些孩子培养成杀人机器也不为过。唉,炎泽手握那块挂在腰间的昆仑玉佩,默念自己想去的地方,也罢,当初做出那个决定,现在说什么都是矫情。   早在炎泽刚刚消失在轩辕王府寝殿里的时候,王府里就来了一个怒火中烧的小豆丁。   轩辕煜祺自打第一次见了炎泽以后就很喜欢他那个异于常人的嫂嫂,可是后来去了学堂便没有了再见嫂嫂一次的机会,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被告知炎泽嫂嫂死掉了,不但这样,哥哥还带了别人回来!   “管家伯伯您让开,我要给炎泽嫂嫂报仇!不能让别的女人进我哥哥的寝殿!煜祺不同意!”   “小皇子,这殿内此时并无他人啊,再说王爷进宫前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您别为难老奴了。”   “无人为何不能进!定是那女人心虚不敢见人!”   此时很不巧的,寝殿内传来一声响,恨的乔管家想把里边不识相的人揪出来扔给这个备受王爷疼爱的小娃娃。炎泽也是委屈,谁知道现在外边是这般状况呢。   “你骗我,她根本就是藏在里头!你让我进去!”   小煜祺一张漂亮的小脸气的通红,喊了半天累的满头大汗,一边的小太监见自己的小主子这样也无可奈何,主子做决定,下人也只有看着的份。炎泽回来就听见了外头的动静,也听出了那是小煜祺的声音,可是无奈门外人多口杂,自己也是想那小宝贝的不行,却也还是没办法跟他见上一面。   轩辕煜恒弃了雷霆施展轻功一路踩着青砖墨瓦飞回王府,站在房顶上就看到小煜祺在那里气的直跳脚,他眼里满是宠溺,飞身下去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抱起那小不点飞身又上了房顶。   “都回去吧,告诉母妃,祺儿今日在我府上过夜,明日乔管家送他回宫。”   轩辕煜恒动作之快让众奴仆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自家主子被人劫走了之后轩辕煜恒的声音也传到了耳朵里。众人跪下行礼,随后被乔管家遣走,终于院子里平静了,小煜祺被哥哥抱在房顶,突然大声哭了起来。“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嫂嫂!为什么要带别人回来!哥哥坏,祺儿不喜欢哥哥了!”   炎泽也发现了外边人都走没了,却又听见小煜祺的哭声,他将寝殿的大门开一条缝,确定了没人以后从寝殿里溜出来,站在院子里朝房顶上的人招手,声音也不敢放太大,“快些下来,上边热,别把小祺儿晒坏了。”   小煜祺听见炎泽的声音一瞬间他有些不相信,真正确定那人果然是他喜爱的嫂嫂炎泽的时候,小煜祺挣扎着要下去。轩辕煜恒看着下边的人笑的温柔,只是足尖轻点,就飞到了炎泽身边。小煜祺脚刚沾地就迫不及待的跑去炎泽身边,就要扑到炎泽身上时被轩辕煜恒半道上截住了,“小心些,嫂嫂会受伤。”   小煜祺点点头,还是扑进了炎泽怀里,只是动作轻了许多。   “嫂嫂,祺儿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噢漏,昨天晚上没网了。。。今天双更啊双更~~~~~请见谅!!!(*  ̄3)(ε ̄ *)哒   ☆、中毒   轩辕煜恒留下炎泽与小煜祺在寝殿里说话,自己去了书房,那日与成翼白纸黑字做的约定还是交与父皇的好。   轩辕煜恒将那白纸黑字的一张纸收进袖中,舍了雷霆施展轻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皇宫的宫门之外。恭恭敬敬难免落了他人口实,走至御书房,通报过后轩辕煜恒将那写着约定的一张纸双手递交给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轩辕皇帝只是看了轩辕煜恒一眼并不多话,这人是自己最看好的皇子,可惜了他淡泊名利。   离了皇宫,轩辕煜恒并没有立刻就回了自己王府,明日就要启程,他拿着将军令与皇帝的口谕去了军营。   未曾进了军营就能听见震天响的嘶喊声,轩辕煜恒心头一热,这便是轩辕的大好儿郎们。驻扎军营的将军见人来报说是七王爷大架光临,立刻将人迎了进去。   “王爷大架有失远迎,臣之过。”薛将军薛城一身正气,不见丝毫谄媚之意。   “无碍,薛将军辛苦,日日操劳为我轩辕,本王感激不尽。”   “王爷过奖,这本就是微臣的职责所在,王爷请。”   轩辕煜恒被薛城迎上了点将台,一眼望去尘土飞扬,声音震耳欲聋炽热的阳光也抵挡不住那一片爱国的心。号声起,将士们停下动作分为八个方阵集合在一起,动作迅速,整齐划一。   轩辕煜恒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心里很是自豪。   “尔等!恭迎王爷!”,字字铿锵有力。   “你们是轩辕最勇猛的将士!家国安定,你们功不可没!轩辕煜恒在此对你们感激不尽!”   薛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对这个王爷也是刮目相看,都说民心所向便能称王,轩轩的七王爷,日后必定黄袍加身,有大作为。   “薛将军,择将领二三,明日随本王去灵都边关,择日出战灵都。”   “臣领命。王爷先随微臣去帐中稍作休息。”   轩辕与灵都隔着崇山叠岭,前去的路途多为崎岖山路,人畜通过极为不易,轩辕煜恒看着眼前的地图微微出神。   不消一会,薛将军便带了两名副将进了帐篷,那两名副将,一个瘦高一个精壮。瘦高的汉子叫做王晟,精壮的汉子叫做于虎。   “末将王晟,于虎,参见王爷。”   轩辕煜恒早在帐外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已经起身迎接,“这些个繁文缛节能省则省,今日找你们来想必薛将军已经告知你们缘由,不知两位可否愿意随本王去灵都一战。”   “为国效力!在所不辞!”   两人齐声,丝毫不见惧怕。   “好!如此二位先退下,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随我启程!”   “末将领命。臣等告退。”   帐中只剩下轩辕煜恒与薛城二人,轩辕煜恒看着眼下的地图,“薛将军,于虎此人,何等来历?”   薛将军稍加思索,“三个月前,各地能力出色的部下都被派遣来了帝都,于虎便是其中之一,之前隶属于西北。这人也是真有能力,前些日子才被提拔为副将。”   说起于虎,薛城眼里不免有些赞赏。   轩辕煜恒坐在案前,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灵都国边境。   灵都与轩辕的交界处山峦叠嶂,一道悬崖将两国隔开,夏日里树木也长的极为茂盛,一眼望去郁郁葱葱,身临其境则会感到通体凉爽,此时一行人正处于那道悬崖的崖低。   “骆将军,此时先稍作休憩,等天黑了,我引你们去一处暗道,那暗道直通皇城城外。”成翼跑了几天人也黑了不少,不过他丝毫也不抱怨,对着骆子慎一行人也是毕恭毕敬。   “暗道里能走上几日?”   “两个时辰便可。”   成翼见骆子慎脸上露出差异,微微一笑,“不瞒你说,跨过这道崖,后边就是灵都的皇城了。灵都也就是仗着有这一道崖,才总是故作神秘,其实那些地图都是我父皇命人散播出去的,为了混淆视听罢了。”   “原来如此。那我轩辕边防布阵岂不是错上加错。”   “我只能说,不算全对。”   “嗯。”   骆子慎一行加上成翼一共十六人,此时三三两两飞身架在树枝上观察四周的情况顺便吃着干粮,骆子慎站在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望着轩辕帝都的方向出出神,而成翼早已消失在树林里去找那个记忆中的密道入口。   骆子慎站在河边,太阳光映在水里,刺的眼睛酸疼,就在骆子慎眨眼之际,身后细小的动静传来,他反应灵敏的向一旁躲去,只见一个人影擦着他的衣袖掉进了水里。   那掉进水里的人正是慕容锦上,慕容锦上从小时候偶然的一次在轩辕煜恒府上见过骆子慎以后就被骆子慎身上那一股英雄气概所吸引,骆子慎本就比慕容锦上与轩辕煜恒二人大上几岁,更是沉着冷静一些,直到后来越长越大,那感觉慢慢成了喜欢成了爱。   慕容锦上习惯了追着骆子慎跑,奈何骆子慎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好容易的几次相遇,慕容锦上总算是没忍住向骆子慎表明了心意,那时候的慕容锦上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年,骆子慎也只有二十岁出头,突如其来的告白吓跑了骆子慎,气哭了慕容锦上。   可慕容锦上毕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从此以后骆子慎走到哪里,慕容锦上就跟到哪里,见得多了爱就变得更深刻。一次意外的醉酒,让骆子慎压着慕容锦上滚到了床上。慕容锦上永远也不会忘,骆子慎说,你在我的心里就够了,子慎一生命都是王爷的,怎么也谈不上去享受什么儿女私情。   慕容锦上那日本想着随着骆子慎一同出发到灵都来,可谁知那骆子慎根本没有想让他一起的意思,挑了个深更半夜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慕容锦上一路追赶,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了,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想把眼前的人狠狠地揍一顿,谁知却是做了落汤鸡的下场。   此时的慕容锦上浑身湿透,漆黑的长发也凌乱不堪,眼睛变得猩红,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骆子慎!你欺人太甚!”   “回去。”   “哈,你说回去我便回去,凭什么,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能为我做的了主?我慕容锦上爱在哪里你管不着。”   慕容锦上从水里站起来,那水刚刚没了他的膝盖,拖着累到极致的身体想要回到岸上。   “我让你回去。”   骆子慎拔出他腰间的长剑,直直的指向慕容锦上的眉间。他握着剑柄的手力气使的很大,大到微微的有些颤抖。慕容锦上咬着牙,伸手就抓住了额头前的剑,鲜血顺着他的胳膊,流进了河里,河水流的并不急,慕容锦上脚下的水已经变了颜色。   “嘶啊……”   慕容锦上一声□□,腿一软就要跪下去了,骆子慎一个眼疾手快将人拖上了岸。一条无比丑陋的鱼正咬在慕容锦上的脚踝上,骆子慎一剑将鱼削掉了一半,瞬间腥臭味道四散,慕容锦上的脚踝已经开始肿胀,脸色也开始有些发紫。其他人是知道慕容锦上的,早在发现他的时候也没怎么动作,现在听到动静不对,三两个从树上跳了下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也都面面相觑。   “慕容锦上,你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你知道吗,那鱼是墨鱼,是一种专门食人的鱼,有剧毒,现在用不着你动手了,我说不定马上就死了……哈,哈哈,只是有些可惜”,慕容锦上伸手勾住骆子慎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嘀咕,“只是有些可惜,到死也听不到你说一句爱我。”   “你住嘴!不许胡说!过来帮我扶着他。”   骆子慎将自己的袍子撕下来一条,捆住慕容锦上被咬的那条腿的膝盖上方,用剑划破已经暴露在外的肿胀不堪脚踝,脓水流了出来,伤口可怖吓人。   “骆子慎……没用的,有这功夫,你不如多跟我说几句话,好让我也有个活下去的念想。”   骆子慎简单的帮他处理了伤口,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放不下,这墨鱼究竟是何物他从来没听人说过。“锦上,是我的错……”,骆子慎内疚的要死,要是刚刚自己没有阻拦他上岸,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生。“你别死,你死了就什么都听不见了知道吗……”   “骆将军,出什么事了?”   成翼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却看到一群人围在河边。骆子慎面上露出些许激动,“你可知道墨鱼有何救治的办法!慕容锦上被墨鱼咬伤了脚踝!”   “墨鱼?我看看伤口。”   成翼看了看慕容锦上的伤口,又看了看一旁地上的死鱼尸体,松了一口气,“看这样子是条墨鱼幼鱼。毒性没有那么大,不过处理不妥当也是会出人命的。”   成翼从怀里摸出一把草递给骆子慎,“也是凑巧,墨鱼出自灵都,刚才我在找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种药草,被墨鱼咬了以后半个时辰内,敷在伤口上,在吞上一些便能缓解毒素的蔓延,不过要想让毒清,还要用药施救,这药轩辕皇族肯定是有的。立刻让人送他回去,轩辕王爷一定有办法救他。”   骆子慎抓过那药草,放进河里涮了涮,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苦涩的味道蔓延到了整个口腔,也蔓延进了他的心里。   “你们且先暂且回避。”   骆子慎盘着腿坐在地上,让慕容锦上靠在自己肩头,一半的草药从嘴里拿出来已经敷在了那伤口上。骆子慎扶着慕容锦上的下巴,此时的慕容锦上双目紧闭,脸色灰白,嘴唇已经发紫。   一张嘴将另一张嘴包裹,苦涩的草药也被渡了过去,骆子慎用自己的衣袖将那从嘴角流出的残液擦掉,“你要活着等我回来。”   骆子慎将已经昏迷的人交给一个暗卫,叮嘱他将人送进轩辕王府,成翼又将药方告知那人,“你可记得一定要快。”   暗卫背着慕容锦上消失在林子里,骆子慎一声哨响,一只鸽子停在他的肩膀上,骆子慎将情况大致说明,绑在鸽子的腿上,看着那只鸽子飞向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哦,我的副CP啊,终于一起冒泡泡啦啦啦啦啦啦~~其实我很喜欢他俩的哈哈哈~~~   ☆、君身所在是吾家   轩辕煜恒白天的时候在军中来了兴趣,于是便临时安排了一场比武,连晚饭也没有跟家里的狐狸小妖怪与宝贝亲弟弟一起吃。   踏着月色,路上静悄悄的,只有月光依稀能让人看清前方的景象。轩辕煜恒突然就有些感慨,达奚炎泽,那家伙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他对自己的好让自己无从拒绝,心里暖暖的,于是,轩辕煜恒足尖轻点,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王府里吊着一个个小巧而精致的灯笼,只有乔叔的房间亮着灯,听见动静那门立马就开了。   “王爷,您回来了。”   “乔叔,以后不必等我,你年纪大了,早些歇息。”   “多谢王爷关心,不碍事,只有知道王爷安眠,老奴才睡得着啊。”   轩辕煜恒心里很暖,乔叔是真的对自己好,从小到大都是,他微微有些动容,“乔叔,您随我来书房一趟。”   “哎。”   乔管家跟着轩辕煜恒到了书房,轩辕煜恒端坐于案几之后。“乔叔,坐着吧。”   “是,谢过王爷。”   “煜恒记得,打小乔叔便在跟前照顾着,这些年乔叔把时间都耗在了王府里,都耗在了我身上。”   乔管家听了这话,站起来对着轩辕煜恒拜了拜。   “王爷哪里的话,伺候王爷本来就是老奴的福气所在,王爷如此说,是折老奴的命啊……”   “乔叔快些免礼”,轩辕煜恒起身将乔管家扶着坐在椅子上,“煜恒今日是有一事要告知乔叔。”   “哎,王爷您说。”   轩辕煜恒踱至案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桌上燃烧的蜡烛。   “乔叔,现如今府上那名女子,便是达奚炎泽,他并未丧生火海,那日大火恰逢有高人途经寺庙,将炎泽救走,我也是那日偶然遇上,便将人带了回来。如今父皇命我派兵前去灵都,煜恒想将炎泽托付于你,想请乔叔多加照顾……”   “王爷,您这是欺君之罪啊!陛下一定得到了王妃已经暴毙的消息,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乔叔,算是煜恒求你。”   轩辕煜恒转过身来对着乔管家就是一拜,乔管家吓得不轻,将人扶起,“王爷折煞老奴了,快快请起,该如何做老奴心里有数,王爷放心吧。”   “乔叔,炎泽的事多一人知道他便多一分危险。”   “老奴明白,王爷放心。”   “煜恒先谢过乔叔,天色已晚,乔叔快些回去歇息吧。”   “哎。”   送走乔管家,轩辕煜恒在书房里又看了看行军地图,这才吹了灯,往寝殿的方向走去。卧室的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已经燃了一半。草草的在寝殿旁的浴室里清洗了一番,轩辕煜恒步伐很轻的往卧室里走去。   大床上达奚炎泽睡得有些乱七八糟,被子掉在了地上,里衣也被主人揉的乱七八糟,有些圆滚滚的肚子露在外边。看着这些,轩辕煜恒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扔在一旁,温柔的亲了亲炎泽的肚子之后又把炎泽的里衣也轻柔的拉好,“也不怕冻着了宝宝。”   轩辕煜恒从柜子里又拿出一条新的被子,轻轻的盖在炎泽身上,人也躺在了炎泽旁边。这时睡得正香的人动了动,胳膊搭在轩辕煜恒胸口上,腿也横在轩辕煜恒肚子上。轩辕煜恒笑了笑,拔下头上的发簪,嗖的一下子插灭了桌上的蜡烛。   第二日一早,轩辕煜恒整装待发的时候达奚炎泽还睡得正香,等人睡醒了,轩辕煜恒早已经快马加鞭的走了几里地了。   炎泽睡醒后摸了摸身边的床铺,长了长腰,掀了被子下床,坐在桌边倒一杯水润润口,一杯水下肚,茶壶下的一张纸才引起他的注意,拿起那张纸看了半晌,突然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真是王八蛋!”   原来那纸是轩辕煜恒留下的,“炎泽,为夫今日启程去灵都,归期未知,妻于家中好好照顾自己跟腹中胎儿,我已将事情告知乔叔,他会帮你,我也告知祺儿,勿烦恼。煜。”   “轩辕煜恒你个王八蛋就不能当面说一下吗。”   炎泽正小心眼儿的时候,寝殿的门被人敲响,他猜测也许是乔管家。炎泽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衣裳,他回到床边扯过袍子披在身上盖住肚子。果然,门外那人说话了“王妃,是老奴。”   炎泽过去将门打开,开了一条缝,正是乔管家,乔管家手里拿着食盒,“王妃用些早饭,王爷已经告诉老奴了,王妃请放心。”   “炎泽谢过乔叔。”   炎泽接过食盒,“煜祺呢?”   “小王爷一早已经被王爷送进宫了,王妃请放心。”   “王爷不在的这些日子府里的事就全拜托给乔叔了,乔叔受累了。”   “王妃放心,本就是老奴分内之事。王妃用饭吧,一会凉了。”   乔管家离开,炎泽将门关上,在人看不见的房顶,一个人影闪过。   炎泽摸了摸肚子,腹中的孩子也不知是饿了还是感觉到炎泽的情绪不太好咕噜噜的动了动。“孩子,爸一会儿带你去找你爹,揍他,敢不告而别。”   说着说着,炎泽自己到笑了起来。乔管家准备的早饭很合胃口,一碗粥,一碟小馒头,一碟凉拌小菜。吃过早饭,炎泽绕着寝殿,浴室,走了走,消消食,食消的差不多了,炎泽脱了衣服在温泉水里泡了泡,很是舒爽。   换好了一身衣服,学着轩辕煜恒的样子为自己梳了发髻,又将寝室好好的收拾了一番,这才默念着昆仑消失在了寝殿里。   “喂,小孩你做什么这么无精打采的。”   空间里的小孩趴在一块石头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见达奚炎泽丝毫不见之前的热情。   “那些孩子呢。”   “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那些孩子你何时带出去,都快成怪物了。”   “怪物?”   “他们现在各方面体能惊人的好。喂,你不是要去找你夫君麽,再不去天都黑了。”   “……会读心什么的真是讨厌。”   炎泽也不管什么怪物不怪物,心里念着轩辕煜恒的名字。   “等等,小昆仑,我一会摔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会不会摔坏我的孩子?”   “……你放心的去吧,不会让你从高处跌落的。”   “……”   于是炎泽就真的放心的去了。   周围黑乎乎一片,一轮月亮挂在天边似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脚下有些软软的,手里能摸到的树干树叶也是潮湿一片。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天都黑了!”   “闭嘴!”   “……倒霉了。”   一把匕首架在炎泽的脖子上,身后人的声音压的很低。炎泽感觉到身后人体格很强健,至少是长年锻炼才能有的体格。那人拖着他缓慢的后退,达奚炎泽摸着自己的肚子,正要默念昆仑打不过先溜的时候,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于虎,什么人?”   “轩辕煜恒,是……唔。”   那声音是轩辕煜恒的肯定错不了,炎泽抢在那叫于虎的人的前边,喊了轩辕煜恒,但下一秒嘴就被紧紧的捂住了。   “炎泽?于虎,放开他,炎泽,你小声说话。”   达奚炎泽感到那人放开了他,于是小声的问话,“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   有人摸到了炎泽身边,轩辕煜恒抓住炎泽的胳膊,“你小心些,这地方奇怪的很。”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到了这里?不是要出战灵都?”   “于虎,你自己注意。”   “是。”   周围依旧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炎泽感到轩辕煜恒一手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一个使力,炎泽被轩辕煜恒带到了高处,站在粗大的树干上,炎泽心里啧啧称赞。   “为何跑来,不是说了让你好生待在家里。”   “你都走了家还怎么能称作是家?在炎泽心里,君身所在才是吾家。还有你还没说,你们怎么到了这个鬼地方?”   轩辕煜恒还没开口就听到不远处有轻微的响动,于虎的声音也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王爷,有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最近三次事多,略忙,要是更新跟不上大家见谅么么哒。小顾会很卖力的存稿的!!!!!   ☆、七夕啊七夕   炎泽固定好自己的身体,也向四周张望,奈何四周光线太暗,不过不远处倒是隐约能看见有火光忽隐忽现。火光朝着他们的方向正在移动,炎泽屏住了呼吸。   不时那火光便到了几人隐藏身形的大树下,炎泽看了一眼,树下有两个人,举着火把,头发披散,其他倒是一无所获,那树下的人自顾自的往前走也没有什么交流,同样也没发现树上的几人。   危险去除,炎泽松了一口气,这大半夜的真是刺激。于虎悄无声息的跟着那两个人,消失在了黑暗里。   “肚里还有孩子,你也敢这么就跑过来。”   “我怎么跑都方便,倒是你,这是什么地方?”   轩辕煜恒将两人从新安顿了一番,“今日晌午,我接到了骆子慎的飞鸽传书,锦上一路跟着他跑到了边境处,却不料被河里的墨鱼咬伤,墨鱼有剧毒,好在成翼对墨鱼熟识即使用草药缓解了毒素,骆子慎便让人快马加鞭的送了锦上回帝都,并写了医治的药方。”   “慕容锦上追着骆子慎?他们也算是一对良人……”,炎泽摸摸自己的下巴,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样子,只可惜轩辕煜恒看不见。   “炎泽也真是满嘴胡话。骆子慎说皇宫里有药材求我医治锦上,可我应父皇旨意出战的事情他并不知情,那飞鸽传书上还写了从我轩辕到灵都有一条密道,那灵都老皇帝对成翼也是疼爱有加。随我一同前来的王副将前来探路,可却迟迟不见回来,于是我与于虎于副将便一同进了这林子,谁知……”   “哈哈哈,迷路了?哈哈哈……”,炎泽忍不住哈哈大笑,声音回荡在这不知名的林子里。   “小狐狸…本想着你在府里可以帮着医治锦上,谁知你竟然这么鲁莽。”   看着眼前人能笑的这么开心轩辕煜恒也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毕竟这么久以来总是觉得亏欠与他。   “煜恒,皇帝陛下派你出战,只让你带两个人?真是因为你神兵天降不成。”   “边关有驻扎的军队……”   炎泽正想着自己一定是一孕傻三年了,就听到了于虎的声音,“王爷,前边有一处部落,部落不大,属下看那部落的人打扮奇怪,不像是我轩辕的子民,也不像是灵都人……”   “如此,明日本王便去一探究竟,你先去稍作歇息。”   “是。”   于虎隐在另一棵树上悄无声息。炎泽已经靠在树干上睡着了,轩辕煜恒将人的脑袋揽到自己肩上,让他睡得舒服一点,自己坐在树干上守护着他的安危。   细密的的阳光穿过树叶照在炎泽脸上,叫醒了睡得迷糊的人,习惯性的想伸展一下身体,谁知却一个没坐好从树干上滑了下去,好在轩辕煜恒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抓住,才没让人摔下去。   “怎么这么笨。”   轩辕煜恒嘴上责备眼里却满是担心。   “别怕,它会救我的。”   炎泽拍拍腰间的昆仑玉,在树上坐了一晚上坐的炎泽腰酸背疼浑身不舒服,难受的整个人都皱着一张脸。轩辕煜恒适时的帮他轻轻的揉着腰,舒展开眉目的人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凑过去就亲了一口轩辕煜恒的下巴,却被新生的胡茬渣了个正着。   两人相视笑的幸福,只不过尴尬了不远处的于虎。   天亮起来炎泽才发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像是一片热带雨林,树木高大,枝叶茂盛,空气湿润,脚下也是湿湿软软,整个人都湿湿黏黏的,炎泽本就怕热,这会更是闷得难受。   “这地方要小心些,什么毒物可能随时出没,而且都是致命的,毒物可能是昆虫也可能是植物,多加小心。于副将,这地方要处处小心。”   “于虎谢王……主子关怀。请王爷与主子吃些东西,属下刚猎来的。”   于虎对于这位轩辕王爷所娶得男妃还是有些了解的,此时见了也不算太过吃惊。   “于副将,炎泽的身份不可暴露。”   “属下明白,王爷放心便是。”   于虎将猎来的东西已经生了火烤的外焦里嫩了,轩辕煜恒用匕首将那烤好的东西切开三人分了食用,炎泽远远的闻着味道馋的直吞口水,直到轩辕煜恒将食物递到跟前,炎泽咬了一口便止不住的有呕吐感袭来。   “你走开,别过来!走远点!”   轩辕煜恒心疼的要死,奈何那狐狸不愿让人靠近,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于虎听见动静满心自责,“王爷降罪。”   “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自责,只是近日炎泽身体不适。”   腹中空空如也,吐也没什么可吐的东西,炎泽在一旁吐的满头大汗,泪流满面。   轩辕煜恒再也管不了那人让不让靠近,在炎泽身后帮他拍着背,“于虎,把水壶扔过来。炎泽,没事了没事了,漱漱口,喝点水缓一缓。”   “……以后……再也不要怀孩子了。”   炎泽漱了口又用一点水抹了脸,转过身就把头压在轩辕煜恒肩上,声音里透着的疲惫让轩辕煜恒心疼不已,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见不得眼前人受一点伤。   “不要了,我们再也不要了。”   肚里的宝宝似乎感受到了炎泽的痛苦,亦或是听到了两个爹爹的对话,在炎泽肚子里滚了滚,表示抗议。   “这家伙还不愿意了。”   炎泽抓过轩辕煜恒得手压在肚子上,让轩辕煜恒感受孩子的动静。   于虎辛辛苦苦猎的食物,两个主子动都不动一下,作为属下更是不用碰了,于虎将食物包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终于,等炎泽缓过了那股子劲儿以后,三人启程准备去那奇怪的部落一探究竟。于虎在前头开路,轩辕煜恒在后边善后,留下炎泽待在中间,时不时一惊一乍一下,吓得于虎都不敢下脚了。   “于虎,小心,那个草别碰,别让那个蜘蛛网碰到你的身体!”   于虎用腰间的长剑将挡住去路的蜘蛛网砍掉,蜘蛛网所碰到的剑身逐渐成了黑色。惊得于虎在心里不停的赞叹炎泽。   三人行至一处,被一条挂在树上的白色蟒蛇挡住了去路,那蟒蛇十分粗壮,脑袋堪似成年的小牛一般,悬在半空中。三人的到来惊动了那蛇,只见那蛇张开血盆大嘴,口水顺着獠牙滴落在松软的地面。   炎泽被轩辕煜恒拉到身后护着,只能探出头偷瞄,这么大的蟒蛇无论前世今生还都是头一回见,场面简直不要太壮观。   “王爷,属下来对付这孽畜,你带着王妃从旁边绕过去。”   “于虎,蟒蛇是这森林里最最伤不得的东西,你斗不过它的,跟我和王爷一同绕道走。”   “这……”   “听炎泽的。”   轩辕煜恒看着这蟒蛇心里有些怪异的感受,莫名的熟悉的感觉在心头一晃,让他忍不住多看了那蟒蛇一眼,只这一眼,那本来安静的蟒蛇突然像疯了一样张开大嘴像轩辕煜恒袭来。   于虎跟炎泽同时反应过来,也不知为何炎泽的反应还要更快一些,在于虎跟轩辕煜恒还没有将剑拔出来之前已经冲到了最前边,说来也是奇怪,那蛇见了炎泽像是见了克星一样,凶狠的气焰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炎泽的眼神似乎带着委屈。   “炎泽!”   “王妃!”   轩辕煜恒与于虎同时出声,与此同时轩辕煜恒伸手扣住了炎泽的腰想把人带到身后护着,谁知他的手刚碰到炎泽的身体,那蟒蛇便又疯了一般的朝着轩辕煜恒示威。   “王爷后退!于虎跟着王爷!快退!”   炎泽站在那里仰着头,他不是不怕,只是他能感受到这条蟒蛇不会伤到他。轩辕煜恒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他没理由让炎泽为了他以身犯险。于虎也是持剑而立,一副随时要为主子牺牲自己的模样。   炎泽也不管那两人自顾自的仰着头跟那蟒蛇说话。   “蟒兄,我们三人路过有所打搅还望见谅,劳烦蟒兄能让出一条道让我们三人过去……”   炎泽说完那蟒蛇硕大的脑袋慢慢的下沉,想在炎泽肩头绕了一圈,似乎在套近乎,就像是老朋友见面互相勾肩搭背一样。   “达奚炎泽!”   “你们别动!它不会伤我!煜恒别冲动!”   炎泽全身已经紧张的被汗浸湿了,整个人站在那里都微微发抖,轩辕煜恒忍不住了,扬起手中的剑对着那蟒蛇的大脑袋就砍了下去,物与物碰撞发出嘭的响声。   那蟒蛇在轩辕煜恒的剑击中它的时候,嗖的一下回复了刚开始的高度,脑袋吊在那里对着轩辕煜恒张开嘴发出嘶吼声,随后整个身体都卷着树干缓慢的离开。   警报解除,没人继续在去在意那条奇怪的蛇,炎泽也没空去想那蛇为什么对自己看上去温和,因为他已经吓坏了,险些就要跪到地上了,好在他的身后总有轩辕煜恒的影子。轩辕煜恒扔下手里的剑,将人扶住,于虎在一旁境界着四周。   “你怎么样!”   “……太可怕了……”   “达奚炎泽!有危险你就不能躲在我身后吗!出来送死好玩!”   炎泽气还没喘匀,顿时觉得自己玻璃心碎了,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轩辕煜恒,你是鹰,我绝不会做家养的金丝雀。”   轩辕煜恒动容,将人搂在怀里,心脏贴着心脏,感受到那里砰砰的跳动,这人一定不能出事。“不要拿你的安危开玩笑。”   “我知道。”   炎泽搂着轩辕煜恒的腰,他知道这人在意他担心他,“我们快些走吧,这地方真是不能久留。”   三人即将离开巨蟒的地盘,那蛇对炎泽的态度让炎泽心里奇怪,匆忙间炎泽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已经空荡荡的树干,这时,一道白光看不真切,像是从树上跌落,落到了炎泽的身上,只不过没人注意到。   --------------------我是萌萌哒分割线-------------------割割割割-----------------   啦啦啦今天七夕啊七夕(*/ω\*),以下是七夕小剧场2333~   炎泽与轩辕煜恒相互依偎坐在寝殿的房顶上看星星看月亮,谈谈情说说爱,小日子真是好的不要不要的。   炎泽:夫君可知今日是何日子?   王爷:哦?今天是炎泽下嫁与我的第九十九日,好彩头,炎泽要与本王长长久久。   炎泽:既然如此,夫君想要长久,夫夫生活不和谐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王爷:难道本王不曾满足于你不成。   炎泽:今夜……王爷不如将你交付与我。   炎泽起身而上,分分钟将王爷压在身下,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伸出芊芊玉手,挑起轩辕煜恒的下巴。   “来,给爷笑一个,爷赏你一个吻,怎么样,划算不。”   王爷大老公邪魅一笑,炎泽二话不说凑上前去吧唧就是一口,刚要离开哪知王爷不干了。被人勾住脖子,深深地吻了N久,可怜了炎泽那圆圆的肚子。   王爷大老公亲了个够本,将炎泽放开,还体贴的让人枕在自己大腿上,炎泽小狐狸心里暗爽,嘴上却不服气,果真是嘴上不承认,身体却很老实嘛。   炎泽枕在王爷大老公腿上喘匀了气,顺走了王爷大老公的手指把玩。   炎泽:王爷当真不知今日是何日子?   王爷:今日,便是乞巧。   炎泽:你既然知道咋不见你表示一番?   王爷:民间流传,乞巧之日,一般为女子像自己心爱的男子表明心意,难道不是炎泽像本王表示麽?难道顾妈没告诉炎泽牛郎织女的故事?   炎泽:原来王爷不是顾妈的亲儿子啊哈哈哈哈,炎泽告诉你,乞巧这天呢,织女去见牛郎,但却被告知牛郎已经很他的牛在一起了╮(╯▽╰)╭   王爷:小顾!!!你把我家炎泽教成什么样了!   小顾:23333你的人,没调教好,怪我喽(*/ω\*)   于是顶着月色,炎泽被王爷大老公调教了一番~哦不,狠狠地疼爱了一番。   【有情人终成眷属!小受们都在今天反攻成功23333~】 作者有话要说:  噢漏,小顾打算双更来着,然而打算是丰满的 , 现实比较骨感~~于是在这个美好的日子撸一发小剧场~~~~~~么么哒(づ ̄ 3 ̄)づ   ☆、宫变   于虎所说的部落,在炎泽看来让他有些惊讶,那分明是一个不大的原始部落,只是炎泽不明白,为何在这种地方会有原始部落的存在。   三人隐在一丛类似于灌木丛的草丛后,前方二三十米的地方便是那原始部落的大本营。大本营背靠着悬崖,四周是低矮草丛,隐约也有流水声钻进耳朵里,真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只见那悬崖前边搭建了两排成十个茅屋,而两排茅屋所对应的正中间的悬崖被掏空了,形成一个天然的山洞,洞口用一些兽皮一样的东西掩盖。   “王爷在此稍作等候,属下前去一探究竟。”   “不必。”   “于虎,听王爷的,他们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只是一群野人罢了,不过还是少惹为妙。话音刚落,只见那山洞洞口挂着的遮挡物动了动,从里边陆续出来两个人,那两个人能看出来是一男一女。说时迟那时快,轩辕煜恒反应极快的将炎泽的脑袋压在他的胸前,炎泽已经看穿一切的笑的微微发抖。   “于副将,走。”   轩辕煜恒搂着炎泽离开,炎泽笑的辛苦,怕被那些人发现不敢大笑出声。   原来那山洞里出来的一男一女,他们脸上画着黑色的条纹,脖子上带着石头穿成的串珠,然而浑身上下只有重点部位用兽皮遮挡,其他均是不着寸缕。   轩辕煜恒搂着炎泽轻功飞起,于虎跟在两人身后,待到了安全地带,炎泽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别的男人,以后不准看,炎泽可是知道了?”   “哈哈哈,那样打扮的男子你以为很容易见到?”   “小狐狸,还敢笑。”   炎泽正笑的起劲儿,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王爷,他饿了……”,说罢还有模有样的指了指肚子。   轩辕煜恒也是拿人没什么办法,“这里穷山恶水,吃食也粗糙,晚上也没法好好歇息,锦上此时应该快到帝都了,炎泽回帝都去,就当是帮我,将他医好。”   炎泽看一眼轩辕煜恒,如今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孩子还没出生,不能就这样虐待啊,于是问轩辕煜恒道,“药呢。”   轩辕煜恒侧头跟炎泽说着悄悄话,“……你可记住了?”   “王爷,之前可没看出来啊。”   炎泽故作惊讶,面上带笑。   “你这狐狸,捉住机会就损我一番。你听我的便是,在一个,锦上不会去王府的,你直接过去风华馆,就在那日成翼养伤的屋子里等着便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回来,走吧走吧。”   炎泽背过身去,开始有些烦躁,说到战争,炎泽对这古时候的作战方式也只是从加了各种特技的电视上了解到的,书籍方面也只看了孙子兵法,而且也早就是上一世的事情的,武器不先进,只能人死扛。   “炎泽你过来。”   “干啥,你快走吧,找你的路去,别耽搁了正事。”   “……就算我走了,我也放不下心。”   轩辕煜恒从后边将人收进怀里,“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本王可是轩辕的将军!”   “走吧走吧我知道。”   炎泽摆摆手从轩辕煜恒怀里挣扎出来,终于可以正面面对了。   “炎泽你……也罢,想必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你也放心,一切有我。”   炎泽落进昆仑里,他一边啧啧称叹这空间简直就像哆啦A梦口袋里的任意门一样,想去哪就去能去哪一边又想着之前也没注意过,只不过昨天,时间似乎有些不对。   “你……”   “小童?何事?”   小童不理他,只是盯着炎泽看,他心里奇怪,为什么读不了达奚炎泽的心了。   “你去见了何人?”   “你不是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吗,还问我。”   小童只想等师傅回来一问究竟,“你快些走吧,你的孩子。”   “哎小童我且问你,为何昨日我进来的时候天还亮着,可等到出去,天已经黑成那般模样?”   “我曾经告诉过你,这里能让人生长加快速度,体能在短时间内提高,这些都是因为这里的一天等于外边的好几天……”   “好几天?!”   炎泽着急,好几天那慕容锦上岂不是已经到了,自己竟然还在这里耗时间,慕容锦上要是有个什么事……   慕容锦上在自己的宅子里,那日送他回来的是影三,影三将人安顿好便去轩辕王府向轩辕煜恒禀告此事,谁知却扑了个空,乔管家告诉他王爷受了皇帝陛下旨意,已经前往灵都了,乔管家也是急,王妃没影了。   影三没办法取到皇宫里的那味药,又不能在没有慕容锦上的允许下跑去将军府报信,只能遣了风华馆掌柜去请了大夫,大夫给开了药,却也说这药根治不了,只能先吊着,要是取得那一味珍贵药材,方可药到病除,否则被咬伤的那条腿有可能就废了。   炎泽到风华馆的时候,慕容锦上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   “你是何人?”   炎泽又被人用匕首架在脖子上,不过这次他到淡定了不少,“我是骆子慎请来的神医,这位公子所缺的那味药,我有。”   “你有何证据。”   “于逸如今可好些了?他所中的毒也是本公子解的。”   “你敢污蔑已故的王妃!小心我杀了你!”   炎泽无奈,“你倒是尊敬达奚炎泽,你在不让我瞧瞧慕容锦上,他要是死了,轩辕煜恒不惩罚你,将军府里的人也能把你撕碎!”   影三在轩辕煜恒大婚的时候便是有任务在身,只是听过骆子慎说过王爷珍惜王妃的紧,只是从未见过达奚炎泽的面,后来有听说王妃死于火海,于是即便炎泽就在他眼前,他也认不出是何人。   影三咬咬牙,“你若是敢耍花样,哼,小心你的命。”   炎泽终于被放开,疾步走向床边,查看慕容锦上的状况,人还是昏迷着,几日不进食的脸看起来有些灰败,枯瘦,其他的状况还算可以,“慕容锦上在这躺了几日?”   “一日一夜。”   “路上奔波了几日?”   “三日。”   “这位……将士,劳烦你先去门外守着,务必别让闲杂人等进来了。”   影三权衡再三终究是开了门出去了。   “锦上你等着我。”   轩辕煜恒当时附在炎泽耳边说了,成翼说的那味药叫墨莲根,也就是黑莲花的根部,黑莲花生的极其稀有,只有南边诸国能采到,轩辕皇宫里有也是前些年秦安进贡的。那墨莲根就放在药房里,炎泽去将他拿出来救人便是。   炎泽等到天色渐暗便通过昆仑顺利抵达皇宫内部,此时也已经是深根更半夜,做事情的好时机。炎泽抵达的地方并不是药房里头,离着药房还有一段去路,炎泽凝神屏息,小心的避开了巡查的士兵,一步步潜入了皇宫一角的药房。   药房里摆放着五排朱红色的柜子,柜子被分成无数个小格挡,塞着小抽屉,每个抽屉上都写着药材的名字,炎泽咬咬牙,一个一个的寻找,说来也奇怪,炎泽觉得似乎这趟回来以后,自己的抗炎热能力强了不少,明明已经找了很久,也不见满头大汗的情景。   终于,在最后一排柜子的最低下的角落里,炎泽看到了写着墨莲根的抽屉,小心的拉开抽屉,将里边被结成小段已经晒干了的墨莲根抓了一把放进宽大的袖子里。再去抓第二把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一个钱袋一样的东西,炎泽将手往进伸了伸,将那小包裹取出来,打开里边竟然是一小把已经干了的种子,又捏了五六粒墨莲种子,炎泽这才将抽屉回归原位,准备离开。   炎泽还没站起来,就听见有人打开了药房的大门。   “姑姑,姑父看来是快不行了。”   “嘘,隔墙有耳,此事小心为上。快些拿了药去小厨房煎了你姑父等着呢。”   “是,襄樊听姑姑的。”   两人不停的打开抽屉又合上,“姑姑,墨莲根在哪里,襄樊找不到。”   “最后一排的柜子里,应该在靠近里边的位置,你去那里找找。”   炎泽听到这话只得默念昆仑,消失在一片药箱中。拿了药重新回到慕容锦上的风华馆,炎泽看了骆子慎给写的药方,确定跟大夫所开一样后,命影三去将药煎了,自己坐在窗边思考刚才所听到的事情,姑姑……襄樊……   那姑姑听声音是皇后娘娘没错,襄樊?莫非就是独孤汗王的女儿?听他们的对话,看来轩辕煜恒的父皇应该已经有危险了!炎泽闻着一股子中药味寻到了影三,影三正满头大汗的扇着火,火炉上的药也已经开始冒热气了。   “你可知道如何能够最快的联系到轩辕王爷?”   “你找王爷作何?”   “宫里……也罢,药煎好了让慕容锦上服下,你好生看着他。”   影三心生疑惑,煎药之际传了飞鸽传书给骆子慎。影三端着煎好的药回到屋里,哪里还有炎泽的影子,此时的炎泽也已经再次动身跑去找轩辕煜恒。   炎泽落身于一条小河旁,这条河正是慕容锦上被咬伤的那条河,河岸边还残留着干了的血迹以及一些死鱼的腐肉。炎泽毫无头绪,只好沿着四周寻找有没有什么线索,河流不远处的林子边缘有被踩踏过的痕迹,炎泽顺着痕迹一路走,走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一堆草遮挡住的一个山洞边上有几人或坐或立,其中一人正是于虎。   于虎也看见了炎泽,他抬手止住了几个想要拔剑的侍卫。   “主子为何又来此地?”   “王爷人呢?”   “王爷与骆首领前去边关调兵遣将。”   “何时去的?”   “有些时候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两人正说话间,轩辕煜恒带着人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看见炎泽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   “可是帝都……”   “王爷借一步说话。”   轩辕煜恒与炎泽来到了那条小河边上,看着炎泽脸色严肃,轩辕煜恒就猜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王爷,陛下可能出事了……”   “你说什么?”   “独孤襄樊与皇后娘娘不知谋划了什么,总之陛下不好了!”   “莫着急,皇后成不了什么大事,独孤襄樊……若是没猜错,独孤神禾那厮怕是来了我轩辕帝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评论有小伙伴提了意见,说感情来的奇怪,剧情也不连续,谢谢小伙伴,我会改正,因为是新鲜的透明人,所以请大家多多包涵,同样也要多提意见哟(*/ω\*),在后边我会尽我所能让一切变得合理~我会坚持写完,要对得起所有关注这个文的小伙伴~谢谢大家!   ☆、银蛇   宫中似乎有变故,这一认知让炎泽紧张。   “随我回去?”   “也好,你先稍等片刻,我去向骆子慎交代一番。”   炎泽等在小河边,轩辕煜恒去到密道口向骆子慎交代几句,让人先守着,不可轻举妄动。随后便飞身下来与炎泽汇合,这是头一次轩辕煜恒要跟着达奚炎泽穿过昆仑。   “走!”   炎泽拉着轩辕煜恒默念着昆仑……昆仑……然而进入昆仑的却只有炎泽一人,炎泽又试了两回依旧如此。   “为何会这样!”   “炎泽,你回去帝都,待我祝成翼成事我便赶回去,若是皇宫里有变,你且记住,去找慕容将军,也就是锦上的父亲,他会助你,你拿着这个。”   轩辕煜恒将腰间的玉佩交到炎泽手上,“不到万不得已,炎泽你也别冲动,你要保重,还有祺儿与……母亲,父皇!”   “我明白,既然这样,你快些回去,我在府里等君归来。”   炎泽有一次进去了昆仑,他揪着昆仑小童不放,“小童可是你施了什么法术?为何轩辕煜恒进不来这里?”   “我也不知,也许是我家仙人临走前施了什么法术也说不定,你别来问我。”   “也罢也罢,那几个孩子呢?快让他们来见我。”   昆仑小童将一物放在嘴边,将那日达奚炎泽放进来的孩子召唤出来,“你是要带他们出去了?”   “嗯,他们如今什么样了?”   “你看了便知。”   不时那些孩子便一个个陆续的出现在了达奚炎泽眼前,炎泽心里一突,曾经那些天真的孩子如今一个个眼神凌厉。   “这个给你,将他们带出去后,吹这个他们就会听着声音回去。”   “他们……”   “他们现在的身体机能各方面都是你所想不来的,但他们会听你的吩咐,也只会听你的吩咐,不过……他们几乎丧失了语言功能。”   炎泽咬了咬牙,当初做这个决定就是错误的,将几个好好的孩子折磨成这般模样,他心里有些愧疚。   “你快些带他们出去吧,在这里待久了你的孩子会早出生的。”   炎泽带着人消失在了昆仑里,昆仑小童喃喃自语,“仙人,你快些回来吧,最近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的读心术在达奚炎泽那里都没有作用了,仙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炎泽带着几个孩子落到了慕容锦上的风华馆的后院,这时的天才是刚刚泛了鱼肚白,炎泽恰好碰见了风华馆的老掌柜,风华馆的掌柜也是这院子里第一个就起来的人。   “公子?真的是你!王府不是说公子你……公子安好,定是有神佛庇佑!”   老掌柜也是个善良的人,对达奚炎泽也如常人一般,并不因为炎泽是男妻就如世人那样看不惯。   “掌柜是我,你家公子好些了?”   “醒了,昨个就醒了,还能吃下去点东西了。这些……孩子?”   “这些孩子是,我收养的,劳烦掌柜给他们几间房,让孩子们休息一番。”   “公子客气了,让孩子们随我来就是。”   炎泽回头跟孩子们说,“你们跟着掌柜的去好好休息一番,有事我会去找你们。掌柜的,可有现成的吃食?”   “有有有,稍后老身便送去你们的房间,公子是去我们公子那里吗?”   “嗯,我去看看他。”   看着掌柜的将孩子们领走,炎泽起身往三楼去了,影三依旧守在门口,此时正坐在地上小憩,听见动静也就立马清醒过来。   炎泽笑笑,“你可以去找骆首领了,这里我能照顾。”   影三看着他,心里有些痒,让一个习武之人来照顾别人,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是他发给骆子慎的飞鸽传书还没有音信,他不能擅离职守。   炎泽无奈,将怀里的轩辕煜恒的玉佩拿出来,“你可认得它。”   “你究竟是何人。”   “哎,达奚家嫁入轩辕王府的三儿子你可知道?”   “王妃已经病故,休得扰他在天之灵。”   “罢了罢了,我便是那达奚炎泽,你且放心回去吧。”   “胡言乱语!”   “信不信由你,让开,我要去看看慕容锦上。”   “影侍卫……”   屋里的慕容锦上打断了两人,那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影三将门打开,却还是将达奚炎泽挡在门外。   “公子。”   “你放心去吧。”   “您是说……”   “对。”   影三后退一步,对达奚炎泽行了礼,“王妃恕罪,影三有所冒犯!”   “罢了,你到底也是个不知情的,你且回去吧,此事不宜声张。”   “影三谢过王妃。”   “行了去吧。”   影三退下了,炎泽关了门,床上的慕容锦上已经挣扎着坐起来了。   “影三说,那味墨莲根是你找来的。”   “都是轩辕煜恒交代的,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只是可能这腿以后就不能活动自如了,呵,想必是老天惩罚我,他也见不得我追着骆子慎追的这么紧。”   “这话怎么说?腿有后遗症了?你,确实是喜欢骆子慎的?”   “嗯,这个腿以后估计是要留下残疾了,说来也不怕你笑话,那年在煜恒府上我嘲笑他,第二日还问他会不会被那些个女人吓怕了,今后不愿意娶女子为妃可怎么办,谁知我见了骆子慎,往后慢慢的发现,也许我从小打心底里就不喜欢女子。如今煜恒是抱得美眷如此,我却落到这境界……”   “你向来也是洒脱的人。”   “何为洒脱,也是为情所困之人,更是谈不上洒脱。罢了罢了,说这些作何,你那几间铺子我当时已经命人打理的差不多了,等换了招牌就能开张了。”   “好,你先养着伤。”   “两位公子,饭菜准备妥了。”   “王伯,你进来吧。”   声音落下,老掌柜王伯带着两个下人,端着托盘推门而入,饭香扑鼻而来,炎泽的肚子也开始咕噜作响,忙起来倒没什么感觉,没事做的时候饥饿的感觉瞬间袭来。有下人端来清水跟帕子,伺候着达奚炎泽跟慕容锦上洗了脸,王伯他们也将饭菜摆在了桌上。   炎泽将慕容锦上扶下了床,那条被墨鱼咬伤的腿用纱布缠着,走起路来确实是有些一瘸一拐。两人坐在桌前,慕容锦上打趣到,“炎泽最近看起来倒是胖了一些,肚子看起来圆了不止一圈啊。”   炎泽突然就尴尬了,盛汤的手顿了顿,差点没把勺子摔到桌子上。“是胖了不少,来先喝点汤。”   王伯不知道用什么熬的汤,闻起来略带香甜,看起来也晶莹剔透。为两人盛了汤又盛了饭,炎泽迫不及待的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谁知入口却是一股子大骨头的味道,那味道倒也香浓可口,可到了炎泽这里却成了催吐的一记良药。   炎泽一口汤没咽下去却捂着嘴跑到了窗边,噗的一口将汤全数都吐到了窗外的江里,随后便是一轮接一轮的干呕。好不容易反胃的感觉被压下去了,炎泽回过神来却更是尴尬,再加上慕容锦上一副古怪的样子,炎泽更是想从那窗户里跳出去。   “炎泽,你……”   “……”   身怀有孕这事本不打算让别人知道,但炎泽也明白,这肚子日益见长,到时候也是瞒不住的,可他也没想过这么早就暴露给慕容锦上,虽说这人也是好人,可怎么说男子怀孕这事也是……说天理难容也不为过啊,炎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那里。   “你先过来,我好歹读过医书,这些个状况我也不是没见过,只是……”   慕容锦上定定的看着炎泽,眼睛里惊讶疑惑的神情忽隐忽现。   “也罢,你即是看过医书,我这也该让大夫把把脉了。”   炎泽平了平有些微快的呼吸,缓缓走向还坐在桌前的慕容锦上。慕容锦上接过炎泽伸过来的手,左边诊了诊脉,脉象有些乱以外其他也没什么异常,于是示意炎泽将另一只手递过来。   炎泽将右手上的袖子往上拉了拉,想露出手臂,然而手腕上缠着的一条银色的手环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手环他毫无映像,炎泽并不记得他戴过这样的东西,或者轩辕煜恒给他戴过。   “怎么?”   “这……”   慕容锦上也看到了那个银色的手环,那手环只有婴孩食指粗细,通体泛着银光,慕容锦上伸手想要触碰,谁知手指还没碰到炎泽胳膊,那手环便动了动。   “锦上,这……这是何物!”   手环以两人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运动,而此时炎泽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处冰冰凉凉的,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样,炎泽觉得,似乎他整个人也没有刚开始那时热的快要蒸发的感觉。那东西的直径慢慢的变大,终于,炎泽看清楚了,那是一条小蛇,将自己的尾巴吞进嘴里,变成一个圆环缠在炎泽手腕上。   炎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那小蛇咬了手腕死于非命,他将袖子又往上捋了捋,咬了咬牙,心里默数三二一,数到一的时候,炎泽快速的将手甩向还半开的窗户,与此同时,慕容锦上大喊一声,“炎泽别动!”   只见炎泽甩手的同时,一道白光嗖的咿一下飞出去,而后又用同样的速度飞了回来,钻到了炎泽的身上。   “炎泽别动,这蛇是哪里带回来的?”   慕容锦上吃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条腿支撑着全身的体重。   “我也不知……”,忽然,炎泽想起了在那片雨林里的那条巨蟒,“也许,也许是灵都边界那里!你先坐下,别再让腿二次受伤。”   炎泽不敢动,那道白光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是看到了,真是够了!   “你为何会去那里?你别怕,它不会伤你。”   “轩辕煜恒被皇帝陛下派去助骆子慎一臂之力。你为何知道?这蛇可有毒?”   “你先过来坐,我解释与你听。”   炎泽四肢僵硬,挪到了饭桌边上。   “传说我轩辕与灵都边界悬崖峭壁相隔断,草木郁郁葱葱,那里有一处林子,内有巨大蟒蛇出没,那蟒蛇的存在却是为了等候它千百年前的王。相传千年前,蛇界的王为了他爱的人,元灵尽毁,从此步入了无穷尽的轮回。而王身边的,可以说是亲信的蛇族,从此便在当初王死的地方无穷尽的等待,他们会放出灵蛇,若是发现有可能的人,便放灵蛇出动跟随,刚刚若是我没看错,你那手腕上便是灵蛇。若真如传说那样,那蛇便不会伤你分毫,也许你就是那千年前的王。”   “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好久不见〒_〒,最近收拾东西准备滚学校啦~   ☆、下蛊   “传说而已,当不得真……若并非传言那样,那我岂不是像随身携带一个炸弹一样。”   “看那蛇也是有灵性的,不然也不会非你的身体不待,你且信我一信,你过来,我替你将脉诊了。”   炎泽的脑子很乱,比自己刚来轩辕王朝时还要乱,穿越重获新生这种事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蛇族之王,灵蛇,也许,这都是真的……   ————上边是上章少了的应该————   慕容锦上两根手指搭在炎泽手腕处,脉象乱的厉害。   “炎泽,心静下来。”   那蛇也不知藏在了他身体的哪一处,哪里容易心静,炎泽深呼吸一口慢慢平复自己的心跳,脑子里消化着从慕容锦上那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传说。   慕容锦上细细的摸着炎泽的脉搏,表情逐渐变得古怪,而后变得有些凝重。   “达奚炎泽……”,慕容锦上将手收回来,有些欲言又止。然而此时的达奚炎泽依旧不在状态。   “炎泽,炎泽!”   “啊?怎么了?”   “我问你!这孩子,是谁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除了轩辕煜恒,还能有其他人?”   慕容锦上撑着桌子站起来,伸手指着炎泽,目光中透着一些狠劲儿,“说,你是什么人,究竟有何目的!”   “慕容锦上,你什么意思,怀疑我?”   “你与煜恒成婚不过四月有余,为何你腹中孩儿已经六个多月了!你有什么解释的,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炎泽听了这话莫名其妙的情绪突然了无踪迹,原来是这样,“你先别急,你且说为何得知我怀有身孕并不惊讶。”   “在我轩辕,男儿有孕的,你也不是头一个,机缘巧合罢了,稍微与王公贵族有一些牵连的,人人都能知晓。”   “原来如此,慕容锦上,我也告诉你,这孩子是轩辕煜恒的没错,导致孩子比正常月份的孩子大一些,也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这原因我不方便告诉你。还有,皇宫里可能出事了,有些事需要你出面请慕容将军助阵。”   “我凭什么信你。”   凭什么?对,凭什么。炎泽自嘲一番,自己有什么是能让人信服的。   “也罢,我问心无愧便好。你好生养着吧,我回府了。”   炎泽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慕容锦上叫住。   “你等等,如今你这幅面孔在外做什么都不方便,床头里边那个柜子里有人皮面具,你拿着用,上次我教过你,你可还记得。”   炎泽回头看一眼慕容锦上,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于是回身将门合上,照着慕容锦上所说的位置,找到了那个柜子,柜子上有锁头,但并未锁上,炎泽心里感激,这慕容锦上看来是一开始就为自己想过了。   炎泽将柜子里的面具收了两个不同的放进袖子里,将柜子重新归位。   “多谢,也……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愧对于轩辕煜恒,愧对于轩辕王朝的事情。”   话毕,炎泽开了门离开了慕容锦上的房间。门合上,慕容锦上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位子上,“但愿是你说的那样。”   炎泽下了楼,街上已经有人摆上了小摊,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大堂里小二有些睡眼惺忪的摆放桌椅板凳,炎泽穿过大厅去到后院,径直走到几个孩子休息的屋子里。   五个孩子或趴在桌上过躺在床上,不过听见动静,便飞速的站成一排,等着炎泽宣布接下来的任务。炎泽惊讶于他们的速度,但也很心疼那些孩子,毕竟现在的种种都是他造成的。   “你们听着,从现在开始,抛开你们的名字,现在你们从大到小,一次被叫做小五,小六,小七,十一跟十二,可听明白了?”   五个孩子齐刷刷的点头。   “好,现在,小五小六,潜入皇宫,守着皇帝陛下,小七去落梅园,时刻注意珞妃娘娘跟煜祺的动向,十一去皇后娘娘宫里盯着,十二,去达奚家。你们可知道任务目标都是谁?”   “小五知道。”   “小六知道。”   “小七知道。”   ……   ……   “好,准备行动,有任何消息,立马回去轩辕王府向我汇报!若是陛下跟珞妃娘娘还有轩辕煜祺有任何危险,都立刻将他们带出来!”   “明白。”   说到达奚府,小九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十二,达奚府里有个小厮,叫做小九,你且先去两人带回来。”   “十二领命。”   “行了,去吧。”   孩子们消失在了炎泽眼前,炎泽也消失在了屋子里。炎泽这次在昆仑里停留了片刻,因为那里开着几朵黑色的莲花。   “小童,墨莲?这可是那墨莲花?”   “是啊。”   “这里为何生有墨莲花?”   “你这人,好生烦人,你上次去皇宫里拿墨莲根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墨莲花种子,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掉在了这里,就开花了啊!”   “这才几日,竟然长得如此的快。”   “你失忆了吗!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眼!”   小童正烦着呢,好好的突然就读不了达奚炎泽的心了!自家仙人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炎泽被小童推着,心里直叹气,只好先消失了。   炎泽回到府里,直接落进了寝殿里,几日不曾住过,倒也还干干净净。天色已经暗了,炎泽先去找了乔管家。   乔管家看见屋里的人又惊讶又生气,他伸出头在门外四处看看,一切正常后又将门关上,“您跑到哪里去了,这帝都的天都快变了!要是你出办点事,赔了我的命也不够啊!”   “乔叔您别急,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我是去找了一趟王爷,对了乔叔,于逸于侍卫可还在府上养着?”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乔叔您别生气!”   “唉,我这一把老骨头,于侍卫还在他的房里,最近不太平,王妃您就别乱跑了,好生在府里待着吧!”   “好好好,我都听您的,您睡吧,我回去了,我会好好待着不乱跑的,您就放心吧。”   告别了乔叔,炎泽回到寝殿,几日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他摸了摸肚子,这孩子离出生也怕是不远了。炎泽将衣物除去,泡在温水里,给自己解解乏,颈间似有一物在动,炎泽伸手去摸,果然,入手冰凉通体滑腻。   是那银蛇没错,此时那蛇已经顺着炎泽的手又缠上了炎泽的手腕,炎泽闭了闭眼,将手腕拿到眼前看,那蛇依旧将尾巴吞进嘴里,眼睛也与皮肤同一个颜色,不仔细看人们大抵是不会将它认成别物的。   “你究竟是什么,难道果真如慕容锦上所说的样?”   那蛇什么反应也没有,炎泽也当做自己是在自言自语。炎泽起身将身子擦干,穿好衣服,将昆仑玉佩挂在腰间。似乎已经很久没正常吃过东西了,炎泽有些饿的心发慌。   炎泽避开夜巡的小厮丫头,溜进厨房里准备给自己寻些吃的。蒸锅里还有些馒头,炎泽拿了一个在手上边啃边找有没有别的,然而除了几个干馒头外什么也没了,就连水也只有水井里打出来的凉水。   吃的太急被噎到了,没办法只好喝一口凉水压一压,直到回到寝殿炎泽还在捶着自己的胸口。   炎泽在寝殿门口碰见了乔管家,乔管家正端着托盘等在那里。   “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么晚了我怕你饿了,让人在小厨房做了些宵夜,小厨房不比大厨房,食材简陋,王妃将就吃点。”   炎泽真是感动的话都说不顺溜了,他接过托盘,对乔管家很是感谢,“乔叔,劳烦你这么晚还惦记着我,天也晚了你快些回去歇着吧,这些东西很合我的胃口。”   “王妃喜欢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寝殿的灯不宜长亮,王妃也早些就寝吧。”   “炎泽知道。”   两人看不见屋顶,一道黑影闪去。   炎泽端着食物进了门,香香的一碗银耳莲子粥,还有几块小点心,炎泽狼吞虎咽的将东西消灭掉,终于有东西能够果腹,炎泽身心都顺畅了不少。吃饱喝足后炎泽想到了在昆仑里看到的那几株墨莲花,植物的生长速度也真是快。   炎泽记得,似乎刚来这里的时候,那一日带小九出了轩辕王府,回来倒也是买了不少东西,其中包括几包植物的种子,炎泽灵光一闪……不如,将那几包种子撒到昆仑里去。   人才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见十二闪了进来,速度快的让人眼没办法捕捉到画面。只不过来人只有十二一人,并不见小九在何处。   “让你带的人呢?”   “启禀主子,那达奚府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被人下了蛊,此时已成了傀儡,任人摆布,主子所说的小九亦是如此。”   十二有些稚嫩的声音穿过炎泽的耳朵,下了蛊?这东西可真是穿古今!“为何只有十几口?”   “十二只看到那么多。”   达奚府上一次炎泽去的时候,他记得出来装模作样迎接的也不下百人……“若是没错,定是那秦安!若是如此,那达奚家也不用盯着了,十二你今晚在此歇息,不可乱跑,可听明白了?”   “十二不困。”   “如此……便随我走一趟……”   炎泽去曾经住过的屋子里翻了翻,果然那几包种子被扔在角落里,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炎泽将种子收进袖子中,带着十二去到了昆仑里。   “小童,外面的世界怕是要乱了,将十二交与你,他还太小……”   “我知道了,将他留下你快些走吧。”   炎泽也不知为何这小孩儿最近几次见面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以前那副全天下我最牛模样消失不见,不过他也不打算问清楚。炎泽将袖子里的种子全拿出来,一股脑的撒在地上。   “你做什么!”   “种些花花草草啊,你看这墨莲花,我这些种子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长成了。”   “你们凡人可真是烦人!”   “随你怎么说,我先走了。”   炎泽去寻轩辕煜恒,想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给他,让他心里有数,好做安排。   ☆、成翼   炎泽穿过昆仑,这回却是到了一个院落里,这院子不像是住人的宅子,也不像是一个客栈,一排排低矮的房子整整齐齐的落在那里,院子中间有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槐树。有脚步声传来,炎泽隐身于那棵老槐树后,有两个女孩端着饭菜朝炎泽的方向走来,她们有说有笑,炎泽发现那两个孩子穿着与轩辕不同,轩辕的服饰类似于汉服的样子,而那两个女孩却像是穿着蒙古袍一样的衣服,头发也不像轩辕的女子高高束起,或者半束半披散,她们留着精干的短发,头发上也没有过多的发饰。   难道这便是灵都?炎泽这么想。随后便见那两个女孩敲响了那一排房间中的一间。开门的正是于虎,炎泽见于虎面色严肃,接过饭菜后便两那两个女孩打发走了。待那孩子消失在院子里,炎泽也闪身去了于虎所在的房间。   炎泽推门而入,下一秒就被人敲晕了过去。敲晕炎泽的人是于虎,于虎看清来人后不自觉的就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并已经向他跑来的轩辕煜恒。   “王爷恕罪!于虎鲁莽!”   轩辕煜恒将炎泽扶起来,他的心里也是咯噔一跳,炎泽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也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不小心出了状况可如何是好。   “你先下去,去骆子慎那里。”   “王爷那成翼殿下……”   “成翼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是。”   于虎开了门走了,轩辕煜恒将炎泽抱起放在角落的床铺上,这人又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好,眼底也有黑色的阴影,只不过那肚子又大了不少,轩辕煜恒摸了摸炎泽的肚子,“孩子终究是要早些出生了,别太闹腾你爹爹。”   轩辕煜恒将手帕打湿,给炎泽擦了擦脸,看着这人,眼前的事都不是事了。炎泽终究是被轩辕煜恒望眼欲穿的眼神给看醒了,他有些懵。   “刚刚怎么了。”   “于虎将你敲晕了。”   “嘶,不说还罢,这脖子还真是有些酸疼。于副将为何下手这么重。”   炎泽翻着身活动着脖子,轩辕煜恒看着他笑,“起来吃点东西,你最近瘦了许多。”   “还不是你儿子闹得。对了,这里就是灵都了?”   炎泽下床穿着鞋。   “对,这里便是灵都。”   “其他人呢,为何只有你跟于副将,啊对了,成翼可有重获太子之位?”   轩辕煜恒拉着炎泽往桌边走去,“过来吃饭,灵都不比轩辕,饭菜不和口味,你先将就一番。”   炎泽坐在桌边,他猜是发生了什么,反正本来也没什么胃口,此时更是什么都不想吃了,“可是有什么事?”   轩辕煜恒用手指敲着桌面,“成翼被灵都皇后关进了大牢里。”   “当真?这是为何!”   “有人走漏了风声,我们的行踪一直被人监视着,并且有人跟灵都皇后勾结,我们出了那条密道,皇后派的兵就隐在密道外边,去皇宫的必经之地上。成翼被他们带走,现在已经被皇后囚禁了。”   “灵都皇帝不是对成翼疼爱有加?为何放任皇后如此对他?”   炎泽想不明白,莫非那灵都皇帝只是一个挂名皇帝,皇后才是独揽大权不成?这也太过可笑。   “呵,民间散播谣传,那成翼并非灵都皇帝亲生,而是当年从别处抱来的孩子。你可知于虎找我所为何事?”   “莫非于虎知道成翼的身世不成。”   “好,果然是我轩辕煜恒的王妃!不错,正如你所说,于虎就是来告诉我,成翼的身世。”   “那果真如灵都民间传言?”   “你可记得,当初我与你说过,母亲在煜祺之前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孩子最后却成了母亲扳倒别人的法宝。”   炎泽有些惊讶,又有些想不明白,“你是说成翼……?不过这又是为何?为何成了灵都皇子?并且那成翼的年龄也有些不符。或者成翼的年龄只是对外宣称?”   “成翼应该十二岁大小……”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轩辕煜恒从桌边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炎泽也不着急,坐在那里等着他说,终于,轩辕煜恒说了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当年的真相。   “当年后宫争斗,母亲又怀有孩儿,我也还只有十余岁,父皇日日国事缠身,也无心操劳后宫事务,他知道一切,但却不能人人诛之,那后宫的女人并不只是一个妃子,她背后有支持她的家族力量,那些家族若是反了,国必灭亡。于是父皇整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亲无奈,只能自己与她们勾心斗角,为了一个妃位争的头破血流。最终那孩儿还未足月就呱呱坠地,母亲怕他活不下去,就派了于虎将孩子送走,那于虎我说怎么见着他眼熟,当年那天晚上我只以为母亲将孩子杀害,命于虎将他弃之荒野。”   炎泽倒了杯水递给轩辕煜恒,“那于虎为何将孩子送到了灵都?”   “说来母亲与那灵都君主还有些渊源,当年灵都君主还只是太子的时候,出游偶然来了轩辕,那时母亲还只是江南歌女,未曾认识父皇,灵都太子一见之下便赞为天人,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那时候身为太子的君主想为母亲赎身,可那店家却说早已有人为母亲赎了身,只带时机成熟便接了回去,那人就是父皇,灵都君主非常沮丧与不甘,只不过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直到后来死活僵持不下,他便将于虎留到母亲身边,并赠送了信物,说是有朝一日但凡有需要便可持信物去灵都找他,我想母亲后来也是没办法了才会将孩子托付给于虎,让于虎带回灵都求那君主帮忙抚养。”   炎泽拍上轩辕煜恒的肩膀给那人无声的安慰,一误会就将一个爱他的女人误会了十余年,放谁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不过这消息现在也只是于虎说于我听罢了,是真是假也是无从考证。”   “这样的话,那成翼……”   “我会将他带出来。然后,血洗灵都。”   “那灵都皇帝呢?若这消息是真,他也算是母亲与我们的恩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报,我会放他生路,让他从此衣食无忧,安度晚年。”   “呀。”   “炎泽如何了?”   “他又动了,无碍。你说这次的军中有有泄露了行踪,那人是谁,可有眉目。”   “若是我猜的没错,那人便是老二。”   “你是说德妃之子,轩辕煜徽?”   “正是他,王晟自从我与于虎入了那森林之后便再也不曾出现过了。你可有收到过飞鸽传书?”   “不曾。”   “看来也是被他们截了,也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炎泽扶着腰坐下,又给杯子里续满了水,自己拿一杯喝两口,将另一杯放在轩辕煜恒的位子上,看轩辕煜恒所说之事也不算太坏,炎泽打算尝一尝异国他乡的饭菜味道如何。   “这饭菜味道不错,王爷过来尝尝,吃饱了晚一些去救成翼出来,不如,成翼交给我去救。”   轩辕煜恒笑笑坐下,“你也是闲不得的主,一会你就回去轩辕,母亲那边有你在我才放心。”   “你放心,慕容锦上给了我两个□□,必要时候我会易了容潜伏在母亲身边保护她与煜祺。”   轩辕煜恒抓住炎泽放在桌上的手,“自从与我成婚,你一天也没享受过,整日里操不尽的心。”   “说了无事,这般客气作何,若是我不愿,早已离开。”   “哦?炎泽要去哪里?”   “我要回轩辕了,自己保重。”   炎泽展颜一笑,默念昆仑消失在轩辕煜恒眼前。轩辕煜恒依旧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他敲了敲桌面,算计着如何将成翼从牢里救出来。   临近傍晚,天色昏黄一片,于虎敲响了轩辕煜恒房间的门,于虎已经打算好了,无论如何即便轩辕煜恒不信他不愿意将成翼救出,那他即便违抗轩辕煜恒的命令也要将成翼从牢里带出来,那人是他主子托付给他的。   敲了半天的门也无人回应,于虎擅自做主推开了房门,屋子里哪里还有轩辕煜恒的人影,于虎有些担心轩辕煜恒的安危,毕竟这是在别国不比轩辕,他闪进屋里查看,能够确定的是并非有人将他劫走。桌上用筷子扎着一个小纸条,于虎拿起来看,顿时将那纸条揉碎在掌心,“王爷你真是胆子大!”   于虎本是灵都皇帝身边的守卫,自然是知晓灵都天牢是如何的机关重重,轩辕煜恒竟然一个人去了天牢。 作者有话要说:   ~   ☆、灵都天牢   趁着夜色正浓,轩辕煜恒换上一身黑色的劲装,施展轻功往那灵都天牢的方向飞去。灵都是一个小国,也许就是仗着自己与轩辕之间有山峦阻隔所以才自立为王也说不定。   晚上的灵都一切都静悄悄的,街道上也是空无一人,只不过比起轩辕,灵都的街道到算得上是亮堂。轩辕煜恒飞驰在一个个屋顶上,看见底下的街道大概每隔二十米的样子就会立起一个三米左右的木桩,木桩顶端垂直着插入一个木条,那木条上挂着一个个红灯笼,照得街道也是亮堂一片。此情此景要是炎泽在,他肯定会很惊讶,因为那明明就是现代社会的路灯啊。   越过一个个的房顶,总算是来到了城门外,在灵都这地方,越过了那道城门也就算是进入了皇宫的领地。而轩辕煜恒要找的天牢却并不在皇宫宫墙内部,而在城门外城墙根下的地下。   城门口与城墙上都有侍卫把手,更有人来来回回的巡逻。轩辕煜恒从来没去过灵都的天牢,对天牢的具体地址也不是很清楚,他隐在暗处,等待着时机。   “啊哈……皇家的丑事折磨的可是老子们我呸!”   两个巡逻卫兵走到轩辕煜恒跟前,一人打了瞌睡,嘴里骂骂咧咧。   “嘘,不要命了你!”   “哼,怕啥,除非你要去告发老子!”   “快闭嘴吧你,好好巡逻!皇后娘娘说了,那天与小皇子一同回来的那些人有可能会回来将人劫走……”   “别跟个娘们儿一样,叽叽歪歪!在这等着!老子去解个大手!等老子回来再一起去牢门口换班!”   那卫兵说着说着就将自己的佩剑扔给另一个同伴,转身就捂着肚子跑了,留下一个卫兵站在原地。   轩辕煜恒蹲在树上,听那两人对话他们应该是天牢门口守卫,而此时是去换岗。他想了想,又估计了距离,自己有八成的可能能够一次性将那人了结了。于是轩辕煜恒瞅准了机会,在那卫兵一个转身的顺间从树上窜了出去,悄无声息的扭断了他的脖子。   那卫兵没了呼吸,轩辕煜恒将人拖到树后,脱了衣服后把人藏起来,又为自己换上了那巡逻卫兵的衣服。两人身高差不多,但轩辕煜恒却比那卫兵壮了不少,衣服穿在身上崩的紧紧的,好在是晚上,虽有光但到底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轩辕煜恒从新站在刚刚两人分开的地方,稍微低着头,将自己的脸隐在黑暗里。刚站定没一会儿,那去解手的汉子就提着裤腰回来了。   他一把夺过轩辕煜恒手里的剑,“还不快走!傻愣着干啥!就会拖累老子!走走走!”   轩辕煜恒跟在那汉子身后,大步的朝天牢的方向走去。轩辕煜恒在那汉子身后打量,这一句都是平地,哪里有什么天牢的样子。谁知走了没多大一会儿,那解手的汉子便停住了,轩辕煜恒眼疾手快才没撞到那人。   “哼,算你小子机灵,等着。”   轩辕煜恒也有些猜到了,估计刚刚那被自己扭断脖子的倒霉鬼是个新来的。那解手的汉子让轩辕煜恒等着,自己跑到了城墙边上,那墙上有个什么机关,只见那汉子扭了扭,伴随着轻微的轰隆隆响声,轩辕煜恒前边的地面被东西吊起,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地窖入口一样的东西。   那门刚开到能容下一个成年男人的时候,里头钻出来一个人,那人也是骂骂咧咧,“赵三儿,你他妈的咋才来!老子媳妇儿还在屋里等着跟老子生娃娃呢!哎?今儿个咋还来了一个新娃娃!”   “赶紧滚去跟你媳妇儿生娃娃去,快滚快滚!”   地窖里的人爬出来,那被叫做赵三儿的解手卫兵抬脚对着屁股就是一下,那人差点一头跪在轩辕煜恒脚下。   “快滚快滚!”   随后那赵三儿先轩辕煜恒一步走了下去,轩辕煜恒也跟着他下去,两人把头没进去,上边的盖子就轰隆隆的往下降,瞬间里边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赵三儿点了蜡烛,那蜡烛放在下了梯子往前走一米,靠近墙的位置,那蜡烛有成年男子手腕儿那么粗,不过已近快要燃尽了。   “过来坐!还愣着干啥!”   轩辕煜恒闻言走致桌前坐下,听那赵三儿不停的骂骂咧咧。不过骂来骂去也无非是皇家那点事儿。   轩辕煜恒正襟危坐,一边听那赵三儿嘟囔一边打量这灵都的天牢,听闻这牢里边关押的都是皇家犯了错的皇子公主。不过现下轩辕煜恒他们待着的只是大牢的第一道关卡,根本没机会见到灵都皇子公主的脸。   轩辕煜恒出神的瞬间,赵三儿已经放了几坛子酒在桌子上,那酒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翻出来的,坛子上满都是土。   “这是皇后娘娘赐的酒,让我犒劳犒劳各位兄弟们,你可懂了?”   那赵三儿看着轩辕煜恒,眼睛里发着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蜡烛映的。见轩辕煜恒点了点头,赵三儿轻哼一声,用袖子将酒坛子上的土擦干净,又甩了甩袖子,“坐着等着,老子送酒去!”   赵三儿说罢抱着两坛子酒就走了,轩辕煜恒心想要是没什么大变故,那酒一定是有问题的。灵都天牢每一道关卡之间都有暗器以及铁栅栏将其隔断,每道关卡入口处也有卫兵把手,轩辕煜恒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如一切都交给赵三儿,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听到第一道关卡轰隆隆的开启又闭合的声音,赵三儿在轩辕煜恒对面坐下,一声不吭,此时的大牢安静的可怕。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桌边的蜡烛都快被蜡泪淹没了。   忽然,轩辕煜恒所在的空间乌黑一片,那是赵三儿用手掌捻灭了最后的一点烛芯,不过轩辕煜恒也是眼疾手快的主,在那一瞬间腰间的剑已经出鞘,直直的刺向赵三儿的喉咙,而这时,赵三儿的剑才□□一半。   “他妈的,你是何人!”   “这应该是本王问你的才对!”   “老子赵三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好你个赵三儿!将天牢守卫一个个下药究竟作何居心!”   “哼,都是一群皇后养的狗,呸!要杀要剐随你!”   轩辕煜恒算是明白了,这人应该是皇帝那一党的,能这时候冒险来救成翼,怎么说都是灵都皇帝身边的重要角色。轩辕煜恒正要道明来意,却不想那赵三儿趁着轩辕煜恒的一时分神竟然挣脱了他的刺杀范围,同时也拔出了剑。   “狗贼!看剑!”   轩辕煜恒在黑暗中皱眉,这人怎生的如此冲动!“住手!”   轩辕煜恒一边扬起手中的剑挡住赵三儿的攻击,一边出声制止他,“本王乃轩辕七皇子,你快住手,我要带成翼走!”   “当真?”   “千真万确!”   “他妈的!自己人打个鸟!你说你是轩辕老七?”   “正是在下。”   “你生母……”   “纳兰婉儿,当今轩辕的珞妃娘娘。”   赵三儿不说话,似乎是在黑暗里打量轩辕煜恒来考证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你下的可是□□?”   “蒙汗药罢了。小皇子被锁在最里头,你随我来。”   终于,那赵三儿松了口,领着轩辕煜恒通过一个个的关卡。光线太暗,轩辕煜恒只能隐约的看见赵三儿在那墙上按,推,扭动,随后严严实实的门便打开了。   这天牢越往里走,地方越开阔,守卫的人也越多,不过此时也都是或坐或窝的不省人事。   终于,赵三儿领着轩辕煜恒来到了关着成翼的牢房里,昔日白净的少年此时已经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迹,人被锁在一个十字架上,手脚被铁锁锁住,脖子也被锁链缠住。   也许真是因为兄弟同心,轩辕煜恒看到这情这景,心中怒火中烧,他紧握双手,咬紧牙关,赵三儿已经去了成翼身边帮他将铁链拆下,轩辕煜恒此时也已经变得双目猩红。   墙角的卫兵也许是因为意志力极强,此时微微转醒,看清来人后便一个激灵,突然挑起,手中的长矛对准了轩辕煜恒的背心刺去。   “小心!”   赵三儿大吼出声,说时迟那时快,轩辕煜恒一个闪身躲过了刺过来的长矛,而由于长矛的长度太长,那刺杀的卫兵没来得及刺第二下,便被已经闪到一边去的轩辕煜恒一剑封喉。   轩辕煜恒的袍子上沾上了点点血迹,他扔下手里的剑冲到成翼身边,此时的成翼手脚上的铁链已经被赵三儿砍断,而脖子上的铁链赵三儿却束手无策,赵三儿扶着软弱无骨的成翼等在那里。走到跟前轩辕煜恒才看清楚,那铁链穿过了成翼的两根锁骨,又缠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灵都皇后!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轩辕煜恒夺过赵三儿的武器,将两边的铁链砍断,转身将那满身是伤的孩子背在背上。   “劳烦,带路。”   背着成翼,轩辕煜恒更加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颠簸让背上的人伤上加伤。这人跟祺儿一般,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三人出了地牢,赵三儿要回去向主子复命,小皇子让轩辕煜恒带走也是好的,赵三儿向轩辕煜恒交代了一番,两人兵分两路各自回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于虎等在地牢外的不远处,已经处理了这一批巡逻的卫兵,轩辕煜恒没走几步就让于虎给接应到了,看着那不省人事的小主子,于虎恨不得立刻血洗了该死的灵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卡文了哭瞎〒_〒!!!好不容易粗来一丢丢~   ☆、异国法师   这边,炎泽回到了轩辕王府的主宅,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桌上有乔管家准备好的饭菜,解决了温饱后,炎泽沐了浴,换了一身暗色的衣裳,又将慕容锦上给他的□□贴在脸上,才出了门,那块昆仑玉安安静静的躺在被换下的衣物中。   炎泽拐去了达奚府,走在大街上,街道上的小商贩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从来到这轩辕王朝以后这才是第三次正儿八经的走在路上。想到第一次出来是为了去达奚府,那时候达奚老头儿让人把脉估计是为了看看有没有怀上孩子吧,第二次要将轩辕煜恒的玉佩换回来结果差点出了意外被昆仑玉所救。说起昆仑玉炎泽将手摸向腰间,那里却是空空如也。   昆仑玉忘在了轩辕府里。炎泽并没有在意,他觉得这么短时间里他又易了容,虽说肚子大了不少,但在昆仑里来来回回这么多次,自己的身体机能也是逐渐好了起来,虽说比不上当初的自己,但比起当初的达奚炎泽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炎泽加快步伐来到了达奚府,昔日可以说金碧辉煌的达奚府如今也变得有些落败,总是向外敞开的大门紧闭,摸上去也是一手的灰,门上挂的灯笼也掉了一只。   炎泽使了一把劲儿将门推开,院子里落了不少叶子,看得出来也是长时间没人打扫,那天十二那孩子说达奚府上下几十口被人下了蛊,其他人也许是被灭口了也说不定。   月光有些惨兮兮的白,炎泽这才发现天凉了,来了多少个日子自己也不清楚,从酷暑到现在。有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哗哗的响。炎泽搓搓胳膊,他打算去找小九,他还记得第一次进来这院子,小九那孩子拿的那些东西就是从自己当初住过的屋子里拿的,不过那屋子在哪他还真不清楚,只能慢慢的找,不过那屋子一定在偏院是肯定没错的。   炎泽摸到偏院,一间一间的推开房门,院子里安静的厉害,除了哗哗的树叶碰撞声之外就剩下吱吱呀呀开门关门的声音。炎泽站在一间屋子门口,这是他要查看的第三间,正当他要推开门的时候,只觉得后颈一麻,瞬间的功夫便全身失去了力气,恍惚间一个笑的狰狞的人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人他见过!炎泽脑子里闪过那个将他弄晕掳走的奇怪男人。   皇宫。   “姑姑,皇帝姑父如何了?”   说话的女子一身蓝色纱衣,看上去有些许的古灵精怪,这人便是独孤襄樊,秦安可汗唯一的女儿,独孤皇后唯一的小侄女。   “襄樊,在这宫里,最最要不得的便是知道的太多。”   皇后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陛下,这人伴着自己走完了半生。不过利益面前,这些个虚情假意的爱情又有什么用呢。   “是,襄樊知道了。”   寝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走进了床边,看那脸,分明跟床上的轩辕皇帝一模一样。   “父汗。”   独孤襄樊对着来人行了礼,那人对着她点头示意,径直走到床边,他看着坐在床边的轩辕皇后,许久才开口,“你对他终究是心软。”   “哥哥,他毕竟伴我多年……”   “哼,明明知道那并不是出于真心。”   “我……”   “够了,法师呢。”   来人伸手扯开脸上的人皮,人皮底下是张陌生的脸,看不出年纪,只觉得一脸的邪气。   “法师……”   皇后的话还未说完,寝殿的门又被人打开,这次来人很用力,发出嘭的一声。   几人看向门口,来人鼻子上戴着一个小铁环,一脸的猥琐气息,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那人正是达奚炎泽。   “真是罕见,这达奚家老三肚子里竟然有种,看来也是那轩辕煜恒的,可真是扫兴至极啊。”   那人是秦安的法师,说完这话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独孤襄樊,“丫头,这回倒是能便宜你。”   “法师,凡是不可太过!”   “大汗,哦不,应该说?陛下,皇帝陛下,哈哈哈哈哈,我当初答应你做这些可全都是因为我怀里的这个小家伙,如今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得到了,不能太过的是不是陛下您啊。”   “你!哼!”   独孤神禾长袖一甩,瞪了一眼法师,大步离去,没错,现在能做到这一步都是靠着那人,而那人作为帮助自己的交换条件就是达奚家的小儿子达奚炎泽。   屋内剩下三人,法师咧嘴一笑,“皇后娘娘,打搅了,这丫头借我一用。”   皇后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出神。   独孤襄樊跟在法师身后,法师依旧抱着炎泽,他本来打算将人抗在肩头,可那碍事的肚子真真是烦人。   法师带着独孤襄樊抱着达奚炎泽来到另一处宫殿,他将炎泽放在床上,袖子一甩门便嘭的合上了,独孤襄樊站在一边,咬着嘴唇,能看出来她的紧张。   法师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炎泽的脸,之后,他抬头看向独孤襄樊,一脸戏谑的表情,“丫头,你可想好了。”   “我……”   “呵,过了今晚可就没机会了,要是他醒了……”   “不!”独孤襄樊很着急,不知道她要跟法师做什么交易,“我想好了!只要能跟轩辕煜恒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她的声音很大,像是在为自己壮胆。   “好好好,那,坐着吧。”法师的眼里充满了不屑。   昏迷中的炎泽感到浑身发热,热的难受,像是一把火烧到了他身上。   轩辕王府一大早就迎来了皇宫的御驾,乔管家携一众奴仆等在大门前跪拜迎接。八抬大轿行至门前,等在门口的众人磕头行礼,不敢抬头以免惊了圣驾。   婢女从轿子上扶下一人,那人华服加身,身姿挺拔,腰身却显得臃肿,步伐袅娜,眼里似乎带着水,远看像是女子,近看才发现那是达奚炎泽。   达奚炎泽被皇宫的轿子送回了轩辕王府!乔管家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手心里满是汗水。这可得了!王爷的欺君之罪看样子是被皇帝陛下知晓了!王爷如今还远在灵都!   “轩辕府上接旨!昔有达奚府作奸犯科,目无皇家威严,今,朕心怀天下,特将其流放西北,念达奚小子炎泽从小不受达奚家喜爱,顾赦免之,今有轩辕王府正妃达奚氏炎泽,知书达理,持家有道,特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金银珠宝若干,钦此!王爷不在,乔管家便将这纸接了吧!”   “老奴多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乔管家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额头上蹭了一块灰,他颤颤巍巍的将圣旨接过,直到炎泽被扶进了府里,进了寝殿,他还是脑子一片空白,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将大门关上!今日谢绝待客!”   乔管家捧着圣旨,急匆匆的赶到寝殿,寝殿门是关着的,门口站着刚刚扶着炎泽下来的婢女。   “管家留步,王妃已经歇下了,管家有事告诉奴婢就好,奴婢叫做小荷。”   “……无事。”   “那就请管家离开吧。”   乔管家看了看还捧在手里的圣旨,咬了咬牙,离开了。   寝殿内,炎泽侧身躺在床上,圆鼓鼓的肚子让他很不舒服,时不时从胃里传来的呕吐感更是将人折磨的死去活来,不过躺在床上,鼻尖上都生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他躺在哪里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有什么滑腻冰凉的东西顺着他的手臂,胳膊,脖子,最后停在他的额头上,嘶嘶的吐着信子,是那条银蛇。   银蛇的尾巴翘起,圆圆的眼睛盯着炎泽的脸。   啊的一声,炎泽睁开眼睛,银蛇被甩到了枕头边上,还未等人坐定,银色的影子一闪便消失不见,床上的人只觉得刚刚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摸摸自己的脸,摸了一手的汗。   在床上躺了半日,直到小荷端着准备好的饭菜,轻扣了寝殿房门。炎泽睁开眼睛,他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眼睛瞪着屋顶的纱帐,似乎失去了焦距。   “王妃吃些东西吧,等孩子出生就好了,皇后娘娘吩咐了,从今日起便由奴婢照顾王妃起居,王妃叫奴婢小荷就好。”   “嗯……小荷,过来帮我一下。”炎泽说的有些有气无力。   小荷放下正在摆放的饭菜,疾步走至床前,“王妃小心些。”   炎泽在桌边坐定,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在他眼里似乎只有催吐的作用。他跌跌撞撞的起身走到一边,趴在哪里干呕,小荷皱着眉头在他身后拍着他的后背。看他吐的差不多了,小荷端来一杯水,“王妃,若是难受的厉害,不如……”   “不可!万万不可打孩子的主意!”炎泽说的很激动。   “是是是,奴婢知错。王妃万万不可激动!”   炎泽用水漱了口,面色比起刚才更是蜡黄蜡黄的,小荷小心的将人扶到桌边,又将油腻的东西挪到离炎泽远一些的地方,端出食盒里的一碗粥。炎泽道了谢,坐在那里小口小口的吃着粥。   小荷看他的状态比起刚刚好了一些,便去一旁收拾污秽。炎泽吃了一半,寝殿的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乔管家的声音,“王妃,慕容公子来了。说是早前跟您约好了的。”   寝殿里的两人愣了愣,慕容公子?那是谁?   “炎泽,我来了,你不是有事要与我说?”   炎泽跟小荷对视一眼,小荷扔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前,将门开了一道缝,“公子有事请晚些来,王妃吃了饭才刚刚睡下。”   “王妃若是醒了,劳烦小荷姑娘知会我一声,我派人再去请慕容公子来就好。”说话的人是乔管家,话毕,乔管家转头看向慕容公子,“公子先请回吧,王妃醒了,我便派人去请公子。”   “也罢,炎泽,”慕容公子朝着开着的那条缝大声说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乔管家对着门里的小荷点点头,在前边为慕容公子领着路,两人离开了寝殿所在的院落。   乔管家跟慕容公子走远,到了一处拐弯处乔管家停下脚步,“此事不可声张,快去给王爷飞鸽一封!”   那慕容公子道了是便离开。乔管家看着寝殿的方向,握了握拳,这人不是达奚炎泽,这是何人!   乔管家自从早上小荷拒绝了他之后就有些怀疑,炎泽此次有些奇怪,说不上哪里奇怪,人还是那个人没错,可就是感觉不对。   乔管家小心观察,直到小荷拿了饭菜进了寝殿,他在门口听到了里边的动静,于是他找来府上的一个老人,那人不是慕容锦上,声音差了十万八千里,达奚炎泽跟慕容锦上很是熟悉,他不会听不出慕容锦上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真想打我一顿   ☆、真出事了   轩辕煜恒打算带着成翼往轩辕赶,这孩子伤的太重,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于虎骆子慎成了军中主力,带领手下将士,要将灵都踏平。   “于将军,骆将军,明日边关将有一千骑骑兵前来支援“,轩辕煜恒看一眼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生气的成翼,手握成拳头,”灵都必须降!”   “末将听命!”   “你们二人切记万万不可伤了无辜百姓。”   “臣遵命。”   “今日入夜我便带着成翼离开灵都,你们下去吧。”   于虎走之前又看了成翼一眼,待于虎出了门,骆子慎却还是站在原地,“王爷……臣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慕容锦上……”   “你去吧,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待你从灵都回来,我自会给你你想要的答复。”   轩辕煜恒坐在床边,背对着骆子慎,骆子慎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既然轩辕煜恒都这么说,那他一定就会这么做,骆子慎对着轩辕煜恒的背影行了礼,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入夜,轩辕煜恒带着成翼,驾着雷霆,踏上了归途。两人的行驶速度并不快,虽然成翼的伤已经经过了打理,但那样成翼还是会吃不消。   在路上,轩辕煜恒收到了轩辕王府的飞鸽传书,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王妃有异。   王妃有异?何异?轩辕煜恒心下一紧,本以为留他一人是可以的,却发生了状况。   “该死的!炎泽,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准有半点差池!”   在尽可能不让成翼受到二次伤害的情况下轩辕煜恒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轩辕煜恒回了府,乔管家立刻迎了上来,看见轩辕煜恒抱着的成翼乔管家半天没弄明白王爷这是玩的哪出?新欢旧爱?   “去风华馆,将慕容公子请来,要快!还有,炎泽如何了?”   “王妃在寝殿里,说是皇宫里派来了丫头伺候着,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见。”   “何为王妃有异?”   “就是……老奴也说不上来,王妃还是王妃没错,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王妃他不记得慕容公子的声音。”   “闲杂人等?本王到要看看,本王是不是闲杂人等。快去请慕容公子,人请来了直接去书房。”   “是。”   轩辕煜恒将成翼安排在了书房,找来丫头在一旁守着。他整了整有些乱了的衣裳,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天色昏黄一片,远处的天边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轩辕煜恒往寝殿走的半路上碰见了去厨房为炎泽准备晚饭的小荷。   “你是何人!王妃寝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小荷呵住了与她迎面走来的轩辕煜恒,小荷是秦安人,对于轩辕煜恒她只从皇宫里听到过他的名字。   轩辕煜恒冷哼出声,“你是何人,敢在本王府上指手画脚。”   小荷明显的表情僵了一下,“王爷赎罪,奴婢小荷,皇后娘娘派奴婢来照顾王妃起居。”   “哼,真当我轩辕府上没人了还是怎么着。备好饭菜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进入寝殿半步。”   轩辕煜恒说罢便甩袖离开,他脑子飞速的转。炎泽为何会去皇宫,皇后与父皇怎么如此态度,皇宫里出事了!   轩辕煜恒推开寝殿大门,屋里的光线有些暗,床上侧身躺着一人,背对着寝殿大门,轩辕煜恒知道,那人是达奚炎泽。   “小荷,别忙了,吃不下,什么也吃不下。”   轩辕煜恒顿了顿,声音是炎泽的没错。他轻轻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到了炎泽的肩膀,手下的身体僵了僵,有些机械的将身体放平,在看到轩辕煜恒的那一瞬间,床上的炎泽脸白了白,随后便是潮红一片。   “炎泽?”   轩辕煜恒拍拍他的脸。   “……王爷,炎泽……炎泽给王爷请安。”   达奚炎泽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轩辕煜恒按住了肩膀又压回了床上,轩辕煜恒的脸也靠了过去。   “王爷……”   轩辕煜恒的鼻尖都快碰到炎泽的鼻尖了,被炎泽的一声王爷给叫停了下来。轩辕煜恒近距离的看着炎泽的脸,炎泽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跟他对视。   “炎泽,你瘦了。”   轩辕煜恒摸摸他的脸,“起来吃些东西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一会过来看你。”   “是。”   轩辕煜恒从柜子里拿了一身衣裳,去了寝殿另一边的温泉里,几日的奔波让他浑身都透着疲惫。   他将屏风拉过去挡在温泉池子边上,除去衣物将自己泡进水里,他的手在池子边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这人不是炎泽。   轩辕煜恒心里紧了紧,这人不是炎泽,炎泽从没正儿八经的叫过他王爷,炎泽从来没有在他亲他的时候躲过,那人从来都是比自己还要热情。   这人不是炎泽,那炎泽去了哪里?   轩辕煜恒将自己架在池子边上,闭着眼睛,轩辕煜恒伸了伸胳膊,他摸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轩辕煜恒一下子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达奚炎泽本该随时戴在腰间的昆仑玉。他将昆仑玉握在手里,心凉了半截,这玉不在炎泽身上,要是他遇见了危险,这玉岂不是救不了他!   轩辕煜恒从水中站起来,动作有些大,带起了片片水花,池水也被惊得拍着池边哗哗的响。胡乱的擦干身体,轩辕煜恒穿好衣裳,他从屏风后走去,炎泽此时已经坐在了饭桌边上。   轩辕煜恒经过饭桌的时候看了炎泽一眼,炎泽在发呆,竟然没发现他的动作。轩辕煜恒也不理他,开了门小荷就在门外站着,他吩咐了那丫头去照顾炎泽吃饭就离开了寝殿。   轩辕煜恒到了书房,慕容锦上已经坐在床边看诊了,他有些皱着眉头,大概是成翼的情况不太好。   “锦上,他如何了?”   “浑身都是伤,锁骨被刺透了,脚筋看样子也被挑了。你在灵都发生了何事?怎么搞成这样。还有这落难的小王子,为何又将他带了回来?”   慕容锦上从床边站起来,打算过去桌边写上一副药方。   “他……锦上,你的腿怎么回事?墨鱼的余毒未清?”   轩辕煜恒这才注意到了他的腿,他还记得,当时慕容锦上的腿被灵都境内的墨鱼咬伤了。   “无事,有些不利索罢了。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可能是我的弟弟。”   “这……当真?”   慕容锦上有些惊讶,当初珞妃娘娘为了挣得妃位用过手段送了自己二儿子的命,这成翼又是轩辕煜恒哪门子的弟弟?   “还为确定,这要找我母妃才行。不过我不愿任他生死,要是真的是我弟弟,我也能欣慰一些,不至于见了我母妃就心里难受。”   “嗯。”   慕容锦上坐在桌边刷刷刷的写着药方,轩辕煜恒却是盯着桌上的茶杯出神,那块昆仑玉还被他握在手心里。   “煜恒?你有心事?”   轩辕煜恒一愣,他回了慕容锦上一个笑,“心事多了去了。成翼先交给你,我要去一趟慕容将军府。”   “那……算了你去吧,成翼这里你放心。”   炎泽坐在桌边发愣,他心里凉透了,小荷在一边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不想听见。   轩辕煜恒进了慕容将军府,门口守卫见了是他立刻引路将人带去了书房。   书房里慕容将军已经等在那里了,轩辕煜恒虚扶了将军一把,“将军不必多礼,说正事吧。”   “王爷随我来。”   轩辕煜恒看着慕容将军将他书桌上的砚台扭了扭,书桌后边的书架缓缓向两边移动,等那中间的空隙能容得下一个成年男子进去的时候,慕容将军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轩辕煜恒跟在他身后,里边光线很暗,全凭着书房里的蜡烛散发的光。脚下是长长的楼梯,一眼望不到尽头。   “王爷慢些走。”   走了一小段路,轩辕煜恒跟着慕容将军拐了一个弯,又下了十几阶台阶,两人被一块石头门挡住了去路。   慕容将军在墙上敲敲打打,不一会那门被人从里边推开了,门里散发出微弱的白光。慕容将军侧了侧身把轩辕煜恒让了进去。   轩辕煜恒闪进门里,石门里边空间不小,摆设也跟自己府上厢房相差无几,微弱的白光是墙壁上的夜明珠发出来的。开门的是一个半大的小男孩,轩辕煜恒没见过。   “小五,这是七王爷。”   “小五见过王爷。”   轩辕煜恒回头看了老将军一眼,眼睛里透着疑惑,“怎么回事?”   “王爷请随我来。”   小五说完话就往里边走去,这空间被屏风隔开了几个小空间,轩辕煜恒跟着小五,慕容将军跟在轩辕煜恒后边。   “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煜恒瞪大了眼睛,为何母妃父皇跟煜祺会躺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脑浆稀了o(≧v≦)o   ☆、蛇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有大量蛇出没,不喜蛇类的宝宝们就跳过吧╭(╯3╰)╮~   “慕容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煜恒满脸都透着惊讶,心中一连串的问题都无从问出口。   “王爷,稍安勿躁,秦安可汗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会巫术的法师,陛下被那法师喂了药施了法,皇妃跟小王爷只是暂时昏迷,身体并无大碍。”   慕容将军起初也是惊讶,突然闯入他书房的几个毛头小孩避开了他府上所有的巡逻守卫,那几个孩子怀里抱着的人更是惊得他说不出话,竟然是皇帝陛下与后宫皇妃!   “本王记得你说过,早朝是照常的。”   轩辕煜恒负手而立,盯着躺在床上的皇帝陛下。   “那秦安王易了容,变成了陛下的模样,每日端坐于朝堂之上,若不是……”   “若不是如何?”   “这位小公子将陛下跟珞妃娘娘带来,臣也是不知情的。”   轩辕煜恒回头看站在一边的小五,那孩子说他叫小五,此时小五端端正正的站在一边,脸上没有别的什么表情。   “小五?”   轩辕煜恒轻声叫他,眼睛里还透着疑惑。   “王爷何事?”小五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只是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是何人?”轩辕煜恒逼近他。   “我叫做小五。”   小五只是抬头看着轩辕煜恒,他的主人是达奚炎泽,眼前这位王爷似乎是他主人的心爱之人。   “这是谁吩咐你的?”轩辕煜恒居高临下,他微微的眯着眼睛。   “达奚公子。”   “达奚公子?你说的可是炎泽?达奚炎泽?”   轩辕煜恒有些着急,炎泽现在似乎出了些问题,这人又是炎泽吩咐来的,难道早在之前炎泽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不成?   “是。”   “你可知道炎泽如今身在何处?”   “轩辕王府。”小五垂下眼皮,炎泽是在轩辕王府没错,但灵魂已经不是之前的达奚炎泽,而他的灵魂如今也不知被困在哪里,昆仑说只有昆仑先人能够解救。   炎泽这是何时培养的孩子?轩辕煜恒对于毫不知情的这件事皱了皱眉头。不过这时他没闲心情来关心这问题,皇宫出事了,炎泽炎泽也失踪了,成翼还躺在轩辕王府书房里不知死活,这哪一件事都够他操心的。   轩辕煜恒放弃询问小五,他走到轩辕皇帝床边,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一切正常,只是现在的父皇脸色灰白,颧骨外突,人已经逼近皮包骨了。轩辕煜恒突然有些心酸,这可是曾经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人啊。   “王爷,陛下除了昏迷不醒,诊不出其他问题。珞妃娘娘跟小王爷也是一样的。”   慕容将军上前一步,当日人被送来他就请了府上的郎中为其诊治过了,换了几个郎中都表示身体并无大碍,只说是气血两亏。   “也罢。秦安这笔账该算了!”轩辕煜恒握紧了拳头。   “臣定当祝王爷一臂之力!”   慕容将军在他身后抱拳行了一礼。   轩辕煜恒又一一查看了珞妃娘娘跟煜祺的状况,确定了他们暂时没有大碍后,便示意慕容将军跟他出去。   “小五,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小五朝着轩辕煜恒点点头,看不出什么表情。轩辕煜恒是相信炎泽的,看现在的情况,也只能相信炎泽,相信小五。   轩辕煜恒跟慕容将军原路返回,一路返回到慕容将军府的书房里,书房暗格的门合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两人在书房坐定,轩辕煜恒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慕容将军,是什么原因,竟让那秦安贼人潜入我轩辕内部来。”   “王爷忘了达奚一族?当日达奚家与外党勾结,你我苦于证据不足未能将人拿下,臣以为,定是那达奚老头儿从中牵了线。对了,前几日,如今朝上的秦安贼人已将达奚一家除了王妃以外的所有族人发配了。”   慕容将军微微皱着眉头,这达奚家老头也是胆子大。   “哼,秦安也是过河拆桥,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发配了达奚家也好,省的本王到时候动手伤了炎泽的心。我二哥如今有什么动静?”   轩辕煜恒拿起慕容将军桌上的茶盏在手里把玩。   “影卫来报二皇子与灵都皇后互通讯息,暴露王爷等路线,如今已被臣压在牢中,等着王爷发落。”   “果然不出我所料!二哥虽无谋,但也是勇气可嘉,这倒也是其他兄弟比不上的,压在牢里就先压着吧。将军如今可调动人马有多少。”   轩辕煜恒捏着手里的茶杯,盯着杯子上的花纹出神,敌国叛军已经潜入瓮中,何不来个瓮中捉鳖。   “帝都有两万将士,远郊能支援的骑兵还有五千。”慕容将军稍作思考便报出了人数,王爷这是要瓮中捉鳖了。   “如此甚好。那秦安贼人找来的法师如今可还在宫中?”   轩辕煜恒放下茶杯,看向慕容将军,法师理应活捉。   “那人从来都是神出鬼没,臣等也只是听闻,并不曾见过那法师的真实面目。还望王爷赎罪。”   那法师也是慕容将军从小五那孩子那里听来的,具体是怎么个情况,老将军还真是无所知。   “将军可知北疆有一种可以摄人魂魄的妖术?”   轩辕煜恒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将这话问了出来,炎泽表现种种都透着一股子怪异,可那身体就是炎泽没错。   “听是听过,可从未见过。”   “也罢。慕容将军听令,调动一切可调动人马,今日入夜,将皇宫围了!秦安贼人要玩儿,本王就陪他,来他个瓮中捉鳖!”   轩辕煜恒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书案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如此,本王先行回府,将军也该做做准备了。”   轩辕煜恒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慕容将军出声止住了,“王爷,老臣小儿锦上可还好?”   慕容家小儿子慕容锦上,当年不愿继承慕容将军衣钵本就气的老将军半死,后来又为了追逐骆子慎更是抛弃了慕容家族,更是将老将军气的将人逐出将军府,让他再也不要回来。   慕容锦上自作主张学了医,并在帝都开了酒楼慕容将军都是知道的,只是最近听说那胆大包天的孩子追着骆子慎去了灵都,还被墨鱼咬伤了腿。   “将军放心,锦上无大碍。”   “多谢王爷。”   慕容将军送轩辕煜恒出了门,两人刚出了书房走了没多远就碰上了被将军府下人带来的善公公。   善公公一张脸煞白,花容失色,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头发凌乱,衣衫也不整,他见了轩辕煜恒便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王爷!王爷你可算回来了!出事了!陛下出事了!”   轩辕煜恒与慕容将军对视一眼,莫非善公公发现了朝堂之上的陛下并非自己日日服侍的那个陛下?   “善公公莫要惊慌,起来说话。”   轩辕煜恒上前欲将善公公扶起来,奈何那人已经是浑身无骨般,扶也扶不起来。   “王爷……王爷啊!蛇!蛇!全都是蛇!御书房里,陛下寝殿,全都是蛇啊……”   善公公也许是受了极度惊吓,而此时又稍微放松了下来,一时竟然晕厥了过去。   “两人安顿好。”   慕容将军说话间轩辕煜恒已经跑了出去,慕容将军只得跟在他身后追着他一起跑,也不知是太过着急还是如何,轩辕煜恒竟然忘掉了使用轻功,就那么一直跑,他想起了还在灵都丛林的时候遇见的那条巨蟒,要是真如善公公所言有那么多蛇,那轩辕帝都危矣!   轩辕煜恒喘着粗气跑到皇宫最后一道儿门的时候就闻到了隐约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宫门是锁着的,从里头锁着。   轩辕煜恒高高跃起,足尖点在宫墙上,刚一站定他就冲着跟在他身后的慕容将军大喊,“将军留步!”   被墙壁与朱红大门阻隔的宫廷内,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蛇不计其数。   “王爷救命!”   不远处有几个宫女太监哆哆嗦嗦哭哭啼啼的蹲在墙角,四周都是手腕粗扁担长的蛇围成圈,他们看见轩辕煜恒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呼喊。   那些蛇听见那几个人喊叫,冲着他们张大了嘴,有几条似乎在寻找他们的呼喊对象。轩辕煜恒发现那些蛇并没有要伤害那些人的意思,它们只是看着他们,让他们不能跑掉而已。   慕容将军也已经跳上了墙头,被眼前的群蛇惊得哑口无言。轩辕煜恒定了定神,“将军,守在这里,本王前去一探究竟。”   “王爷不可!”   慕容将军想都没想就出声制止,“这些畜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兽性大发。”   “将军你看,他们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轩辕煜恒看着远方被蛇铺满的青石板。   “臣去!王爷不可以身犯险!”   轩辕煜恒拦住想要跳下去的慕容将军,他转过头来,“将军,这是命令!军令如山!”他的眼神坚定,让慕容将军无法反驳。   慕容将军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煜恒纵身一跃,跳进了蛇堆里。      ☆、我看见   轩辕煜恒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跳进了蛇堆里,他抬头对还在墙上的慕容将军说:“将军,军令如山!”   当轩辕煜恒困在地上时,那些蛇嘶嘶的吐着信子往两边退去,给轩辕煜恒让出一条路。轩辕煜恒又试了试,但凡他前进,那些蛇不然后退不然往两边爬去。   认定了这些蛇不会伤人之后轩辕煜恒也胆大了不少,施展了轻功往内宫飞去。越靠近御书房的地方,蛇就越多,巡逻的侍卫不负踪迹,只有偶尔被那些蛇困住的太监宫女,那些蛇从手腕粗细到碗口粗细再到成年人腰杆粗细。   轩辕煜恒站在御书房门口,血腥味儿浓郁,似乎这里就是血腥味儿的源泉,所有的味道都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到处都是嘶嘶的蛇吐信子的声音,轩辕煜恒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昆仑玉佩,那玉佩从他发现不在炎泽身边的时候就一直贴身戴着。   麟甲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轩辕煜恒身后响起,沙沙,沙沙。他并没有回头,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腿,他才咬了咬牙,握紧了昆仑玉,心脏跳动的有些快,手心也冒了些汗。   有蛇缠上了轩辕煜恒的身体,从小腿到腰再到胸口,蛇身盘在轩辕煜恒身上,绕了三圈,舌头悬在轩辕煜恒眼前。   那蛇通体漆黑,身体有成年人腰部那么粗,蛇头上似乎还带着两个小小的角。轩辕煜恒没动,他尽量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与那蛇对视。那蛇吐出的信子几乎要贴在轩辕煜恒脸上,轩辕煜恒甚至感到了冰凉的气息。   那蛇悬在半空中跟轩辕煜恒对视,不见他躲闪,缠在他身上的蛇身也慢慢的松开了。轩辕煜恒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那蛇往御书房的门口爬去,它爬上了台阶,停在门口,轩辕煜恒看见那蛇回头看了他一眼以后,扬起粗壮的尾巴甩在了关着的御书房门上。   嘭的一声响,朱红的大门应声变得粉碎,门内的场景让轩辕煜恒的瞳孔缩了缩。   只见门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已经面目全非的侍卫,尸体横七竖八的被扔在地上。那蛇站在门口并不进去,他似乎是怕那些血将自己漆黑的身体弄脏了,只是依旧注视着轩辕煜恒。   轩辕煜恒压下心中的不适,抬脚上了台阶,迈进了已经无处下脚的御书房。曾几何时这里还是明黄一片,到处纤尘不染现如今早已残破不堪入眼,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   轩辕煜恒走进了御书房,房梁上还挂着不少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蛇。它们见到有人进来便冲着轩辕煜恒发出嘶嘶的吼声,直到门外一声嘶吼他们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有痛苦的□□声传入了轩辕煜恒的耳朵里,那声音是从轩辕皇帝御用案几那边传来的,轩辕煜恒转身去了御书房里边。   明黄的龙袍已经被血染的辨不出颜色,与轩辕皇帝有着相同面貌的另一个人此时被一条蛇钉在案几后的墙上。要不是轩辕煜恒才刚刚在慕容将军府的密室里见过昏迷不醒的父皇,他都要信以为真那被钉在墙上的人就是他的亲父皇。   为什么说他是被钉在墙上?只见一条青蛇的尾巴穿过了他的心脏,又穿透了他身后的墙。那青蛇的上半身挂在房梁上。   像,真的很像,虽然他脸上沾了些血污,表情也很是挣扎痛苦,难怪慕容将军跟了皇帝陛下那么多年他也没能认出来。   这人便是秦安的大汗,独孤神禾,自认为自己得了一个法师便胜券在握。   “救……我……”,独孤神禾从胸腔里发出嘶哑又断断续续的两个音节。   “自己找死罢了。”   轩辕煜恒皱了皱眉,轻吐几个字,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小小的骚动,他抬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转身往外走。这屋子里看上去都是他独孤神禾的人,独孤神禾死不足惜,只可惜了那些为他卖命的侍卫。   轩辕煜恒转身走了几步,那刺穿独孤神禾的青蛇将尾巴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独孤神禾摔在地上,瞬间鲜血喷薄而出。   挂在房梁上的蛇都不见了,轩辕煜恒出了御书房,他发现蛇的数量多了不止一倍,而那些蛇都从四面八方往御书房门前的空地汇聚,直到他们围成了一个圈。   轩辕煜恒往四周看了一圈,不见刚刚那条盘在自己身上的通体漆黑的蟒蛇。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轩辕煜恒站在台阶上没动。   御书房屋顶的琉璃瓦磕磕啦啦的响了响,伴着响声那空地上的蛇们也都昂着头往上看,并且状态也不如刚刚安静,似乎愤怒的情绪被那磕磕啦啦的响声一下子点燃了一样。   轩辕煜恒抬头往上看,然而并看不出什么不同的地方,正当他考虑是不是飞上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一片琉璃瓦从房顶上掉下来,在他脚边摔个粉碎。   那些蛇们的情绪更加愤怒,突然,一个黑影从房顶上飞了下来,直直的砸在了蛇堆里,那些蛇也像疯了一样,争先恐后的像那个砸在地上的黑影爬去,最终将那黑影围在一个更小的圈子里。   那是一个人,轩辕煜恒看清了那个黑影之后他抬头看向琉璃瓦的屋顶,那条黑色的蟒蛇正端坐在上面,巨大的脑袋悬在空中左摇右晃。   那人被摔得吐出一口鲜血,轩辕煜恒猜测,这人也许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法师。那人吐出一口鲜血后缩在地上不停的咳嗽,他的脸被黑色的大罩衫蒙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有蛇将那大罩衫从他脸上弄掉,他的脸暴露在轩辕煜恒眼前,那人鼻子上有个鼻环,额头上缠着一根麻绳一类的东西。   他正是独孤神禾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法师,轩辕煜恒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就是因为他,父皇母妃跟一母同胞的弟弟才会昏迷不醒,也许炎泽也是因为他才出现的异常!   法师咳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当他看清眼前的场景的时候,轩辕煜恒都看得出来他浑身抖得厉害,法师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黑色的蟒蛇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轩辕煜恒身边,他昂着头摆着尾巴从台阶上下去,空地上的什么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路,直到他停在法师的面前。   法师还是抖得厉害,不过他此时已经跪在了黑色的蟒蛇面前。轩辕煜恒早已经看出来了这条黑色的蟒蛇是这群蛇的首领,但他没想到底下的法师也会怕这条蟒,法师不是无所不能神通广大麽。   那蟒蛇冲着法师吐着信子嘶嘶的吼,那法师对着那蟒蛇叽里咕噜的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腰间的昆仑玉佩在动,轩辕煜恒伸手将它揪下来握在手里,平时都是冰凉的昆仑玉此时炽热的有些烫手,不过即便这样轩辕煜恒还是没放手,这是炎泽的东西,会不会是炎泽又有什么危险了?   昆仑玉被那条黑色的蟒蛇用尾巴勾走了,轩辕煜恒抬脚想将玉佩抢回来。他刚动了动,那蟒蛇便转过头冲着他嘶吼,轩辕煜恒看见了它的牙,那蟒蛇是在阻止他。   轩辕煜恒停住了脚,那蟒才停止了嘶吼,它将昆仑玉用尾巴勾着吊在了法师面前,法师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一样的袋子,那袋子的材质轩辕煜恒没见过。   法师将那袋子打开,从里边又拿出一个盒子,盒子很小,轩辕煜恒觉得自己能把那盒子握在手里。   盒子被法师放在手心里,高高的托起放在黑色巨蟒的面前,那蟒蛇吐了吐信子,似乎是在检查那盒子有没有什么不妥。   法师还在发抖,轩辕煜恒都觉得他在蟒蛇的检验下将盒子摔在地上。终于,那巨蟒抬了抬头,它将昆仑玉吊在了那盒子上方。   只见盒子的盖子自动的向上翻开,盒子里散发着白色的光,那光有些刺眼,轩辕煜恒抬手挡了挡。   伴随着盒子的白光,昆仑玉也发出青色的光,模糊间轩辕煜恒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一团白色的光球飞进了昆仑玉佩里。光芒散去,那黑色巨蟒冲着围着的蛇群嘶吼,随后便扭过巨大的身子往轩辕煜恒这边过来。   昆仑玉被交到轩辕煜恒手里,原本炽热的触感消失不见,昆仑玉又恢复了之前的入手冰凉。伴随着昆仑玉佩的交接,蛇群里的法师发出惨痛的叫,叫声直击轩辕煜恒的耳膜。   轩辕煜恒看向那片本应该空旷如今却被蛇群占满的地方,哪里还有法师的影子,他早已被蛇群吞没了,蛇群在那里翻滚,最终将法师缠绕,拆骨入肚。   那巨蟒并不去管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它只是想在法师那里拿到达奚炎泽的魂魄而已。它把信子吐到了轩辕煜恒眼前,轩辕煜恒被迫直视那巨蟒的眼睛,它眼睛漆黑,能在里边看见自己的影子。   轩辕煜恒愣了愣,自己不受控制的被巨蟒那漆黑的眼睛吸了进去,这种感觉并不美好,但对这些蛇充满了的好奇心又使得轩辕煜恒没有抗拒。   外界的声音轩辕煜恒一点也听不到,外界的景色也逐渐变得模糊,他掉进了那巨蟒给他编织的一个世界。   心脏莫名的收缩,熟悉的景色让轩辕煜恒心脏发疼,他握紧了昆仑玉,这是炎泽的东西,就好像握紧了昆仑玉达奚炎泽就在他身边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o(≧v≦)o~   ☆、一滴泪   慕容将军带着士兵们冲进皇宫内部直逼御书房,火把将大片的地方照的明晃晃的恍若白昼。   轩辕煜恒倒在地上,满头都是大颗的汗珠,慕容将军冲上前去将人扶起,他的鼻尖还有呼吸,老将军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报将军!陛下!陛下驾崩了!”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扑到慕容将军身边,由于巨大的惯性,那士兵差点一头撞在了慕容将军身上。   慕容将军将轩辕煜恒交给身边的小兵,起身去御书房查看情况。才走到门前他就被里边的血腥味冲的皱了皱眉头。   御书房里遍地都是尸体,更有皇帝陛下的尸体躺在案几后边,他的胸前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场景很是骇人。   整个皇宫大多数地方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特别是御书房,只剩下血流成河的断壁残垣。慕容将军看着案几后边不成样的尸体,眉头紧皱。   “来人,将陛下龙体安顿到陛下寝殿里去,传宫中御医,保陛下龙体不坏不腐,一切都等七王爷处理!”慕容将军神情严肃,眉头更是皱的紧紧的。   士兵们照着慕容将军的意思一步一步动作着,这突如其来的事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疑虑,只不过为皇家办事,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会威胁到性命。   慕容将军留下杨兴杨将军,这人算是师从慕容将军,如今也是轩辕皇帝钦点的大将军,杨兴对轩辕忠心耿耿,更是听从自己老师的话。   “杨兴,你留下,皇宫需要修整,现阶段先将这些个血污清理干净。”慕容将军看着昔日的御书房,心里惋惜不已,轩辕盛世,也是经不住巫术的祸害。   “学生明白。”杨兴站在慕容将军身后,轩辕王朝是自己生长的地方,而此时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个王朝最中心所在的地方,一个整体最怕的就是从内部腐烂,好在有些事还是被阻止了。   虽然杨兴对发生了什么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慕容将军对轩辕的尽职尽责他也是看在眼里,知道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王朝好就够了,这一片自己拼命保护的土地。   “这些个士兵……”慕容将军回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杨兴,杨兴在他眼睛里读到了他想表达的讯息。   “是。”杨兴低着头,这个是字他说的有些吃力,不过又有什么办法。   “这儿就交给你了。”   慕容将军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七王爷必须马上苏醒。   轩辕煜恒被慕容将军带到了风华馆,一辆灰头土脸的马车伴着月色驶进了风华馆的后门,这地方竟然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踏进来。   天晚了,风华馆里的客人都走光了,老管家看见老将军进来愣了愣神,这人除了是轩辕王朝的将军,还是自己东家的爹啊。   老管家将慕容将军请到客厅里。   “您稍等片刻,我去请公子下来。”老管家对着慕容将军作了一揖。   慕容将军点点头,不过随后他又把管家叫住了,“老管家,麻烦收拾一间客房……安置病人用的。”   “是。”   慕容将军打量着客厅的一桌一椅,这风华馆在坊间的名声还是不错的,那孩子过的应该不差。   慕容锦上是一蹦一跳的从楼上下来的,看见他爹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慕容将军看见几年不见的儿子下个楼梯都要蹦蹦跳跳的心里很不满,“成何体统!我以为你自己能过成什么样子!”   “父……将军前来所为何事?”慕容锦上站在楼梯上握着扶手,他握的很紧。   “这……”老管家是知道自己东家受伤的事,老将军跟他小儿子的事老管家也是能知道一点点,他不希望两人再因为一点小事心生矛盾。   “王叔!”慕容锦上出声喝住他,明知道他是好心,但就是不想解释这事,“泡些茶来。”   “……是。”老管家看看客厅里的两人,暗自里摇了摇头。   “七王爷染了恶疾。”待老管家的身影消失,慕容将军才出了声。   “哦?宫里的御医难道还比不上我这个山野郎中不成。”慕容锦上依旧站在那里,他不愿意在蹦来蹦去。   “慕容锦上!”慕容将军提高了音量,他有些生气。   老管家端着茶进了客厅里,远远的就能闻到茶香,“王叔,何必浪费我的好茶。”话音落下,他又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如今他在何处?将人带到三楼来。”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慕容将军转身就走,慕容锦上也抓住这个时机,转身一蹦一跳的上楼梯。老管家看不下去了,将茶盘放在桌上,“公子,你这是何必呢。”   老管家追上去扶住慕容锦上的胳膊,“你慢些。”   慕容锦上笑笑,“王叔,你去忙吧,没什么大碍了,我不能让我爹小瞧了我,当年的话是我说的,我就不能再打自己的脸。”   老管家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你要蹦就快些蹦,老将军把人已经带来了,在后院呢。”   “哎!你快去忙吧!”   慕容锦上在自己隔壁的房子里刚刚坐定,还喘着气呢,就听见了上楼声,声音很轻,却很实。果然,一抬头就看见了背着轩辕煜恒的慕容将军。   慕容锦上觉得自己当时的脸色一定是灰色的,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再也没有那个待遇了,父亲的背已经不属于自己很久了。“放床上,您走吧。”   慕容锦上开口,声音有点哑。   老将军将轩辕煜恒放在床上,看了慕容锦上一眼后就走了,什么话都没说。慕容锦上在他一进门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他看见靠在一边的一副拐杖,看来是自己担心太多了啊。   依旧跛着腿,慕容锦上一瘸一拐的挪到床边,“啧,轩辕煜恒,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哎,你干脆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得了。”   说着说着慕容锦上自己都笑了,他摇摇头,手搭上轩辕煜恒的脉搏。   慕容将军下了楼,老管家等在客厅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看了老管家一眼,径直的走过去,“老兄,锦上的腿怎么回事?”   老管家比慕容将军年长,被老将军这么一叫,管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老将军还是关心自己的儿子的,这一认知让老管家也不惊了。“哎,将军,公子的腿是让墨鱼给咬了。”   “墨鱼?墨鱼只有灵都境内……哼,又是骆子慎。”慕容将军瞪圆了眼睛,心里简直冒火,这不成器的儿子,不就是一个男人!“那小子就拜托老兄多照应了。”   “将军放心!将军,”老管家转身从桌子上拿过一包包好的点心,“这是店里有名的糕点,您带些回去跟夫人尝尝。”   慕容将军愣了愣,伸手接过了那一包糕点,拿在手里竟有些沉甸甸的。   慕容锦上给轩辕煜恒把了脉,昏迷不醒是火气攻了心导致的,他摇摇头,最近应该出了不少的事情。拿出已经许久都没用过的银针,慕容锦上打算用针灸。   轩辕煜恒悠悠转醒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腰间空空如也,轩辕煜恒一下子惊坐起身,“炎泽!”   “你可算醒了。”慕容锦上坐在桌边端着茶杯嘬了一口,桌上的蜡烛噼啪炸响。   “我的玉佩在哪!”轩辕煜恒眼神还有些涣散,不过他的人倒是清醒的很快。   慕容锦上摇摇头,将杯子放在桌上,原来那昆仑玉本就被轩辕煜恒抓在手心里。轩辕煜恒也发现了自己手里的昆仑玉,握的太紧,手硌的坑坑洼洼。   咚的一声,轩辕煜恒倒回床上,他将抓着昆仑玉的手按在胸前,整个身子缩起来,侧着躺在床上,握着昆仑玉的手贴在了脸侧。   慕容锦上不忍他这样,跛着腿挪到床边,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轩辕煜恒的肩膀,随后便挪到了门口,离开的时候将门也合上了。   轩辕煜恒盯着木质雕花的床,眼睛酸涩,疼痛难忍,眼泪顺着眼角掉下来,掉在了昆仑玉上。泪水并没有划下去,它竟然浸透了昆仑玉。   墨绿的光逐渐散发出来,将轩辕煜恒包裹,光芒的范围逐渐扩大,直到整个屋子都被充满,轩辕煜恒消失了,屋子里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抱歉??   ☆、相见   光芒散去,轩辕煜恒微眯着眼,这是一片陌生的地方,广袤,但却有些萧索,处处生着寒气,一眼望不见远方。   手里的昆仑玉在这寒冷的地方更加冰凉。轩辕煜恒环顾四周,这地方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抬脚往前走,似乎有回声传到了眼睛看不清的远处。   前边一个石台,上边放着一个半透明的大盒子。轩辕煜恒被那大盒子吸引,他加快了速度往那边走去,手里的昆仑玉更凉了。   轩辕煜恒走到那大盒子跟前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盒子,那是一口冰棺,离得近了才能发现那冰棺四周在散发着白色的寒气。   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那冰棺里有一个人影,昆仑玉像是在呼应冰棺一样,刺骨的严寒从手心里遍布全身,轩辕煜恒一个哆嗦,昆仑玉从他手上掉了出来。   轩辕煜恒大惊,好在他反应迅速动作敏捷,弯腰伸手将玉佩抓在手里一气呵成。轻呼一口气,轩辕煜恒将昆仑玉收进怀里,放在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伸手摸向那口冰棺,轩辕煜恒联系前后,这里边躺着的人影应该就是炎泽没错。他使了使劲,想将这冰棺打开,不料那看似是冰棺盖子的东西却纹丝不动。   轩辕煜恒正在想是不是要发力将这冰棺震碎,刚抬起手掌准备拍向冰棺的盖子,后脑边的空气就传来了一阵波动。轩辕煜恒一手推着冰棺往一旁退去,同时抬腿踹向偷袭他的来人。   这人是十二,十二并没有躲轩辕煜恒的这一脚,而是迎着他一拳砸了过去,他速度很快,轩辕煜恒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拳脚相撞,十二往后退了半步。   “你是何人!”轩辕煜恒出声喝住十二,但十二并没有理睬他,继续一招一式的紧逼轩辕煜恒,直到轩辕煜恒被逼的离开了冰棺所在的范围。   十二拦在冰棺前,一双眼睛瞪着轩辕煜恒。   轩辕煜恒站定身体,这孩子的速度与力量让他暗暗吃惊,他还手的时候甚至感到有些吃力。轩辕煜恒低头看着十二,“大胆小儿,你究竟是何人。”   十二不理他,轩辕煜恒有些生气,这里一切都是熟悉的,一切又透着陌生。   “仙人!仙人!你可算回来了!”一个孩子大喊大叫的声音传进轩辕煜恒的耳朵里,但轩辕煜恒往四周看看,除了护在冰棺前的孩子,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下一秒,一个童子扑到轩辕煜恒面前,“仙人!我是昆仑啊!几百年不见,莫非仙人已经忘掉你的看门小童了?”   看门小童?轩辕煜恒心下了然。   轩辕煜恒看了一眼身前的小童,那日巨蟒眼里的东西与这小童结合起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仙人?仙人!那拿着昆仑玉的有缘人已经出现了,可昆仑许久不见仙人归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小童揪着轩辕煜恒的衣摆,抬着头眼巴巴的望着他。   轩辕煜恒收回思绪,“有缘人啊。”轩辕煜恒笑笑,不自觉的微笑。   “对,这人叫做达奚炎泽,嫁给了轩辕王朝的王爷,轩辕煜恒。”   嫁给了轩辕煜恒啊,原来从别人嘴里听到这句话是这样的感受,“小童,”轩辕煜恒蹲下身体,“你可知我是谁啊?”   “你当然是我家仙人,昆仑的守护神。”小童说话时一脸神气的表情。   “百年未见,你还是这般长不大。那孩子是谁。”轩辕煜恒蹲在地上与昆仑小童对视,他朝着十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昆仑小童转头看一眼十二,对着轩辕煜恒说:“那孩子起初叫什么我不不记得了,现如今达奚炎泽给他起名叫做十二。”   “十二……还有其他人对不对。”轩辕煜恒想了想,慕容将军府上的小五,听那孩子说一切也都是炎泽的意思。   “他们一共六个,十二最小,达奚炎泽将他留在此处,仙人你可知道!我读不了达奚炎泽的心了!”昆仑小童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睛也争得浑圆。   轩辕煜恒摸摸小童的头随后站起身来,读不了了?也许是灵蛇出动了。   “将这冰棺打开。”轩辕煜恒负手而立,风吹起了他的袍子。   “这里边是达奚炎泽的魂魄,只不过少了一魂一魄,不知是何人将他的一魂一魄禁锢。”昆仑小童一边说,一边挥手让十二让开,十二让到一边,随后消失不见。   轩辕煜恒依旧站在那里,看着昆仑小童跳起,分别在冰棺的四角点了点,然后跳下来站在了他旁边。轩辕煜恒一挥手,冰棺的盖子应声落地,摔个粉碎。   达奚炎泽躺在里边,肚子还是圆鼓鼓的,昆仑小童皱眉,“仙人,这魂魄在这里已经过了许久,肚里的孩子恐怕……”   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轩辕煜恒弯腰摸了摸达奚炎泽的脸,冰凉,比那昆仑玉还凉,他有些心疼,所有的苦受一世便好,为何今生还要这样。   轩辕煜恒将人抱起,消失在昆仑小童的面前。   当年的轩辕煜恒还是龙宫的龙子,叫什么他都忘了,时间太久了。那时的龙子意气风发,心高气傲,嚣张跋扈。偶然下了仙界来了人间,路过昆仑,在山间遇见了刚破壳而出的一条小蛇。   龙子大发慈悲给那刚刚面世的小蛇取了名字,他怕人间的生活烦闷,于是就带着小蛇四处游走。跟着仙界的龙子,小蛇修炼进步很大,从懵懂无知的小蛇到逐渐的能够化成人形。   小蛇满心满眼都是骄傲自满的龙宫龙子,那种感觉后来它才直到那叫爱,那还是龙子告诉他的,跟一个人在一起,眼里是他,心里装着他,怕失去他,这就是爱。   小蛇觉得那对于龙子来说,叫做| 爱的感觉越来越满,胸腔里都快装不下了。   直到有一天龙子告诉小蛇,他要回去了,回去成亲,与一个没见过的龙女。小蛇很害怕,他不想一直陪着他的人离开,心里要溢出来感情一不小心就全盘倾出的告知了龙子,   谁知本来还打算再留几日的龙子知道了这些以后便早早离开。仙界小蛇没办法进去,于是他回到了自己面世的地方,昆仑山。   小蛇心里难受,愤怒,凭什么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就能跟他成亲,自己连喜欢他都不行!自从回到了昆仑,那里的蛇类排斥,欺辱小蛇,终于有一天小蛇爆发了,它大开了杀戒。   本就因为打小就跟着仙界的龙子,小蛇的修为不是别的同类能够比较的,小蛇成了昆仑山蛇类的王。   他还是不甘心,他想再见龙子一面。   终于,龙子大婚的消息传到了小蛇耳朵里,小蛇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入的了仙界,一怒之下潜入龙宫抢了王母送给龙子的大婚贺礼,那是一颗龙珠,小蛇将龙珠毁了个彻底。   仙界颜面扫地,王母将小蛇捉到了天上,毁了小蛇的修为,将小蛇打入地狱,尝尽刑罚苦难。   龙子大婚被毁,也发觉了自己对小蛇的感情,百般求饶才换得小蛇步入轮回,龙子自己也成了昆仑山的守山仙人。他发誓,他成人一世,他便入凡间寻他一世,从此让他在不受痛苦,从此让他不会爱的那么辛苦。   这一切都是那巨蟒告诉轩辕煜恒的,这昆仑玉也是轩辕煜恒定下的规矩,除非他记起自己与达奚炎泽的前世今生才能入的了这地方。   轩辕煜恒带着炎泽的魂魄回到了轩辕王府,更夫正打着更,看这天色是快亮了。自打出了昆仑,炎泽的魂魄就变得透明不可见,只不过轩辕煜恒依旧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   推开寝殿的大门,小荷已经不见了踪影,大床上只剩下炎泽安静的躺在那里。法师真身毁掉了,他施过的法术便失去了效果,如今那独孤襄樊也不知成了哪里的孤魂野鬼。   寝殿里不属于自己的味道让轩辕煜恒皱了皱眉,将怀里的魂魄安顿进肉身里,轩辕煜恒抱起真真实实的炎泽,打算将人安置到别处。   踩在石子路上,遇见了正往这边来的管家乔叔, “王爷,书房里的公子醒了,傍晚那会正四处找您。”管家乔叔总是府上最早起来的人,他也习惯了先来主子的寝殿守一会,即便里边没有人,这也成了习惯。   “嗯。”轩辕煜恒抱着人往外走,随后他又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乔叔,他说:“乔叔,您年纪大了,以后多注意休息,别这么累了。”   乔叔反应了好久,轩辕煜恒的身影都消失在了朦胧的晨曦中,他才嗯了一声。   成翼醒了,灵都的传闻他依稀听到了一些,对于自己不是灵都皇帝亲生这件事他并没有过多的感觉,不过再一次见到轩辕煜恒,成翼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轩辕煜恒将炎泽放在书房隔壁的屋子里,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摸摸他的脸,轩辕煜恒期待他苏醒过来。   成翼被人扶着站在轩辕煜恒安顿炎泽的屋子里,想开口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轩辕煜恒回头看他一眼。   “还好……我……我父皇会怎样?”成翼低着头,灵都皇帝对自己那么好,虽然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爱着的女人的孩子。   “他会安然无恙的安度晚年,回去休息吧你现在不适合走动。”轩辕煜恒不在管他,成翼又站了一会儿才让人扶着出了屋。      ☆、降生   炎泽觉得他在黑暗中走了好久,黑暗一眼望不到尽头,四周安静至极。他想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可是手动不了,他感到浑身僵硬。   孩子不能有事!来自于强烈的对孩子的爱,达奚炎泽靠着坚韧的意志力,在睡了几天几夜后第一次动了动手指。   轩辕煜恒去跟进了慕容将军的收尾工作,只留下轩辕煜恒跟乔管家来照应达奚炎泽跟成翼。皇宫需要重建,人心也需要安定,还好那些蛇有灵性,将范围缩小到了皇宫里。   屋里的光线有些暗,让精神恍惚的人分不清是几时。身体有些僵硬,感觉就像是安了假肢,四肢都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轩辕煜恒不在身边。   达奚炎泽动了动手指,微张了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嘴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干。就着还有些迷糊的脑子,达奚炎泽顺了顺发生的事情。   他的身体,被人驱赶了灵魂,昆仑玉将他的一部分灵魂纳入了一口冰棺中,他的一魂一魄不知去向,如今又完完整整的回到了他的体内。   孩子……有些吃力的抬起手放在了凸起的肚子上,达奚炎泽摸到了一个环状的东西,随后才感到肚子凉凉的。   是那条银蛇。感受到达奚炎泽的触碰,蠕动着从他肚子游到胸口,随后从半开的领子里钻了出来,小蛇对着达奚炎泽吐了吐红色的信子。   “小蛇……”,嗓子哑的厉害,发出的声音都显得破碎不堪,“帮……我。”   那蛇像是本就能听懂达奚炎泽的话一样,它在炎泽的胸口转了两圈,随后又轧着被子爬到了炎泽的肚子上。   小蛇将自己的身体盘成一个环,盘在达奚炎泽的肚子上,他的尾巴衔在嘴巴里,就像最初被炎泽发现的那样。   “对不起……孩子,千万不能有事。”炎泽喃喃自语,他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头顶的床幔。   银色的小蛇发出一阵光,达奚炎泽恍惚的闭上了眼睛。睡梦中有人温柔的在他耳边低语,轻柔的帮他擦着脸,小心翼翼的将食物和水送进他的嘴里。   趁着炎泽昏睡,轩辕煜恒跟慕容锦上商量了炎泽肚里的孩子的事情,孩子保不住了,炎泽也要安然无恙。   人的生老病死即便是上仙也是无能为力的,更何况他轩辕煜恒如今只是一届披着昆仑守山仙人的凡夫俗子。   达奚炎泽醒了,他是被疼醒的。腹中传来的一阵阵疼痛感让他嘴边不自觉的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音同时惊到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炎泽,炎泽你醒了,哪里不舒服?”轩辕煜恒很担心,重逢的喜悦完全被担心所替代。炎泽睡了很久,有些事情是他没办法控制的。   “肚……肚子……”,大颗大颗的汗水从炎泽额头上冒出,打湿了脑袋下的枕头。疼痛让炎泽蜷起了身子。有什么东西在达奚炎泽扭动身体的时候掉在了床上。   轩辕煜恒将手附在炎泽的肚子上,令他惊讶的是本来已经死气沉沉的孩子又恢复了生气。轩辕煜恒一边将他体内的真气传入炎泽肚子里一边大声叫着慕容锦上。   一时间轩辕府上被惊醒的人不少,慕容锦上,成翼,以及丫头下人,乔管家也在不久之后闻声前来。   慕容锦上被下人扶着过来,他的腿还是略微残疾,走路有些跛。看着床上痛苦的人,慕容锦上立即把了脉,他也惊讶,甚至比轩辕煜恒还惊讶。   “这……这……轩辕煜恒你过来!你们先出去,乔叔你留下!”慕容锦上大声的喊着,轩辕煜恒却听出了他声音中的颤抖。   等人都散了,乔管家留在床边安抚炎泽的情绪,轩辕煜恒被慕容锦上拉到了屋子的角落里,“怎么回事,孩子不是……这会,这是要生了啊!”慕容锦上声音压的低低的。   要生了?“你可以吗?”,轩辕煜恒抬了抬眼皮,他不知道一个男人要怎么把孩子生出来,上一世的炎泽记起了前世今生,宝宝出生的时候他化作真身,可如今……   痛苦的声音还在耳边,轩辕煜恒皱了皱眉。   慕容锦上也急得头上冒汗,“别说给男子生产,就是女子我也是从来没有过得啊!哎!我试试,我尽力!你出去备上些热水!快去啊!”   看着还定在原地的轩辕煜恒,慕容锦上推了他一把。轩辕煜恒被推的一个踉跄,他转身去了床边,慕容锦上跟在他后边。   乔管家虽然知道王妃肚里有个娃娃,但现下也是无头苍蝇一般的手足无措,见着轩辕煜恒来了立马起身,“王爷!王妃他这么疼,不如给王妃用些止疼散吧!”   “不可!那东西成瘾了你家王妃就毁了!”慕容锦上急忙制止乔管家。   轩辕煜恒在床边坐定,他抚上了炎泽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炎泽,你不会有事的,放心,孩子也不会有事。”他伏下|身,在炎泽冰凉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劳烦乔叔去备些水来,我在这里陪着他。”轩辕煜恒握着炎泽的手。   “出去……你出去。”炎泽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吃力,“轩辕煜恒,你出去!”   炎泽情绪有些激动,慕容锦上也开了口,“他现在情绪不宜波动太大,你就听他的出去吧,你在这里我也不好动手。”   慕容锦上在这空挡里已经梳理了一遍医书上对于女子生产该如何如何的办法,可炎泽怎么说也都不是女子。   终于,在炎泽再一次吃力的要求下,轩辕煜恒起身从屋里出去了,他知道炎泽不愿意他看见自己这般的样子,那人骨子里的倔强是怎么也剔除不了的。   “锦上……慕容锦上!”炎泽大声的喊,嗓子都喊破了,慕容锦上在门口接乔管家拿来的热水,被炎泽的叫喊声吓了一跳。   慕容锦上让乔叔将热水放在桌上,自己蹦到床边,达奚炎泽已经脸色苍白,“孩子就拜托你了……求你……”   “你别说话!算我求你!你放心,就凭轩辕煜恒跟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孩子会安好,你也会。”慕容锦上像是在发誓一样。   炎泽看着他,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锦上……这孩子……要出生,恐怕……将我的肚子剖开……将孩子……取出来……”   “你疯了!”慕容锦上急得眼睛瞪得浑圆。   “我不想我们留下遗憾……我不会死……他……会救我。若是在不动手,孩子……保不住……”   慕容锦上无措,他不明白达奚炎泽对轩辕煜恒的感情,为了一个孩子竟做出这样的决定。达奚炎泽充满哀求的口吻让他心疼慕容锦上也做出了决定,听炎泽的,如果轩辕煜恒没办法救他,大不了赔上自己的一条命罢了。   备齐了所需要的东西,慕容锦上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锦上……将我的四肢……捆在……床柱上……”   慕容锦上直到他是怕一会挣扎,他咬了咬牙,将挂在屏风上的一件里衣三两下的剪成了条。炎泽被搓好的布条捆成了一个大字,屋子里被乔叔放了好几个火炉,把屋子烧的热乎乎的。   圆滚滚的肚子暴露在空气里,桌上的蜡烛劈啪作响,伴着时不时从炎泽嘴里发出的闷哼。   慕容锦上将一团布料塞进炎泽的嘴里,随后拿起浸泡在烈酒中的一把小刀,慕容锦上在那烈酒中加了止疼散,“炎泽,你……挺住了!”   回应他的只有闷哼。   轩辕煜恒与管家守在门外,一起守着的还有成翼。看着看似淡然实则已经着急到不行的轩辕煜恒,成翼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安慰的话太过苍白,毕竟他们的过往他并不知道。   慕容将军派了人来轩辕王府,那人带来了喜报,慕容将军府上的客人醒来了。轩辕煜恒知道那人口中的客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轩辕王朝的王。   不过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去管些别的,屋子里的人才是真正让人担心的。乔管家将人打发走,并捎了话,一切先交由慕容将军打理,王爷随后就过去。   轩辕煜恒一直站在那里,动也没动一下,直到屋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嘭的将门推开,轩辕煜恒大步跨进屋里。   满屋的血腥味,让轩辕煜恒想起了那日内宫被蟒蛇侵占了的场景,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达奚炎泽,他身下的褥子也是血色一片,慕容锦上坐在地上,双目失神,手里抱着用披风草草抱起来一个娃娃,此时的娃娃正在哀哀哭嚎。   轩辕煜恒看了那孩子一眼就往床边走去。炎泽脸色白如薄纸,轩辕煜恒甚至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心里猛的一疼,轩辕煜恒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消失在了屋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呼   ☆、只羡鸳鸯不羡仙   轩辕煜恒抱着炎泽消失在屋子里,而此时的外界变得静止,孩子哀哀哭嚎的声音消失,一行眼泪还挂在脸上迟迟落不下来。   屋外踱步的管家乔叔一只脚停在半空中,成翼扶着柱子要坐下的动作也停在了半空中。   时间被静止了。   昆仑空间里,一片花海,那是不久前达奚炎泽扔在里头的几包杂乱的种子,此时它们争奇斗艳,竞相开放。   不过这些轩辕煜恒没有心情欣赏,怀里的人还是血淋淋的,随时都有可能离他而去。守门人小昆仑跟十二看到来人急忙迎了上来,“天呐!他怎么了!啊!孩子,孩子出生了对不对!对了仙人!蓬莱大仙刚刚送来了这个!”   小昆仑急急忙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边装着淡绿色的液体。   “蓬莱大仙说这是可以救命的东西!”小昆仑有些语无伦次,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的血。   轩辕煜恒一言不发,抱着炎泽一直走,小昆仑跟十二也跟在他的身后。十二一直静悄悄的跟着,一言不发,他很害怕,他怕炎泽就那么死了。   他们跟着轩辕煜恒来到了这空间里最寒冷的地方,那里面有一个冰床,轩辕煜恒把炎泽放上去,转身又从小昆仑手上拿走了那个小瓶子,“你们出去。”   他的声音有些哑,小昆仑本来还想啰嗦几句,最后也放弃了,拽着十二的胳膊把他一并拉了出去。   坐在外边的花海边,十二看着那片五颜六色的植物发呆,小昆仑蹲在他的身边,“他不会死的,我能感觉到,他还有气息,只不过很微弱罢了。”   十二愣了愣,他不知道这小娃娃为什么能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别想了,我就是知道的。”小昆仑摸摸十二的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他是个好人。”十二低声说。   “啊?”小昆仑收回手,“你说话了!”   “他是个好人!”十二抬起头,看着小昆仑,他的眼睛里透着坚定。   小昆仑在他旁边坐下,“我知道他是好人,你们人类常常说好人有好报对不对?他会没事的,你放心。就算是仙人也不会让他有事的。”   小瓶子里绿色的液体被送进炎泽的嘴里,轩辕煜恒站在旁边,握着炎泽的手,他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被送进炎泽的体内,“你若是活不过来,我会恨自己跟那孩子一生一世,直到来世找到你为止。”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害怕吵醒了那个正在睡着的人一样。   炎泽的肚子是被慕容锦上缝起来的,伤疤很是可怖,但此时那伤疤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的脸色也不在那么苍白,只是呼吸还是依旧薄弱。   轩辕煜恒将身体里的真气输送给炎泽,他逐渐的变得虚弱,直到再无力气他才放开了炎泽的手。   他脚步虚浮,却还是支撑着来到了外边,十二跟小昆仑应声跑到了他跟前。小昆仑依旧是人未至,声先到,“仙人!你……你如何了!”   轩辕煜恒抬抬手,“无事,你去打些温泉水,在拿一身我的衣裳过来,我在此侯着。”   小昆仑依旧不太放心,他有些磨磨蹭蹭。   “快去!”轩辕煜恒说完就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小昆仑都快急死了,“我去,我这就去!仙人你可千万别再动怒了!”   轩辕煜恒接过小昆仑拿来的水跟衣裳,他拒绝了小昆仑帮着他将东西送进去,虽然有些吃力,但他还是要亲力亲为。   将炎泽身上带着血污的衣服脱掉,用那温泉水将他的身子擦拭干净。炎泽小腹上恐怖的伤疤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细细的突出的肉色痕迹。   轩辕煜恒小心翼翼擦拭,生怕弄疼了睡梦中的人,他弯下腰,轻轻的吻在了那道疤痕上,心疼他所受的苦。   擦拭完身子,轩辕煜恒替炎泽穿上了干净的一身里衣。   很累,轩辕煜恒靠着冰床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他将脸贴在了炎泽的手心里。   疼,难以言说的疼痛感让炎泽在睡梦中也难已安宁,眉头紧皱,时不时从嘴角溢出两声痛苦的呻|吟。   寒冷刺骨,这是炎泽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反应,冰床上散发着一层白气,一时间让炎泽分不清这是哪里。   一咕噜从冰床上坐起来,小腹传来一阵疼痛,一瞬间他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一手放在肚子上,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肚子上有一道疤痕,炎泽想起了那似有若无的一个吻,也让他反应过来了,他的孩子,他跟轩辕煜恒的孩子,出生了……   有些踉跄的从床上下来,炎泽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这里是昆仑没错,自己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若是时间太长,孩子已经大了不少,认不出他了可如何是好。   冰床所在的地方像一个溶洞,炎泽无暇顾及,一路往外跑,洞口亮堂堂一片,炎泽出去的时候用手挡了挡眼睛。   离洞口不远处是一片花海,争奇斗艳,花海间有一人,墨色的衣袍加身,一头银发格外的醒目。炎泽心里一疼,那是轩辕煜恒没错。   顾不上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腹,炎泽飞快的向花海跑去,为了自己,这个人也受了不少苦吧。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轩辕煜恒没动,他站在那里挺直了腰身。   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脸也在后边贴住了他的脖子,轩辕煜恒抬了抬手握住了那交叠在他腰间的手。   “我想你了。”炎泽说。   轩辕煜恒愣了愣,“我也,很想你。”   炎泽放开了环在轩辕煜恒腰间的手,他拽着轩辕煜恒的胳膊把人转了过来,轩辕煜恒看着他,他的眼里漆黑一片。   炎泽抬手摸了摸轩辕煜恒的脸,就如当时初见一般令他着迷的一张脸,炎泽笑了笑,“轩辕煜恒,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很爱很爱……”   不等轩辕煜恒做出什么回应,炎泽就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足间微点吻住了那个唇。   轩辕煜恒沉浸在那三个字中,他回手搂住炎泽,用心的回应他。   人人都说神仙好,却也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真理,茫茫仙途,没有人与你并肩,那也甚是无味。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谢谢有在追文的宝宝们,你们让我很感动,你们也是我不放弃的力量所在。 小顾是个新的不能再新的小白透,文笔渣,剧情也渣,更新速度更是渣渣中的战斗渣,谢谢你们不放弃我。 接下来有番外篇~关于孩子,关于慕容锦上跟骆子慎~ 下一篇新坑打算伪人兽,也打算码的快完了再来连载,不然半道上肯定就跟不上更新了。 最后我很爱你们啊╭(╯3╰)╮~么么哒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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